接下来就轮到姐姐了,她跪在“过阴”者的面前,点燃了三根香,嘴里念念有词完毕,她向“过阴”者请求,让我过世的老母亲上来说话。 “过阴”者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从嘴里吐完了,她的脑袋也就耷拉到一边,她的整个身体仰靠在椅子上,她的一双脚原地做走路状。小时候,在邻居家,“过阴”者刚开始动脚,就听见她嘴里高喊“你挡着我的路做什么?”在场的人非常奇怪,懂规矩的人连忙跑到大门口,看见一个人正站在门槛上,得知这个人属虎,懂规矩的人立即将这个人拉到一边,以确保“过阴”者能顺利地走出去。 “哎呀,路好远啊!”她嘴里还在念叨着。不知道她走了多长时间,她见到了“母亲”。 “你来找我做什么?”类似母亲口音的话,从她的嘴里传出来。顺便说明一下,她的口音跟我母亲的方言不属于一个语系。 “母亲,我非常想你!”姐姐最先进入角色,也许是因为她听见“母亲”的声音更真切一些。姐姐似乎还不完全相信,她追问了一句:“你知道还有谁跟我一起来的?” “母亲”似乎停顿了一下,她说了一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母亲”叫了我的乳名,“母亲”责问我为什么不上前来见她? 我的乳名是母亲的专利,这个名字父亲都不叫。我知道,母亲真的在“过阴”者身上附体了。我流着泪听母亲诉说:“儿子,别人都以为你回家好,可惜啊,别人回家可以见到母亲,你见不到啊。” 母亲的话真的有所指,放暑假之前,我要给每个同学填写寄成绩单的地址,让我奇怪的是,我们班大部分同学将收件人登记为母亲,当时让我好一阵伤感,假如我的母亲还在世,尽管她大字不识一个,我也会填写她的大名,让她收到我的成绩单,因为我的成绩全班第一。 我不知道,要不是母亲亲自在场,世上还有谁能体会到我内心的孤寂感受? “母亲”告诉姐姐,她是因为某年某月某日早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去地里干活,结果跟一个长什么样的老者撞了一下。“母亲”让姐姐回家后,在十五的晚上,备上几套纸衣、一些元宝在哪个方向烧掉。 姐姐回家将自己听到的事告诉老父亲,老父亲问姐姐家的地是否与某某家相邻?姐姐继续大惑不解,父亲告诉姐姐,她描述那个人的形象就是邻居家故去几十年的爷爷。 姐姐在十五的夜晚,将那些需要的物件烧掉后,她周身莫名的病痛就好了。顺便说一下,小时候,邻居家过阴,“过阴”者说,她们给故去的老父亲烧的灵屋,她们的父亲没得到,现在她的老父亲还在阴雨天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过日子。 邻居家女子根据“过阴”者的指点,请道士给她父亲重新扎了一栋房子。来年开春,她就生了第一胎儿子,又一年多,她又生了第二胎儿子。 说这个经历,我不是想宣传迷信,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尤其是我读大学之后的见闻,虽然时隔近30年,每每想起这件事还如昨日重现。 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有神怪?不知道是否有六道轮回?但是,确实有很多事我们解释不清楚。其实也很正常,不是有句老话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吗? 我先前一直比较奇怪,为什么这些东西只有农村才有,是因为农村相对于城市来说比较静,还是因为城市里人因为不信,所以这些“神异”不愿意待在城市里?后来进城才知道,其实城市里也有,不过因为城市不像农村那样易于消息的传播。 在北方,我见过类似“过阴”的人,她的经历跟南方“过阴”人比较类似。她靠在床头,有人求她的时候,她就点着一根香烟,她深深地吸上一口,闭上眼睛做深思状,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开始说你关心的事。 跟南方“过阴”者不同的是,一是她不用做走路状,闭上眼睛就看到了你想知道的东西,她仿佛就是一个给你打听消息的人;二是不像“过阴”者几乎什么信息都不问,她需要问你是什么地方人,叫什么名字,此外不需要别的信息。 这次求她是我自己的事,她说出我如何复习考研,因为偏头痛,我采取什么样的姿势伏案学习,我坐在桌子上的方位等,这些都是事先经历过的,我当场就印证了。还有一个预测的内容,从事后的结果来看,我相信她当时真的是看到了,竟然准确到完全一样!顺便说明一下,当年考研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她将这个意外完全说出来了,她真的是神人。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现象用科学无法解释。但是用已有的科学知识去解释未知的知识,这原本就是不科学的。当年蒲松龄写过《聊斋志异》,纪晓岚写过《阅微草堂笔记》,我不知有多少读者相信他们记载的内容? 我姑且说之,你姑妄听之。不讨论,不扩散。
朱晔,男,安徽望江人,经济学硕士,高级经济师,中国注册会计师,人力资源管理师。2010年开始文学创作,已经出版了六本文学专著:《理说明朝》(2012)、《理说宋朝(北宋篇)》(2013)、《理说宋朝(南宋篇)》(2013)《一车一世界》(2014)、《最后一个磨盘州人》(2015)、《银圈子》(2017),并在期刊上发表文学累计出版的字数超200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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