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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蓬 （华佗） 【作者简介】李蓬，男，四川作协会员，天津笔牧夫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签约编剧，四川大河映画文化传媒公司签约编剧。曾一度列为山西省《民间传奇故事》、四川省《龙门阵》重点作者，湖北省《古今故事报》金牌作家，2016年拟被《百花园》列为重点推介作者。迄今已在60多家省级以上报刊杂志发表文章100余万字，出版武侠故事集《温柔陷阱》并被入选“中国好故事”；共有11部（微）电影作品获奖。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五禽戏） 原题《华佗求官》 隋唐以前，当官全靠举荐。当时由于士族掌权，庶族哪怕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未必能够挤得进去。汉末华佗便是其中一例。华佗是今天亳州人，汉时称为谯郡，那里因为地理优势独特，盛产中药材，自古称药都，因此有名的大夫也很多。但最有名的大夫当数华佗，他医术精湛，救了不少人。但由于身处动乱之中，特别是战争和瘟疫，三国时代的人口死亡率极高，华佗于是满心指望能够混得一官半职，以期治病救人。 华佗先后曾在江东和巴蜀呆过，然而当时孙吴当权派对他并不怎么看重，刘蜀因经济窘迫，自身难保。正在这时，北方的曹操提出了“唯才是举”的方针，意思是任谁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为官。华佗知道曹操也是同乡人，于是来到了许昌来投靠曹操。 （曹操） 为笼络人才，曹操专门设置了选才官，由属下周筱具体负责。周筱见华佗打着空手来谋职，老大不高兴，他有心不用华佗，便推口说：“丞相的确提出了‘唯才是举’的政策，不过所谓的‘才’不是指什么医道医术，乃是指治国用兵之术。哪怕你有污辱之名、见笑之行，甚至不仁不孝，但是只要懂得治国或是用兵任一样都行，可是你在这两方面任哪一点都不具备啊。” 华佗无奈，只好放弃求官，在许昌附近以治病为业。恰在这时，曹操的头风病犯了。这种病是曹操早年留下来的后遗症，起初尚可控制，没想进入中年后越来越严重，曹操直痛得心乱目眩，难以忍受。他曾让军中大夫会商治疗，但任谁都没有把他的病治好过，甚至连疼痛都无法得到缓解。万不得已，曹操决定张榜悬赏，请人治病。谁知时间过了十多天，也有不少人前来揭榜，可就是没有人能够治好他的病，气得曹操将揭榜之人胡乱一顿好打，便连负责张榜接待的人也都受到牵连。曹操打了揭过榜的大夫后，便再也无人敢来揭榜。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这日华佗提着招牌来到许昌城内到处游走，他看到张榜，得知曹操害了重病。心想丞相公务繁忙，平时说什么也无缘接触，这次可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只要能治好丞相的病，今后便能一展身手。华佗径直走过去揭下张榜，负责张榜接待的人看到华佗，连忙询问身份。当得知揭榜之人就是华佗时，顿时欣喜万分，原来他们都曾听说过华佗的大名，在这之前华佗曾在江东治好受重伤的周泰，还曾给关云长刮骨疗伤。想那周泰与关云长的伤是何等严重，华佗都手到病除，只怕曹操的病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他们于是带着华佗去见曹操。曹操也听说过华佗的大名，但苦于无处寻找，想不到华佗居然主动找来了，当下心头大喜，连忙请他医治。 华佗详细地询问了曹操的得病情况，最终探得病因，说：“这病可治。”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华佗取来银针，在曹操胸椎部的鬲俞穴插入，不多时，曹操便感到脑清目明，连日来的苦处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曹操十分高兴，命人端来一盘银子。华佗推辞说：“好叫丞相得知，现在正处战乱时期，不时有士兵受伤，为了缓解他们痛苦，草民不愿收授银两，情愿在军中效劳。” 曹操大喜说：“难得你有此心，就留在军中吧，这银子你也先收下。” 华佗这才暂时得以在军营中站住脚，可以为更多的人治伤治病。过了数日，曹操的头风病再次发作，华佗便再次用银针刺激鬲俞穴。只要针一刺激穴位，曹操的病痛马上消止。接连好几次都是如此。曹操觉得老是这样治也不是办法，遂问：“这病可有根治法子？” 华佗摇摇头说：“没有。”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刚使曹操的头痛稍稍有所缓解，便遇到老家亳州有人来找。原来华佗有个亲戚得了重病，想让华佗回去医治，这人路过许昌，亲戚特意让他捎来口信。华佗听说亲戚病了，忙到曹操那儿请假。