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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风堂丨吴昌硕指定于右任为其题写墓志铭,这才是真的生死之交

 德风堂说藏品 2020-09-13

论及近现代书法,于右任(1879~1964)是不可或缺之重要人物,其书法不仅在当世享誉书坛,近年来更是成为研究者与藏家的最爱,稳居民国第一书家。清末民初的书家中,在圆厚遒劲的质感上可与于右任并驾的,大概就数吴昌硕(1844~1927)的《石鼓文》线条。相同的审美取向或许不是巧合,因为吴昌硕在当时名家中确实与于右任的关系最为密切。两人交往记录可早至民国四年(1915),于右任《题王一亭画于髯像》诗中注记“吴昌石、黄季刚皆有题诗”。

德风堂考藏于右任书法作品欣赏

民国十一年(1922),于右任卸去靖国军总司令之职,自陕西奉调至上海,便去拜访寓居闸北吉庆里的吴昌硕,并致赠一幅珍贵的《昭陵六骏之什十伐赤》全角拓本,为当时摹拓名家李月溪(1881~1946)所制作之蝉翼拓。拓片上方有于右任于民国六年(1917)所书将近四百字的长诗,为其珍贵的早期书法资料,已是相当纯熟之魏碑风格。来年,于右任又挑选一张观音菩萨造像拓片,并题诗其上祝贺吴昌硕八十大寿,显示两人密切之友谊。

德风堂考藏于右任书法作品欣赏

民国十三年(1924)上海书画会发行《吴昌硕墨宝》画册,封面即是由于右任题签,登于7月25日的《申报》广告则是将字排成横排。两人相差30多岁,吴昌硕却能如此看重其书法,可谓相知甚深。

不仅于此,于右任在20世纪20年代至抗战初期书法作品上,多喜钤吴氏所刻印章,可惜抗战初期不慎遗失,仅存“右任”一方,此后就专用这方印。此印后来磨损时,有人建议他换印,他回答:“我比吴昌硕先生小38岁,可以说是两代人碑是忘年交。我求吴先生刻斯印时,先生已久不持刀且卧病在床,但吴先生表示‘于右任先生的印章一定要刻’,所以, 我用这纽印更是为了纪念吴昌硕先生。

德风堂考藏于右任书法作品欣赏

“据说当年吴氏曾以刻印与右老互订交换条件;就是他死后,要右老为他写墓志铭。”(引自凌士欣,《于右任与篆刻家的友谊》)吴昌硕现存墓志铭由郑孝胥(1860~1938) 书盖、朱孝臧(1857~1931)书丹,但于右任确实于民国二十一年(1932)书写过吴昌硕墓表。

民国十六年(1927) 吴昌硕逝世时,他撰联:“诗书画而外,复作印人,绝艺飞行全世界。元明清以来,及于民国,风流占断有名家。”显然除了佩服其治印,对其诗、书、画也都相当推崇。

德风堂考藏于右任书法作品欣赏

于右任成熟的碑体书法有着圆润丰厚的线条,圆劲线条、灵活用笔与奇肆结体,于右任可说是完全赋予碑体书法崭新的风貌,达到了自碑学运动以来一个前所末有的高度,其书法所呈现的壮阔气势并非仅仅来自于结字,更多是来自书写的流动性与线条的厚重量感,直接引导着观者的眼睛,让欣赏过程中的开张舒展感达到极致。

德风堂考藏于右任书法作品欣赏

于右任虽未曾指出从吴昌硕篆书获得启发,不过在他书法学习过程中,可以发现任何好的作品都会成为其取法对象,加上他又真心折服于吴昌硕的艺术造诣,在书法线条的审美上受其影响,也是自然而然。

钱君匋就说:“于右任开创了‘于体’,成为癫狂以来,难得出现能独步书坛的时代大师。赵之谦在书法上第一个写北碑,创了新局面;吴昌硕在书法上为一个写石鼓,创了新局面;于右任和他们不先不后,在书法上以北魏为底,融章草、狂草、今草于一炉,创了新局面。他们正是异曲同工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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