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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片小菜园，约一分三厘地，为去年春天友人所赠。该地块紧靠铁路运河，河水清清，芦苇青青，高大的小叶白杨树遮天蔽日，站在地边，微风轻轻吹来，让人惬意。我喜欢这里的风景，更喜欢这块小地。接手后首先对这块地进行了认真地规划，从南向北，依次栽种辣椒，茄子，番茄，黄瓜；北边靠排水大沟，南瓜，冬瓜，瓠子各栽五六棵；见缝插针，又栽了十几颗红芋。忙了好几天，一小片地总算栽满啦。友人为鼓励我种菜的积极性，又特意架设线路安装一部小型抽水机，供我浇菜用。  种菜我不外行。小时候我家隔壁邻居张爷爷，就是当地种菜能手，他家的菜园，一年四季都有吃不完的青菜，让人好不羡慕。空闲的时候，我喜欢看张爷爷早晨用辘轳迎着朝阳浇水；傍晚时分，张爷爷常用一个很大的瓜铲，在落日里给菜地盘苗除草。我学着张爷爷的样子，也在俺家自留地里种了几样菜，虽不及张爷爷管理的好，倒也四季常青，时新蔬菜不断。后来参加了工作，混迹官场几十年，整日里尔虞我诈，如履薄冰。那些无忧无虑种菜的时光，只能成为美好的回忆啦。 小菜园随了我多年回归自然的梦想。刚开春菜苗栽下去了，如同新养个孩子，时时让我担心。水浇多了怕土掩了菜心，浇少了又怕旱了菜苗。菜苗刚想团棵，害虫又上来啦。起先是蚜虫，黄瓜茄子都有，密密麻麻，菜叶有了小洞，又不能打药，让人急的吆。忽然飞来十几只七星瓢虫，一天一夜功夫，菜苗恢复了生机。叶片肥厚，颜色由青黄变深绿，茁茁壮壮，辣椒开始打花，南瓜冬瓜瓠子已经放秧，一小块菜地，处处生机盎然。 每日清晨五点半，傍晚四点半，我会准时驱车来菜地，上衣一脱，每天光着膀子，忙着浇水松土除草施肥。妻怕我一个人孤单，常常忙里偷闲陪我来菜地。早春时节，妻在朋友的园林树下，发现了几大片鲜嫩的野荠菜，半天功夫挖了两大包。这东西卷菜馍，包饺子都是绝好地主菜。继而，妻又发现了肥硕地马蜂菜和碧绿地野苋菜。马蜂菜蒸着吃，野苋菜卷膜烧汤都不赖。这三样东西，都是春季养生的当家品种。意外收获，除了大量送人外，妻把多余地经过揉搓炮制，晒成干菜，准备冬天包包子用。 麦收刚过，小菜园有了收获，最早是黄瓜上架，紧接着辣椒茄子开花结果，南瓜冬瓜瓠子也见了小果实。一片丰收地喜人景象，招来一大批好事的闲人参观考察。我急忙把第一批最新鲜的蔬菜摘下准备送给他们，大家都笑啦。一位领导拿起一根黄瓜掰成几段，分给大家每人吃一口，也算不虚此行。有人讽刺说；‘老武，收的菜可够一半油钱’。还有的说‘没事呱呱蛋不好吗，弄这’。好在这时有妻来打园场，妻在朋友树林里摘了几包野菜分别送给他们，才算勉强敷衍过去。  众说纷纭我行我素。直到现在，我依然每天准时去菜地。前一段因连续阴雨，南瓜冬瓜和瓠子长疯啦，草也长疯啦。十几天不见，小菜园呈现原生态，分不清哪是草哪是菜。我拎根米把长小棍，使个拨草寻蛇势，满地翻找。呀，十几斤的大冬瓜七八个，三五斤重大瓠子十几个，数十个大南瓜有老有嫩，一大堆小崽们安详到卧在草丛下，让我惊喜，让我自豪。我的本意是只讲耕耘，谁知天不负人，足斤足两的回报，能不乐哉。 我真有当农民的天赋，回归自然是必然选择。在这大半年的忙忙碌碌中，让我忘记了年龄，忘记了体面，忘记了社交；甚至忘记曾经吃过官饭。我下定决心，有块地就要好好地种下去，直至终老。索尼教训儿子时说过一句名言；‘索额图你记着，碌碌无为就是有为’。人家有能，可玩一亩三分地，似我之才，一分三厘地也就足够玩了。 2016.8.18  【作者简介】 武桂林，早年毕业于安徽大学中文系。工作后在多个政府机关及副县级乡镇任主职，平生爱好广泛，琴棋书画均涉猎。近几年在多家报刊发表散文二十多篇。日常喜读杂书，不求甚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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