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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梦——我记忆中的叶氏庄园 | 作者:张喜英

 大河文学 2020-09-15

投稿邮箱:dahewenxue@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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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梦——我记忆中的叶氏庄园

文/张喜英

近两年,常有朋友发来有关叶氏庄园的图片。看着这些图片,童年的记忆纷至沓来,清晰如昨。

那时,我常去爸爸工作的地方——邓城,所以叶氏庄园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印象中的叶氏庄园由三个院落组成,顺着河堤旁边朝南的长坡下去,西边的院子我们把它叫做西小院;东边的,我们把它叫做东大院。顺河堤一路往南走,还有一个院子,那就是南院了,当时我们叫它南仓。

 一

我三四岁时,出了很严重的疹子,据妈妈说差点要了我的命。病情严重,妈妈一个人又要照顾姐姐和妹妹,爸爸就把我带到他工作的地方。那时候爸爸住在西小院,每天爸爸会抱着我到对面的医院里打针,从小怕打针的我是那么恐惧,看到护士举着针走过来,我拼命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撒手。那个年轻的女护士就会拍拍旁边一张床上的花棉被笑着说:“一点也不疼,我轻点打。”那床红色带花的棉被,在那个物质还不甚丰富的年代里显得格外美,我便乖乖地趴上去,仿佛针扎下去真没有那么疼了。

因为要背风(据说那病见不得风),每次爸爸上班走后,我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时也会站在门口向院子里看一看,大人们都去上班了,院子里空无一人,那间房紧邻西边的院墙很高,我只能看见高墙上四角的天空。后来每次读到鲁迅先生的《少年闰土》里相关的语句,我都会想起那个院子那面高墙。偶尔,也能听到墙那边传来两声鸽子“咕咕”的叫声。我时常想,墙那边住着的会是什么人家,家里会有一个像我这样大的小女孩吗?如果这里有一道门就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就不用这么焦急地盼着爸爸快点回来了。

虽然有一位老奶奶经常会去照顾我,但没有玩伴的时光真的很漫长。忽然有一天,妈妈带着姐姐和妹妹来看我了,还给我带来一双绣了花的新鞋子,我格外兴奋,穿上新鞋子到各位叔叔阿姨的屋里去炫耀!

时间一年年过去,每年的夏天,我们姊妹几个都会轮流着到爸爸那里去“度假”。

我和姐姐妹妹再去的时候,爸爸已经搬到东大院里了。爸爸房间里除了床,还有一个大衣柜,衣柜上有一面大镜子,柜子漆得亮亮的,那是我在村子里很难见到的“漂亮家具”。桌子上放着好几种大小不一的本子,是爸爸工作要用的明细表,纸张透明,表格有好几种颜色,一张淡淡的红色,下一张就是淡淡的绿色,接着翻就是淡蓝色和淡黄色,我常带一两本回去,有时候用来写作业,更多的时候是蒙在画书上画画。

从爸爸房间出来,向西走几步,对面是一个大殿,大概是会议室。当时觉得它与别的房间不同,除了有出厦、立柱,还有青石板铺在门口,青石板上有小小凹陷的坑,正是所谓的“水滴石穿”。

再往西就是朝西的高大门楼,门楼下有高高的门坎和青石板门墩。门口有高高的台阶,站在门口向下看街道上的行人,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紧邻大门南边有几间房子,门朝外开,是一家饭馆,因为是夏天,午饭后我们常拉一张席子,铺在院内饭馆的屋后,躺在上面就能看见房檐下有个燕子窝。我还瞎编过小燕子找妈妈的故事讲给姐姐妹妹们听。

大门北边的房子,有木楼梯可以爬到楼上。有一次我们偷偷爬上去,看到里面竟然放着一个雕刻着美丽花纹的盆架,被漆成艳丽的色彩,我们观赏了半天,“啧啧”叹息了半天,猜想着它将属于谁?

 三

我八九岁那年,弟弟的脚被开水烫伤了。因为爸爸工作的地方离医院近,妈妈就带弟弟去爸爸那看烫伤,留下我和姐姐妹妹在家。放学回家看不到妈妈的身影,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我每天盼着妈妈和弟弟能回来,我那么想念可爱的弟弟,还有爸爸妈妈,时间可真难熬啊。终于等到放暑假了,我心里盘算着要去找妈妈。

头一天晚上我们摸了好多爬蝉,第二天早上在锅里煎得焦黄,冒着诱人的香味,我们几个就分着吃。我分到了二十多个,可我一个也不舍得吃,用自己的小手绢包起来,准备带给弟弟。

姐姐和妹妹一定认为我发了疯,我们从来都没有独自出过远门,六十多里的路,我一个人!还不知道路!可我顾不了那么多,带着我的“礼物”,推起车子就出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但凭着记忆我知道应该向东走,如果顺着河堤走,就不用拐弯,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到目的地——叶家大院门口。

上了河堤,河风拂面,感觉凉凉的很舒服。我自在地骑着车,寿圣寺塔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一路欣赏着河边的美景,还看见一支小渔船,船上的人用竹篙轻点水面,小船便轻快地向前划去。

一路的兴奋与急迫,让我忘记了时间。其实我完全不知道六十里路有多远,我要走多久。感觉已经走出很远了,我看见一处水泥路面的下坡,与我印象中邓城的下坡很相似,正要下坡的时候,看见一位拾柴的老人,我问他是不是到邓城了,他告诉我那是三义,离邓城还有四十里。

重新骑上车,我用力往前蹬,又走了一段,实在是太累了,我下了车,擦一把汗,在路边摘了几朵野花,与我的“礼物”放在一起。早上走的匆忙,肚子有些饿了,我看一眼带的那些焦香的爬蝉,咽了一口涶沫,又上路了。

我看见了那个铁牛,和爸爸一起路过时,我摸过它的角,骑上过它的背,我还看见路边一堆堆的石块,不明白那是干什么用。我顾不上思考太多,也顾不上多看一眼铁牛,快中午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临着河堤的医院,还有叶家大院。

我知道爸爸住在东大院,当我推着自行车踏进那个有着高大门楼青砖铺地的院子时,心里为自己独闯天下的勇气十分骄傲,爸爸妈妈看见我时是多么惊讶!

最后一次的邓城之旅还是在夏天,爸爸带我和妹妹一起去的。大概工作的关系,爸爸又搬去南院住了。南院大门朝东,正对着河堤,我和妹妹顺着河堤一路走去,看河水不深,我们就下了河堤去趟水。河水很清很浅,可以看到水里的鱼虾及河底沙中的河蚌,我们就捡了很多回去,把它们放在盛满清水的脸盆里。

南院大门口经常会有一位卖兰花豆和虎皮花生的老人挑着担子经过,边走边吆喝。我至今也没想明白那花生米为何叫虎皮花生,记忆中它的味道很好。我们偶尔会拿一毛钱去买来解解馋,老人会抽一页书纸,卷成喇叭状,放一些兰花豆或花生米进去,小心地递给我们,我们就一粒粒的放进嘴里,吃得那么香甜……

那香甜的味道至今仍在记忆里,历久弥新。

编辑:梅朵  图片来源 张喜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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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轻舞飞飏,原名张喜英,河南省周口市商水县人,张明一小教师,喜读诗词散文,努力工作,用心生活,用爱写作,有作品散见于《周口日报》《商水教育报》《大河网》《大河文学》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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