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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平 地名，是一个地方的地理坐标，是一种牵动乡土情怀的文化符号。它一方面记载了这个地方的演变轨迹，另一方面，它又寄托着一方民众的深厚感情，让人们通过记忆找到心灵的归属。每个地名都有一定的“乡愁记忆”，它虽是对一个地方的特指，但也是维系一个族群、一个部落的精神符号，是我们回家的路。
在中国，几乎没有哪个县的名字，会像这个县名一样，与它境内的人物和遗址联系得如此紧密，这个千年古县就是一一河南范县。范县人说到“范”字，一定会提到一条河或一片草一一范水和范草。清光绪《范县乡土志》云：在旧县城东大潴潭有范水，碧波荡漾，涟漪悠悠，滋润一方沃土，因此，得名范县。《范县志》载：西汉初年（公元前206年）设置范县，因为南临范水而得名。“范”，在汉族文字学专著《说文解字》中是一种草，产范草的地方也称为范。小篆中范的字型是从草、从水。范县，自古境内水系发达，水陆丰茂，是我国典型的鱼米之乡。《濮阳文史资料》：范县古城，业经三迁，春秋周定王时曾封晋大夫士会于范（今范县张庄乡东旧城村一带），始建此城。因士会为帝尧裔孙刘累之后，刘累夏时豢龙以事孔甲，故建城时以肖龙形。自汉高汉元年（前206年）置县后，历代多有修葺，甚为壮观。《续修河南范县县志》载：“河南范县旧城为晋大夫士会食邑。会之先刘累尝为御龙氏，故城建六门以肖龙形，东西为首尾，南北为四足。明洪武十三年（1380年），因河患城被冲坏，知县张允被迫北迁县治于金堤河北岸古城村。北迁的范县古城，位于今范县城东12公里处，1964年4月，划归山东省莘县，今名古城镇。1957年，区域划分，范县县城迁于山东莘县樱桃园，成了全国唯一一个县城设在省界外的县。因城市发展需要，1995年在金堤河以南4公里处又建设了新范县县城。古老的范水是济水的一条支流，现在已经无迹可寻。有人考证，范水曾经流经范县老范庄附近，范县因范水而得名。而真正使范县名扬天下的，还是一位被称为范武子的古人。据史书记载，春秋时期，晋国因皇权斗争，公子重耳在年轻时曾流亡国外19年。公元前636年，62岁的重耳在秦国的帮助下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晋国，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晋国国君，史称晋文公（春秋五霸之一）。当时跟随重耳流亡的5个人中，有一个司空季子，就是士会，即后来的范武子，鞍前马后，一直追随着重耳。公元前632年，晋国与楚国发生了一场战争，史称“城濮之战”（旧址在范县境内）。在这次战斗中，士会随晋文公一起出征，担任晋文公的“车右”，“车右”就是在战车右边保卫主帅的职位。“城濮之战”晋国大获全胜，士会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立下了战功。
范武子，原名士会，晋景公时的晋国大夫。晋景公七年（前593），晋国派士会率军消灭了赤狄，因功分封于随，后称随会。公元前589年，晋联合鲁、卫伐齐，齐军败逃。士会因功改封于范，史称范武子。《新唐书.世系表》注：晋大夫士会封于随，后封于范，称范武子，建范邑。《新唐书·宰相世系》曰：“范氏出自祁姓，帝尧裔孙刘累之后。在周为唐杜氏，周宣王灭杜，杜伯之子叔奔晋为士师，曾孙士会，食采于范其地濮洲范县也，子孙遂为范氏。”范武子当年授姓之地一一范邑，位于今范县张庄乡东旧城村一带。在旧城村北，范武子后人世代居住的高码头镇老范庄村，至今有范武子墓。范武子封于范邑，对范邑影响深远，范武子的后人，就以他的封地为氏，称为范氏。因此，范县也是天下范姓公认的起源地，每年都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范武子后裔，前来寻根问祖，祭拜祖先。2015年，为纪念这条已经消失的、让范县因此得名的古范水，当地政府将境内的孟楼河更名为范水河。饮水思源，人们看到“范水河”这三个字，自然就会想到范县名字的由来，从而找到当初出发的地方。
带着对范源的敬仰，前不久，笔者与家人驱车50余公里，走近范县，拜谒范武子墓。
出濮阳市区沿濮台公路一路向东，过了高码头左转便是老范庄。老范庄是范武子后人的聚居地之一，据说，周围十几个村庄聚居着数万范姓族人。老范庄村西，一座高大的石牌坊映入眼帘，古朴大气，雕刻精美，这便是修建中的范武子墓园一一范源。穿过牌坊，迎面是一尊高大的范武子汉白玉雕像，通体白色，在视野开阔的田野间显得格外醒目。范武子面带慈容、祥和睿智，一派醇和气度，轩昂而可亲。神道两旁是18尊范姓历史名人雕像，庄严肃穆，栩栩如生。范武子身后是一座正在修建中的享殿，雕栏玉砌，古朴典雅。享殿东侧便是范武子墓冢，墓前立有一通石碑，上刻“春秋晋国中军元帅兼太傅执政范武子公之墓”几个大字。款步墓园之中，有似徜徉在历史之间。怀古幽思，如风飒然。范武子墓前是明代范中彦墓，墓前蓬蒿荆榛间立有四通明代御赐奉天诰命碑。由于黄河水患，碑体已深埋于黄土之中，仅有雕琢精细的碑首露出地面，显现着当年曾经的荣耀与辉煌。碑文为楷书，纤细中透着浑厚，飘逸中兼容凝重，文精字美，相得益彰，显现着当年范氏墓园的荣耀与辉煌。笔者尽可能靠近这几通穿越500年时光的巍峨石碑，希望它能带我走进历史深处，去追寻范氏家族的神秘往事。据老范庄村支书范继林先生介绍，从范姓得姓起，范武子后裔就在老范庄一带生息繁衍。由于黄河水患，范姓族人搬走过几次，最后又都搬了回来，因为祖坟在这里，根在这里。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范县土地肥沃，水草丰茂，气候宜人，这里较早定居的先民枝繁叶茂，绵延千年。其中，范姓、顾姓、秦姓、姚姓始祖，均居于此，以后累世繁衍，播迁四海，延及海内外。范县，也因此成为四海守望的范、顾、秦、姚四姓的发祥地。
