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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清宜 杏花乡教育办公室内，教育乡长冯皓正在和文教助理李明凯谈工作。冯皓说：“现在教育存在的问题不是学生学不好的问题，而是教师教不好的问题。”冯浩一脸正气，语气里含着不满和责难，令李明凯心里直发毛。“期中考试的结果说明什么？——说明还有那么一些教师只拿工资不干活，从绩效可见态度，认认真真敬业者有几人？你调查研究了吗？真正考好的教师有几人？你调查研究了吗？！”“对对对，是是是。”李明凯只有唯唯诺诺，一切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我立即召开校长会，就讨论目前存在的问题，也好想个对策，我下死马当活马医的大功夫。”“这就对了！”冯皓站起来，语气缓和了许多，依然面不带笑地叮嘱道。“不光要召开校长会，让教导主任也参加，有功夫多到下面转转，搞搞调查研究。”冯皓几乎是甩袖而去，撂下李明凯一人在镜子前冲自己直挤眉弄眼，而后又龇牙咧嘴，好似自己肚子里有吐不完的苦水。在他看来，期中统考的结果也不是很糟糕的，相反，还很不错呢！全乡四十个行政村，五十二所小学，八所初中。单从八所初中来看，取得的成绩也是显而易见的，岂容抹杀？！单说“八一”初中，“三个年级六个教学班九门学科，三十名任课教师，除了张小亮等少数教师考试成绩日巴歘外，其余教师均不日巴歘，凤毛麟角者不乏其人，诸如李喜洋、李微珊、冯二马等人所带学科考试成绩，在全乡都排第一。这不是成绩又是什么？是他娘的裹脚吗？无独有偶，五星教师宋朝纲，所带三个年级（班）均排全乡第一，不是凤毛麟角又是什么？是他爷爷的疙撂拐棍吗？还有红旗那也是全乡杠杠的学校，名次仅次于八一，雄踞全乡第二！这不是俺的成绩又是什么？是他们家的老爷簿主的……吗！”李明凯肚子里蓄满了对冯浩的不满和屈冤，真想找个托儿发泄发泄。可是此时此刻屋里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正当这时，随着“咚咚咚”几声敲门，程芸推门进来了。程芸的装扮很特殊，大红风雪衣把整个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蓝色真丝绒围巾。李明凯开始一怔，好像看见了天外来客，大约足足五十秒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解下围巾除去外套，才看清她的本来面目。“啊，是程校长呀！你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哪！”程芸除去了御寒的衣饰，显露出她的庐山真面目，的确很妖艳。可是没人知道她是特意即经过精心打扮的，因为她要掩饰他们夫妻打仗留下的痕迹，尤其额头眉角那道青蓝色小蜈蚣定会出卖自己的。只要略施粉黛就可以遮人耳目，无疑是一种障眼法。她只是轻轻化了点妆，就好像能迷倒一群男人。李明凯还是中枪了。看到程芸美丽的形象，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都冰释全消，在女下属面前显得很没正形，大有动手动脚之举止言谈。“李主任，不要取笑俺妇道人家，”程芸似乎防范有致，倒退后移几步，很是妩媚很正经地说道。“俺是来找你解决问题来了，简直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呀！”“什么大事把你急成这样？！”李明凯问道，顺着推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慢慢说。”程芸一屁股蹲在椅子上，方才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长到学校闹事，把英语教师马甜甜打得都见血了！”“是谁这么无理取闹？”李明凯立刻脸儿黑蒙住了。“归根结底还是教师的问题，”程芸脸上的红潮逐渐褪去，替而代之的是不无忧虑的表情。“为了统考夺第一名，拧了人家孩儿的脸蛋还有屁股，还罚人家孩儿站蹲马步。要说学校发生这种事，本来是俺程芸的责任，可是这事影响很不好，我来找你一是说明情况，二是来请求处分的，李主任，您就处罚我吧！”“是的。”程芸立刻补充道。“额头上缠上了绷带，像挂彩的伤员。”正在谈话之际，扑哩倒腾闯进来好几个人，他们分别是“八一”校长黄慎远，新建校长李和平和教导主任王保和，还有西山校长李胜。 
李明凯先是一惊，因为他们几个不请自到，莫非也是遇到了棘手难缠的事儿？他心里虽然犯着嘀咕，嘴上却朗朗地说道：“你们几位不请自到，倒也十分要得，咱们就说一说统考的问题吧。”“期中统考已经偃旗息鼓，还有什么好谈的，”西山校长似乎有很大的不满情绪。“问题太多，怎么解决是好？”“都有哪些问题，是你李校解决不了的？”主任质问道。不容李胜开口，黄慎远抢了话茬口：“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办领导答复！”“你们都有问题吗？李和平校长，你呢，也有很多问题吗？”李明凯忽然发现王保和，却把正事置于脑后，和王保和调侃斗嘴，倒也化解了当时的沉闷紧张气氛。“王保和，你来爷爷这里也有问题？！”“老汉儿当然有问题，拐棍儿已经靠在儿你孩儿娃的门口了，不赶紧磕头作揖，还待何时？”“现在磕头作揖为时过早，大年初一再来吧，不过可没有压岁钱了！”“想要压岁钱，没看你多大了，老汉儿哪儿有压岁钱，有个屁屁俺可带来了哟！”“还屁屁呢，你小小俺可打你屁屁，因为你多大了还是穿开裆裤呢。”王保和和李明凯见面就掐，从来没个正形，总是对骂，针尖儿对麦芒儿，见面就斗，大都不分场合。黄慎远听不下去了，正颜厉色道：“嗨嗨嗨，赶紧谈工作，要知道我们都不是来串亲戚的。““是呀是呀，“程芸也坐不住了，也不耐烦地起身告辞，“对不住了，俺可是要闪了！”“哎呦哟！”王保和见了程芸更是没正形，俏皮话儿更是不盖盖儿。