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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翅膀带着我梦回故乡(三)——大结局

 古磨盘州人 2020-09-11

这次系列记录节目介绍的六位作家,他们差不多都是50-60年代生人,他们成年的时候,很快就结束了文革,他们都系统地接受了院校的写作教育,就是说,他们都是科班出身的作家,且大多是专业作家。莫言是当兵进的解放军艺术学院,刘震云部队退伍后考进了北大,贾平凹工农兵学员,阿来、迟子建和毕飞宇都考取了师范学院。

在片子中,阿来说了自己当年考大学的趣事,他在一个工地上听说了考大学的事,他借了一辆自行车骑了一夜赶到报名点,那里的人告诉他,报名结束已经2、3天了,得知他骑了一夜的车,连忙有人帮腔说,都不知道是否能考得取,你就给他一张表填一下,就是考次试而已。管报名的同志真的对他网开一面了,于是,他又骑了一个通宵赶到考场参加考试,那年他考取了师范。

因为受教育的关系,他们崇洋不媚外,深扎又有创新。说他们写出了中国特色的文学作品,这是符合客观实际的。比起老一代作家,他们的作品更加具有文学属性,是可以很容易融入世界文学大家庭的,也许因为有了世界范围内的交流,所以他们的作品无论是技法上,还是内在的修炼上,更加地通达。

当然,他们也得感谢这个时代,时代给了他们接受系统的中文写作的教育和培育机会,也给了他们一个可以自由发表文学作品的机遇。现在他们的师弟师妹,基本不可能在年纪轻轻地可以在中国一流文学期刊上发表文学作品,甚至连这些地方的门都摸不到。

假如当年我大学报的是文学专业,我几乎跟这六位作家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谈及文学、谈及故乡、谈及亲情,总是让我一边观看、一边流泪。因为,作家们明明在说各自的故事,可我感同身受。看着作家年轻时的照片,以及现在身影的强大反差,我打心里感叹岁月不饶人,哪怕是整天写岁月的作家。

看完这部纪录片,我还是有以下感触:

一是故乡是作家逃离不掉的情怀。纪录片介绍的作家,大多是年轻时恨不得快点离开故乡,且离开的越远越好。最典型的就是阿来,他当年报考大学志愿的时候,填的都是地质类院校,他觉得地质类的工作应该都是远离故乡的。在年轻的阿来看来,天下之坏,还有比故乡更坏的吗?可最终,他还是把视角拉回到故乡,他开始寻访土司的碉楼,他开始收集四川西藏的资料,他开始攀爬高原、查看县志,终于一气呵成了《尘埃落定》。贾平凹也是这样,虽然到西安去读了大学,可那个圈子始终觉得他是“异类”,他只好回归到故乡商洛,去故乡祈求心灵的帮助。纪录片里看不出莫言是否离开故乡,但是,他一辈子都在写高密东北乡的故事。

二是故乡的神圣,那是因为故乡还有一个别称“血土”。当年母亲生我们时流下的鲜血滴落在故乡的土地上,那滴血,将我、母亲和故乡永远地凝结在了一起。血里有什么,没有几个人说得清,作为作家,我们知道,那滴血里有我们的魂。假如记不起那滴血,我们就是行尸走肉;假如写不出那滴血的样子,我们永远是只游荡的孤魂。毕飞宇说他没有故乡,我被他的阐释惊呆了,后来得知,他的父亲是个遗弃儿,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血地在哪儿,甚至他们的姓,都是新社会的政府“赐予”的。听这个阳光的作家说到自己的身世,我流泪了。我知道,故乡在他的心目中比我们更多了一层意思。

三是他们与故乡相互成就。在莫言之前,没有人知道地图上还有叫高密东北乡的地方,在贾平凹之前,我们对商洛也是那么的陌生,很多人还不知道河南的延津,也不知道阿来的嘉绒西藏,好在扬州天下闻名。毕飞宇最后客居的兴化县,很多人还是不知道,可这个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人到兴化不想家”,这辈子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一次兴化,也许不是去扬州的烟花三月,兴化应该有四时风景。

文学的故乡,好像离我那么遥远。在观看的过程中,我一直拿我的磨盘州跟著名作家的故乡做着类比,我就想着,假如记者去拍我的故乡,他们会选择什么角度呢?他们是拍廖缩的秋江水,还是拍春天的油菜花,这都是我想象不到的答案。

对了,我想多了。当下,我还是好好写作吧,不然,文学哪有我故乡的事呢?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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