范姓以邑为氏，是晋国六卿之一。据《古今姓氏书辨证》《元和姓纂》所载，周成王灭唐，迁之杜邑（今西安东南），称杜伯。周宣王杀杜伯，其子隰叔奔晋为士师，其玄孙士会担任晋国上军主将，后因功升为中军元帅，执掌朝政。士会先得到封邑随（今山西介休），后来又得到封邑范（今河南范县），所以又称随会、范会，死后追谥武子，子孙遂以封邑范为姓，称范氏。范姓尊范武子士会为范姓的得姓始祖。记得几年前笔者拜谒范武子墓时，在范源遇到范武子文化研究学者，范县工业和信息化局副局长范道德先生。范道德是范武子第94代孙，当地公认的范武子文化研究权威，如今是世界范氏宗亲联谊会常务理事、世界范氏宗亲联谊会范县联络站站长、河南范县范氏宗亲联谊会秘书长。范先生看上去50岁左右，人很精神，身材高大，腰杆笔挺，看上去像一位脱去戎装的将军，但说话却慢条斯理。“公元前593年，士会消灭了赤狄，因功被任命为中军元帅并加太傅之号，封于范邑，士会的子孙便以范为姓。因比，公元前593年，被公认为范姓的立姓之年。”范道德说。范姓出自祁姓。据《古今姓氏书辨证》及《元和姓纂》所载，帝尧裔孙刘累事夏王孔甲，赐氏御龙，后迁鲁山（今河南鲁山县）；至商为豕韦氏（居河南滑县）；商末国于唐（今山西境内），周成王灭唐，迁之杜（今西安东南）为杜伯；杜伯无辜被杀，其子隰叔逃往晋国。隰叔曾孙士会，任晋国上军主将，公元前593年，因功升为中军元帅，士会先得到封邑“随”（今山西介休），士会的后人中，有一部分以“随”为姓，成为今天随姓的来源，士会也是随姓的始祖。后来士会又有了封邑范（今范县张庄乡旧城村一带），称范士会。士会的儿子士燮以封地名字“范”为氏，称范氏，死后追谥武子。士会不仅是范姓的得姓始祖，也是刘姓一支的先祖之一。
据史料记载，晋襄公去世后，上卿赵盾派士会出使秦国，迎公子雍继位。不料，赵盾又改立公子夷皋为君（晋灵公），出兵打败了秦国护送公子雍回国继位的卫队，士会逃亡到了秦国。后来，晋国因为担心秦国重用士会，便派人将士会接回了晋国。士会在返回晋国时，由于怕受到迫害，就将其中一个儿子留在了秦国。这个儿子后来取“留”之意，改姓为“刘”。战国末年，这支刘姓后裔中，有一家人迁到了今天的河南开封，不久又搬到江苏沛县的乡下。再后来，这个农民家庭出了个皇帝名扬天下，就是汉高祖刘邦。
范姓是帝尧陶唐氏后裔，出自祈姓，起源于春秋时期晋国著名政治家范武子。范武子的后裔以封邑为姓。晋静公二年，范姓迁入魏、秦，南阳一支形成望族。秦汉以前有范氏南迁。唐乾符元年，今豫北大族范坤，举家徙居杭州，后移南京，再徙福建宁化，成为范氏入闽始祖。当代范姓 460余万人，河南是范姓第一大省。范氏文化是华夏文化精华部分之一，2600多年来，以“晋国大夫第，数代宰相家，陶朱富敌国，文正家声远”而闻名古今中外，以“恭谨谦让、舍就是得，鸡黍诚信，先忧后乐，宽恕责己”的家风世代相传。如今，已百世同春。士会作为刘姓重要一支的先祖，还受到世界刘姓人的祭拜。据说，在河南鲁山世界刘氏宗亲博物馆里就塑有士会的塑像。范武子一生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受到人们的敬重。前几日在《国语故事》《左传故事》里看到几则范武子辞职、范武子教子的故事，读来耐人寻味。士会的去世时间，史书并无确切记载。相传，范武子去世后，自范邑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城门同时出殡。如今的高码头乡老范庄，即是他的四处墓葬地之一。2005年5月26日，《范氏宗亲联谊会暨范姓始祖范武子受姓2600年纪念大会》成功举办。自2005年以后，范氏宗亲巡根活动每年不断。2007年10月15日，台湾范氏宗亲代表团一行80余人，千里迢迢来到范县范源，寻根祭祖，祭拜祖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祖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神家园。如今，历经2600多年风雨的范武子墓，仿佛一颗巨大的心脏，源源不竭地提供着源头活水和力量源泉，已日趋成为范氏子孙共有的精神家园。作者简介：刘平，男，祖籍河南商丘，现供职于中原油田。中原油田作家协会会员，濮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河南思客》签约作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