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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采用即有稿酬：《阅读悦读》作者奖励标准（2018第四版）和征稿选题 作者：方长荣 明末清初的南京秦淮河畔，出了八位奇世女子，她们的故事一直被人传说至今，虽是青楼粉黛却依受世人传颂。她们有令人起敬的爱国情操，有令人同情而垂泪的人世不幸，她们的品格不知感化多少文人墨客，其怜之处又让多少人为她们感叹。 秦淮八艳不以其身为卑，依如常人努力追求自己所向往的生活，但由于生不逢时让人生充满着悲哀和凄凉。今天就来说说其中最可怜的一位，她就是董小宛。 （一）出生苏州刺绣世家 董小宛的家庭在苏州那是名声显赫，“董家绣庄”世代相传，到她父辈时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绝对的富豪大伽，而她的母亲又是出生于文人家庭，从小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你说在这种家庭出生岂能不是幸福满满。小宛出生后被父母视如珍宝，因是独生子女，董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父亲亲自教她刺绣和经营，母亲教她诗文书画，他们一心想把她培养成才德双全的姑娘。 当然，小宛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无论琴棋书画还是歌赋诗文，无所不精，人也长得极有水准，唯一的缺点就是宠爱过佳，养成极为清高独视的性格，所以就没有什么朋友。不过，本就是大家闺秀，何需抛头露面，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非本姑娘的所爱。当她无忧无虑长到十三岁时，不幸而至，父亲突患暴疾，遍访苏州名医，也没留得住父命，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母女两人的精神彻底击垮，她们整日心神憔悴，望家流泪。 母女俩不愿待在老宅中，就将刺绣庄的生意交给伙计打点，两人在半塘的河滨处，花钱盖了幢幽静之宅便隐居其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一晃就是两年，此时已是明朝末年，由于朝廷腐败，大地枭雄四起，战烟弥漫，火近苏州，苏州城里人心惶惶，小宛的母亲打算关掉“董家绣庄”将资金赶紧回笼，早作逃难打算。便喊来伙计清账，让她们始料不及的是几年下来不但没有盈利，反而外欠近千两白银，分明是伙计在搞鬼，却抓不到把柄，理论不出原因，只冤自己太过信人倒霉自找。 本是天堂的日子如今瞬间落地，母亲气急交加，终于病倒在床，绣庄倒闭，债务缠身，如此重担压至只有十五岁的小宛身上。母亲看病要钱，债主上门逼债，可怜的小姑娘终有天大的本事，也难解燃眉之急，情急之下萌发出家打工的念头。 （二）情非所愿，沦落风尘 一个女孩子出门挣钱谈何容易，她听说南京秦淮河的画舫上唱歌能挣钱，经人介绍便来到烟花乐地夫子庙，凭着容貌秀丽、脱俗的气质，加上精通琴棋书画，还有天籁之音，没多长时间就闻名于秦淮河畔。虽是迫于生活，但小宛有做人的底线，那就是卖唱卖笑不卖身，可是，混迹于烟花柳巷的人又有几个正人君子呢？ 小宛清高的性格和倔脾气，自然得罪不少庸俗富家公子哥，但也拥有一批高洁文士的铁杆粉丝，而文人墨客通常都是些落魄之人，和他们打成一片当然影响老鸨的进账。久而久之老鸨便对她冷嘲热讽，小宛哪吃这头啊，自己又没卖给你，咱们充其量就是雇佣关系，要我看脸色，本姑娘不愿意，任性的她两脚一蹬抬屁股就走人。 回到苏州，凄景如往，母亲的病并没见好，躺在床上满是内疚，债主们听说小宛回来了，又纷纷上门索债，还是无法应对，望着满脸是泪的母亲，她把牙一咬，依然重操旧业。不过，这回可是铁了心，因为她把自己卖给了半塘的一家妓院，不过有言在先，本姑娘只卖笑、陪酒及陪客人出游，其它一概不从，为了多赚钱她不得不自压清高，以笑度人生。 董小宛回苏州先按下不表，要说的是在南京有个名人因仰慕于她，特地到青楼来造访，不料丽人归去，无缘相见。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明朝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他来南京参加乡试，闲时同友把盏时闻听秦淮河畔有位才色双全的佳人，便在好友的陪同下兴致勃勃来拜访，结果是空喜一场。不过，董小宛在冒辟疆的心里留下较深的印象，等到乡试发榜，冒同志又没中彩，好在心里状态极佳，就一路游玩，几天后便到了苏州，忽然想起董小宛就在苏州，何不借机寻她一回。 （三）相识恨晚，情定终生 经过打听还真找到了董小宛的下落，冒辟疆修饰一番兴冲冲来到半塘的一家青楼，碰巧遇到小宛陪客人游太湖未归，虽有兴扫却心仪难舍，接连几天前去拜访都是失望而归。缘分这东西就是古怪，说她是天注定还真不是瞎胡扯，想叙个缘分从南京寻到苏州，结果是有心栽花花没开。冒因为第二天就要启程回家，不死心的他抱着侥幸最后一次拜访，结果天随人愿，终于见到梦寐以念的大美人。 董小宛酒宴归来显有醉意，正靠在床头休息，闻听冒大公子来访，想立床而起，无奈酒力不许，冒扶她坐好，劝她不必多礼。冒辟疆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其实小宛早知他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这也是她今天醉酒而见的主要原因，小宛说道：“早闻四公子大名，心中倾佩。”二人聊得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让冒感叹的是一位风尘女子，却对国家的命运是忧心倍之，而且对时局颇有见地，尤其对他们匡扶正义的行为大感兴趣，不由得肃然起敬。 再细观小宛，素衣淡妆、眉清目爽，虽有醉意娇弱不堪，但依然思路清晰、谈吐不俗，绝非一般欢场女子所能及，两人都留下深刻印象。冒辟疆回到老家后，怎么也放不下董小宛，煎熬了几个月就匆匆赶往苏州，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小宛此时已患重病，卧床多天奄奄一息，冒满怀同情，真心宽慰，忙到半夜才依依不舍离开。第二天，冒又雇小船来到小宛家，让他吃惊的是，昨天还卧床不起的小宛此时却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等他，一夜病愈，实难想象。 把他迎进家里，置酒款待，小宛显然高兴无比：“此番公子前来，亲身病体竟然不治而愈，看来与公子定有宿缘，万望公子不嫌。”此话再明白不过，还等啥？冒辟疆兴奋异常，当即找到老鸨商谈赎身事宜，好事上门老鸨哪肯轻易放过，狮子大开口没有商量余地，得亏当地朋友及时出面协调，被老鸨很宰一笔才得以成功。至此，董小宛告别红尘，和冒辟疆一道前往冒的老家如皋。 （四）夫妻情深，难遂人愿 董小宛嫁入冒家后，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感恩冒辟疆，在冒家不但孝敬公婆，对冒的原配妻子也是恭敬有佳，家人也不嫌弃她反而都喜欢她，生活自然是其乐融融。清闲时，小宛与冒静坐画苑书房，泼墨挥豪、赏花品茗，董小宛虽然书法和绘画都有相当造旨，但她每天仍坚持习作，她淡泊名利，但对生活极有情致，能把日常琐碎弄的浪漫而美丽。 自己不嗜肥美甘甜，粗茶淡饭即可，但对丈夫却是百般照顾，冒喜欢甜食和海味，她就想方设法专门为他制作美食。经过数次试验，发明不少菜系，最拿手的就是将各种花汁融入香露中，制作出各种口味的花露，入口香喷喷，回味犹无尽。直到现在如皋的花露依然闻名，据说发明者就是董小宛。 潇洒的日子仅过一年就被清兵南下而打破，冒家的家产也随着南逃丢的一干二净。待战火平静再回到家，与穷人没有二样，缺柴少米，日子过得紧巴巴，得亏董小宛理家有一手，擅长精打细算，才不至于流浪街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摊上大事，主人冒辟疆突发痢疾，热寒交加失去人形，这时候的董小宛没有半点嫌弃，真心服侍。为照顾他，将一张破席摊在冒的床边，卧席相伴，只要冒稍有响动，就会立即起身查看，可谓是无微不至。 恶寒发作时她将冒紧紧抱在怀里，当丈夫发热烦操时，又不时地给他抹身子且不停地扇扇子，端盆倒屎倒尿从没厌倦之色。无论是家人还是邻居没有不夸奖的，经过五个月的折腾，冒才脱离病况，而此时的董小宛已骨瘦如柴无半点丽色，胜似大病一场。刚刚安稳二个月，冒辟疆又接连大病二次，一次是胃病下血，难咽米水，董小宛熬药煎汤，静伴枕边悉心照料，经过六十个昼夜才化险为夷。第二次，背上生恶疖疼痛难忍，不能仰卧，小宛就抱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寝，可怜自己硬是坐着睡了百十天。 经过几次的折腾，小宛体弱难支，加上生活甘苦，最终病倒，冒家虽然寻遍名医，也是回天无望，一代艳女做了九年贤亲良妇，在冒家一片哀哭声中闭上了疲惫的眼睛，死时还不到三十岁。 作者简介：方长荣，南京人，业余写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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