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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悦读•文化】赵长春《领着女孩子跑:李白隐逸的另一种表达》

 写乎 2020-09-14

【作者简介】赵长春,河南方城袁店河畔人。供职于河南科技学院。游学过新疆。有小说、散文、诗歌、评论等作品散见于400余家各地报刊。有文章被选作考试阅读题,收入20余个全国年度最佳小小说、散文、诗歌文集。出版有散文集《我的望窗季节》小说集《我的袁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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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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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逸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感觉,或者思想的高度或深度,更准确地说是对儒教从内心深处的的“非暴力抵抗”,索性任情放达,自由放扬个性,历代不绝地风流余韵,直到今天。

隐逸也叫魏晋风度,其中心思想就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希望万物当然包括人各任其性,自生自化,顺化养真。所以“隐”“逸”要分开地讲,陶渊明可为“隐祖”,谢灵运当是“逸宗”,二者各有特色和所长,大家意会。

到了唐代,隐逸的表达方式更加浪漫。比如李白,他通过自己的行为艺术将浪漫提高成一种主义。且不说他的纵酒、放游,就他领着女孩子跑这一行为,到今天还有些惊世骇俗。

你要是不信的话,去读他的诗。他现存900多首诗歌中,250多首写女性,其中20来首写的是跟他跑来跑去的一些女子们,大家可以看这些诗题:《携妓登梁王栖霞山孟氏桃园中》《江上吟》《赠段七娘》《东山吟》《秋猎孟诸夜归置酒单父东楼观妓》《杨盼儿》《邯郸南亭观妓》《书情题蔡舍人雄》《在水军宴韦司马楼船观妓》《出妓金陵子呈卢六》,等等。

其实,领着女孩子跑,不是李白的首创,东晋谢安当可首屈一指。谢安隐居会稽东山时,“携妓而隐”,“东山妓”因此而成名典;后来谢安被数次征召而入朝,最终官至宰相,既有隐逸虚名,又有功成实果,是后来文人羡慕嫉妒很的对象——李白在《忆东山二首》中,就写了这种感觉: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我今携谢妓,长啸绝人群。欲报东山客,开关扫白云。说白了,是李白美好的想象,也做做“东山”主人多好?!

所以,领着女孩子跑,是李白的一种理想境界,也是一种现实写照。当然,谁都很想领着女孩子跑,学一学谢安之东山风雅。李白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的,还写在他的诗里,也更是这样做的。他才不怕人说呢,“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于是他在《送侄良携二妓赴会稽,戏有此赠》中说,“携妓东山去,春光半道催。遥看若桃李,双入镜中开”,对自家侄子的这一归隐行为充满羡慕。他的《出妓金陵子呈卢六》的第一首是这样写的:“安石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楼中见我金陵子,何似阳台云雨人。”

金陵子在李白笔下婀娜多姿得很,是跟着李白跑来跑去最很的女子。李白在给卢六的第四首诗中这样写她时,我有些不舒服——小妓金陵歌楚声,家僮丹砂学凤鸣。我亦为君饮清酒,君心不肯向人倾。李白的意思是说,我的美姬金陵子为你唱楚歌,我的家童丹砂为你学凤凰鸣;老李我陪你喝酒一杯又一杯,你咋还是不开心呢?我不舒服的原因是,金陵子是你李白的呀,还让她给卢六唱什么歌?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先看李白的《示金陵子》:金陵城东谁家子,窃听琴声碧窗里。落花一片天上来,随人直渡西江水。金陵子也太痴情了,偷听了李白的琴声就死心踏地跟李白了。李白也会哄人,你是天上落下来的仙花,跟我渡江走吧!这时的李白都61岁了,你应该好好珍惜金陵子呀!

还有一个女子,估计美丽得要命,姓段名七娘。李白在《赠段七娘》中这样描述的:“罗袜凌波生网尘,那能得计访情亲?千杯绿酒何辞醉,一面红妆恼杀人。”那能得计访情亲?听听,这一句有些调侃甚至有些调戏,得想办法与你亲近亲近哪!

李白还喜欢随处示爱,他有首诗《陌上赠美人》,就是在路上和一女生相逢了,就来电了:骏马骄行踏落花,垂鞭直拂五云车。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这美人也很大方,不忘及时广而告之,指着远处的红楼说,哥,我在那里等你!古时红楼也无非青楼也。

不过,李白包括他同时代的那些诗人们的这些行为在当时是相当自然而然且很可以理解的。大唐盛世呀,开放得很!《全唐诗》差597首就5万首了,其中2000多首有关青楼女子,还有当时的曲词、笔记、小说,都涉及到这一行当。

不过,大唐的这些女子远非我们现在的所谓“失足者”,她们常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能诗会画立可文,如鱼玄机、关盼盼、云英、杨琼玉、薛涛、秋娘等,还有当时传奇小说中出现的李娃、霍小玉等,都让人欣赏和爱慕,心醉不已。

不过,李白可不是真心这样隐逸的。他心苦,只不过用放浪不羁之太,表达苍凉沉郁之心罢了。如若不信,你好好读读他的诗就中了。

《作家洪与》微信号:hongyu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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