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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无疑是个聚会的日子。分别一年甚至数年天各一方的朋友，从异地他乡返回故里，和亲朋好友团聚——或把酒言欢；或畅叙旧情；亦或回忆往事！于是，诸多的悲欢离合，都在盛夏真情演绎！ 大学时的七兄弟终于完整的在这个夏天聚齐了。分别经年后，为了生计，大家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打拼，虽偶有小聚，但很难聚全。不是去年少了老二，就是今年缺了老六。因此，团聚，就成了众兄弟的一个愿望。 借助于老四的乔迁之喜，大家终于心愿达成。众兄弟相见的那一刻，大家我擂你一拳，他拍他一掌，或者索性来个熊抱，在相互拍打中欣慰着彼此身体的壮实康健，快意的大笑中，亦难免唏嘘：老大老了，老三胖了，老二依然那样瘦，老六还是那样顽皮可爱，老七俨然一副老板派头…… 时间，让人的容颜有了很大的改变，当年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如今都已到天命之年，岁月漂白了鬓发，苍老了容颜，惟一改变不了的，是亲如兄弟的情谊。 图：网络 席间，大家把酒言欢，畅聊往事。说到兴起，老五手舞足蹈地称嫂唤媳，忘情地说：“我的第一个大嫂，虽然早就不是真的大嫂了哈。但只要我叫她一声大嫂，她一样会乐意答应，是不是，兄弟们？” 此言一出，弟兄们一下子兴奋莫名，七嘴八舌大声嚷嚷着聊起了他们的第一任“大嫂”——老大大学时的初恋女友。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异常热烈喧闹。 在众人兴高采烈热忆当年时，我突然发现了黯然神伤的老大，他一言不发，神态凄然，双眼含泪，呆若木鸡。那悲怆凄然的样子使他在那一瞬间异常憔悴沧桑，也许是想强忍悲伤吧，可眼泪还是在那一刻在瘦削苍老的脸上纵横。 众人何乐乐，斯人独憔悴！ 图：网络 我悄悄把正神采飞扬地讲着大哥“大嫂”艳史的老五拉了一下，示意地指了指老大，老五在刹那间噤了声，酒桌上也一下子清静下来。老五看了老大一眼，端起酒杯复又吆喝：“来，来，来，兄弟们，喝酒，喝酒！今天咱们一定要把酒喝痛快了，来个不醉不归！” 话刚落音，他自己早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大家虽也迎合着端起酒杯喝酒聊天，但显然，酒桌上已无形中失去了刚才的欢快，转而笼上了一缕淡淡的哀伤。而有关大哥大嫂的情史，就那样再次鲜活地展现在大家眼前…… 老大是大学时的校草。那时的老大，帅气，阳光。唱歌，弹吉他，踢足球。会玩会闹。于是很快赢得了班上漂亮性感的班花的芳心。当其他兄弟还在懵懵懂懂嬉笑玩闹的时刻，老大已然和女朋友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在众兄弟们你一句“大嫂”我一句“大嫂”的呼叫中，大嫂也就当仁不让的代替老大行使管理权，对兄弟们照顾有加。望着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的老大，兄弟们那时真的是羡慕嫉妒恨，一味缠着大嫂吵着要她介绍女朋友。 图：网络 那个时候的大哥大嫂爱得可是一个热火朝天，旁若无人，不知羡煞多少人。可好景不长，大嫂家给她介绍了一个白富帅，逼着大嫂和老大分手。在一面是爱情一面是面包的两选中，大嫂陷入了两难。 她爱老大，可也拗不过父母，于是，每星期周一至周五，她和老大在学校卿卿我我，难舍难分。到周末，她必须回家当白富帅的周末女友。那一段日子里，弟兄们对大嫂颇有微词，也纷纷在老大面前游说鼓动他们分手。 但无奈老大一往情深，坚信自己的爱一定能战胜金钱和权力。兄弟们也只能将怨气撒在大嫂身上，指责她的“脚踩两只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一直到大学毕业，他们一直是出双入对的校园情侣。 甚至在大嫂被周末男友安排进省城一好国企工作，而老大只在一乡村中学教书的时候，大嫂还在老大家进出自如。我们以为他们也许真的能爱到最后，可很快就传来大嫂和周末男友结婚的消息。 大嫂最终舍弃了爱情选择嫁作贵人妇！老大终于失去了他的挚爱！ 图：网络 我们不知道在失爱的那一段日子老大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原来活泼帅气的他从此变得沉默寡言，再也听不见他的歌声了，足球场上也鲜有他的身影。只是吉他声被洞箫声所替代，而箫声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和思念。 我们也不知道老大是怎样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的，只知道所有的兄弟都结婚成家了，老大还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弟媳们纷纷给老大介绍过许多女友，但无论是富家千金还是漂亮妹妹，老大都不屑一顾。 弟兄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无可奈何。当兄弟中最大的孩子上了高中时，终于传来老大要结婚的消息，众兄弟都为老大终于走出了爱的阴影欢呼雀跃，欣慰不已。 婚后的老大是个好丈夫，亦是个好父亲。现任大嫂漂亮能干，日子平淡真实地过着。只是每次的相聚，都明显感觉到老大的憔悴和衰老。关心的问及老大，他都淡淡的答还好。 我们都以为老大已然忘记了前尘往事，将那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尘封在记忆深处，从此不再忆起。却没想到，在每个日日夜夜，老大在饱受着怎样的相思煎熬。 图：网络 今天，在大家不经意的谈起往事时，猛然触动了他内心隐秘的痛。终于让他在众兄弟面前失态，暴露了他一腔的心事。看到老大老泪纵横的一瞬间，弟兄们终于明白了老大的真情：情深至此，情何以堪？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很洒脱；很多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能遗忘；很多时候，我们会告诉自己别太在乎。却不知道，真爱，刻骨铭心想忘也忘不了。她或许就蛰伏在你的心灵深处，一直在潜滋暗长，每当夜深人静，思念就如夏天的野草一样疯狂恣肆，最后长成一片草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无论流年如何转换，无论记忆怎样衰退，沧海桑田，滚滚红尘，你或许为了功名富贵淡看情感，或许为了生存不得不选择遗忘，但是，也许，就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不经意想起来就会心痛，提起来就会伤感。也或许此去经年，便纵有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说？其实不需说，因为：只有爱，是不能忘记的！ 本文作者晓雪授权印象黄陂发布 关于作者 晓雪，中学高级教师。武汉市诗词楹联学会会员，黄陂诗词楹联学会理事。发表过多篇诗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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