曹操同意了，要华佗治好亲戚的病就立即回来，同时还让华佗将针灸法子告诉给军中大夫，以便自己发作时好即时施救。华佗对此都一一答应下来，接着便回到了乡下。 华佗回到亳州后，刚好碰上许多父老乡亲都在生病，原来由于战乱死人过多，大家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华佗只好留下来对他们进行医治。曹操见华佗许久都不回归军营，于是命人来催。华佗不忍心让众老百姓受罪，表示医好他们的病后才归营。曹操心头很不高兴。这时选才官周筱对曹操说：“华佗医老百姓的病只怕是假，欲求更大的官才是真。在治丞相的病之前，他便曾来我这里求官，我见他心术极为不正，这才没将他推举上来。后来丞相仁义，让他待在营中，想是他嫌官职过低，故意不肯应诏，实是待价而沽也。”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原来周筱见华佗为曹操治病，担心华佗会将自己拒绝他求职的事报告给丞相，心头一直不安。这次见华佗久去不回，便恶人先告状。曹操本就多疑，听了周筱的话，心头着急，便又派人去催。就这样接连催了好几次，华佗始终都没有回来。曹操只得命人将华佗强自带回营中。 曹操不悦地问华佗：“咱们老家究竟有多少人在生病？何时才能够医好？” 华佗只好据实回答说：“这些老百姓实是受了瘟疫之故，我也只能尽力施救而已。” 曹操心头更加不喜，说：“这么说来，我的病便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么？” 华佗见曹操言语不善，忙解释说：“其实丞相的病我也一直在想法子。它是脑部痼疾，须得在脑部开刀动手术才能够彻底根除。”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曹操顿时听得有些将信将疑。说不信罢，华佗曾为关云长刮骨疗伤，说信罢，但脑袋这玩意儿又怎么可以开刀呢？曹操让华佗先回去休息，第二天再议。等华佗一走，周筱便对曹操说：“华佗恐怕是在故弄玄虚，脑袋作为人身之首，岂可轻易动刀？这实是他谋求高位之计啊。丞相若不答应，他便借故塞搪。更说不定丞相脑部疾病也是他弄的玄虚呢。” 古代大多都是医巫不分家，懂巫术的人也或多或少会治病，民间若是有人得了疾病，有些求医，有些求巫，甚至巫医结合，是以他对周筱的话深信不疑，觉得自己头疼可能是中了华佗的巫术。他于是派人将华佗关押起来，还让他们严刑拷问。但华佗作为一个大夫，本身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其结果自然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曹军中有些谋士和武将曾得到过华佗医治，他们得知此事后，心头大惊，忙向曹操进言，说华佗医术高超，世间少人，为天下人命所系，更况曹丞相的“唯才是举”令对天下的人才都宽厚之极，岂可唯独不赦华佗。没想周筱反驳说：“华佗明明能够根除丞相的疾病，可是他不一次性治好，显然是想借此来抬高他的声誉。就算丞相不杀华佗，他也未必会给丞相治好病。” （华佗五禽戏第59代传承人的缤纷色彩非遗梦） 曹操心想反正缓解头疼的法子已经知晓，于是决定将华佗处死。 临刑前，华佗问：“丞相真的想要我的命吗？” 曹操说：“不错。你以为你不根治我的病，我便不敢杀你么？你想借此为所欲为，我即便冒着犯头痛的危险，也要将你除掉，否则象你这样的品行，只怕为祸不小。” 华佗长叹说：“我之所以前来投靠你，原是希望能够助你完成统一大业，救苍生于水火之中。不想你生性多疑，恩将仇报。我自悔投错了人，本该一死，无奈我的医学专著尚未完成。这书传世后，可以救得天下苍生，所以我还不能死。我这就去也，望你好自为之，你若一意孤行，我即使不来取你性命，只怕你也活不长久。” 曹操大怒，于是下令行刑。这时华佗双手忽然一挣，竟然挣脱了刑具。曹操大惊，连忙命人用乱刀将华佗砍死，但华佗懂得“五禽戏”，虽然身处三军之中，也可来去自如。众人始终无法近身，更怕华佗会对丞相不利，不得不分心来保护曹操。不多时，华佗便冲了出去，不知所踪。 （五禽戏） 后来，曹操的儿子曹冲得了重病，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曹操于是派人四处寻找华佗，但怎么也没有找到，这才悔恨说：“我真不该开罪华佗，否则小儿也有救了。” 从那以后，曹操的疑人毛病才稍稍有所收敛。对于汉室江山，他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最终也没敢取而代之。 再说华佗，一经逃出曹操的樊笼，他便看淡了各军阀枭雄的自私本色，决定一面继续游走在亳州民间为老百姓治病，一面完善他的五禽戏。所谓五禽戏，就是摹仿飞禽走兽的动作和神态来进行运动以强健身体。这五禽的“五”，实为泛指，并非只有五种禽兽。自此，五禽戏在亳州流传开来。当然，他的医术也得到了发展，“药都”之名更加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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