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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雪 | 腊月年关话拜年

 印象黄陂 2020-09-13

日子一天天接近年关,年味一天天变浓。繁华的都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超市、集市人头攒动,挤满了疯狂采购、置办年货的人们;乡村里炊烟袅袅,人声沸腾,几乎沉静了一年的村庄,只有在过年时才热闹起来,外出打拼的游子怀揣着梦想回来了,杀年猪、炸苕片、打糍粑……

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长年漂泊在外又不能回家过年的游子,过年,是最想家、最思念亲人的时候。

夜深人静,展转难眠,黝黑天幕里缀满的繁星,调皮地眨着眼睛。此时,我思绪万千,儿时过年、拜年的快乐情景如电影胶片般,一片片从眼前划过,清晰、有味!

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对于儿时的我来说,过年意味着有新鞋子、新衣服穿,有糖果、麻花等平时吃不上的东西吃,可以和小伙伴们摔答炮(摔地炮)、放鞭,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有压岁钱!


蔡店地处黄陂北部山区,这里民风淳朴,风俗、习俗颇多,单“拜年”就有不少习俗:初一拜本家,初二拜母舅,初三回娘家;不能跟还在睡觉的人拜年,须等到对方起床后再拜年;晚辈给长辈拜年要下跪磕头……

拜年时,家家户户都准备有独具黄陂特色的肉糕、糍粑及蹄子、排骨或鸡子煲的汤,有的还打上1至3个鸡蛋,盛上满满一大碗招待客人,而客人只能吃小部分或只吃几口,不能全部吃完,要不就闹出笑话。

那些剩余的,主人会再添加一些招待后面的客人,这一习俗从老祖宗那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每当我将这一习俗讲给我西北的朋友听时,他们都会笑话我说:“你们家乡这一习俗太丑陋了。”而此时,我总是和他们争的脸红脖子粗。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主人将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最好食物拿出来招待客人,说明主人重情,而客人深知主人心意,只吃一点,说明客人重义,如此重情重义、好客的习俗,我认为这是楚文化、黄陂习俗的瑰宝、奇葩。

拜年,是儿时的我最开心、最难忘的事情。记得有一年给奶奶拜年跪地磕头时,不小心劲使大了,只听见咚的一声,头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磕起一个大青包,奶奶心疼地抚摸着说:“苕伢,使咧大的力做么,轻轻的表示一下就行了。”

当我拿着奶奶给的1毛压岁钱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在那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日子里,长辈给的压岁钱有2分、5分,给1毛就算很多了!

直到八十年代初期,家乡人们的生活才渐渐好起来。记得那年春节,大年初二,我和弟妹都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兴高釆烈的给家住蔡店街上的嘎嘎、舅舅拜年。

给嘎嘎、舅舅、舅母磕完头后,舅舅拿出红包,给我们仨人一人一个,我迫不及待打开一看,是崭新的10元钱,哇!这是我童年收到的“巨款”压岁钱。我依旧记得,舅舅把红包递给我们时,满面红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是啊!改革开放的春风,改变了贫穷蔡店的命运,也改变了舅舅的命运。他以睿智的眼光,依托住在街上得天独厚的优势,做起了布匹生意。那时,舅舅是蔡店街最早下海经商,勤劳致富,让人羡慕的“万元户”之一。

舅舅的布匹生意在蔡店街屈指可数,其规模大、品种全、花样多,时髦的的确良、涤纶、毛料、灯芯绒等面料应有尽有,再加上舅舅为人随和、待人热诚和采取“薄利多销”的营销策略,生意是风生水起,越来越红火,越做越大。

周末和暑期的时候,舅舅还带我到汉正街进过几次货。偌大的武汉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的汉正街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这是我一个乡里伢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如此之大、如此之精彩。

时光从指尖悄然流逝,弹指瞬间,三、四十年过去了,但儿时拜年的情景迄今难忘。

现如今物质条件好了,人们也富裕起来了,伢们拜年,也不用磕头了,一张口拜年少则几十上百元,多则几百上千元的压岁钱就到手了。

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如今拜年的花样也层出不穷,有电话拜年、短信、微信、视频拜年……可我内心深处,依旧眷恋昔日的拜年:登门拜望,亲朋相聚,互道平安,把酒言欢庆新春!

值此新年即将来临之际,借印象黄陂这一平台,提前给我至亲至爱的父老乡亲拜年;给辛苦了一年的掌柜和奋笔耕耘,弘扬、传播黄陂文化、黄陂精神的朋友们拜年,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万事顺意!

本文作者松雪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松雪,黄陂蔡店人,1984年离开家乡到甘肃省白银市参加工作并定居。爱好文学,曾有200余篇文学及新闻作品发表。现暂住宜昌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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