“原来这里还卧着一个大美女呀，来呀，叫俺亲亲……”“去亲你妹子吧，”程芸甩手过去，挡回王保和伸来的“魔爪”，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王宝和的胳膊扭到后背处，“下次还敢嘴贱不？！” “不识耍，算了，男不和女斗！”王保和深感没趣，自嘲地求饶。打发走黄慎远等一干人，李明凯离开办公室，走出政府大楼，独自行走在后院花园甬道上。此时此刻，他乱糟糟的大脑里难以理出了个头绪儿。本来想和他们开个臭皮匠会，讨论一下如何提高全乡教学质量的大问题，却不料被一些很琐碎的小问题缠住了手脚。大家都是管着一方的“平安”呢，只有等到下次开个全员专题会了。程芸提出的是家长到学校闹事的问题，同时也是教师教法不当体罚或变相体罚学生的问题。同一件事却有两面性，但都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不可等闲视之。不过，还是让程芸自己治理了，也不是啥要命大不了的问题。黄慎远还是老问题——张小亮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给拔掉，看来他决不会罢休的。张小亮也真是的，那么大口气，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满以为他学富五车呢，却他妈是大草包一个，考试成绩竟然倒数滞后。这让他李大主任手里托着热汤山芋，攥也不是，丢也不是，就是他浑身是嘴也难向黄慎远解释清楚。新建中学存在的问题是，依然是校舍简陋问题，部分教室和寝室系危陋建筑。群众有意见，有多人多次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问题，甚至有人举报新建有收取高额资料费现象。李和平和王保和是来说明情况的，前几天，教育局就责令调查，是他李明凯打电话约他们来的。李、王二人对危陋校舍几乎束手无策，因为修缮资金难以筹备，学校是由三个行政村合办，对于学校危房改造，三村总是推诿扯皮，难以达成共识，修缮校舍一直是纸上谈兵，落不到实处。对于举报的问题，李、王二位校领导，供认不讳，但一口咬定没有乱收费，发放资料，收取合理费用，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其实，在他李明凯看来，他们言辞灼灼，言之有理呀，要想考出好成绩，提高教学质量，不用几本资料怎么能够？！西山初中校长李胜到底干什么来了，他好像记得不太清楚了，是不是因为统考成绩全乡滞后，有点小意见、小情绪？他说什么问题来着？好像是监考老师出自私心监考过严，没收了作弊学生的试卷，还扇了这个考生两个嘴巴。据说这位监考老师是八一中学的，具体是谁他好像没说，反正对八一校长黄慎远很有意见，说他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故意唆使其教师，目的是贬低别人抬高自己。虽然怀疑他有话里水分掺杂，但是一言半语却难以驳倒他。总之，统考引出的问题有很多，就像一团团乱麻，到处都是死疙瘩。
“八一”初中校长办公室。校长黄慎远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独自一人闭目养神。其实，他的大脑正在极其辛苦地“运作”，冬季开学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抑或发生在“八一”初中的不应该发生的事，他在一桩桩一件件地进行盘点……
这不，他刚从教育办公室颠儿了回来。在那儿胡球闲扯一个多小时，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黄金时间，还倒贴了自己处子般的情感，教育办公室主任李明凯，简直就是浑球一个，对于自己说过的话，答复过的事，一概不予认账，教他黄慎远一个大活人差点叫尿憋死！张小亮本是他李明凯“推”过来的“软蛋”，现如今就要生蛆下白杂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趔趄的远。生怕染上腥味和骚气！张小亮本是读书读过了头，就连自家的老爷薄主该写谁的名字，他都不清楚，岂能成为教书的料？！别说让他来教书，就是让他给自己提尿壶，也不够格儿！每天就知道上课，连别人的时间他也强占；每当上课就是讲啊讲，讲得“马不停蹄”、“昏天黑地”，哪管学生接受得了、接受不了。全局观念统统地没有，同事和学生的意见倒是大大的有。是驴是马，牵出来遛遛。是差老师还是棒老师，考试结果看得明。榜上公布，全乡倒数第一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本人“坐底”倒也罢了，连带别人跟着他这个丧门星也倒霉：全校有四个科目“坐底”，这种龌龊成绩，创全校历史以来最高记录！张小亮就是李明凯差派来的！半道上“杀”出来程咬金，张小亮他妈的就是程咬金，把他黄大校长的如意算盘给搅黄了！人算不如天算，想他黄慎远如此精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然留下漏洞让他这个小王八蛋来“搅局”，这难道是天意？！正当黄慎远殚心竭虑之时，忽听门外有人喊：“报告！”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张小亮就闯了进来。“报告，黄校长！”张小亮像个军人似的，行军礼，一字一板地说道：“我……我干不下去了，我请求辞职！”黄慎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看着张小亮，高兴得登时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为什么要辞职？”黄慎远心里很高兴，他巴不得张小亮早些滚蛋呢，但是他还是用错愕的目光打量着张小亮。“现在可是紧要三关背水一战的时候，你却要开溜，你以为这是你家呀，能顺便出入？”
“我我……我……”张小亮脸涨得通红，满肚子的委屈全都卡在了喉咙里。“此处不留爷……”黄慎远厉声质问：“啥叫‘此处不留爷’，你是孙子还是爷？”“我我……我……”张小亮狠自己慌不择语，却找不到得体的语言辩白，吭吭哧哧老半天才说出一句囫囵话。“对不起，黄校，我不该那样跟您老讲，但是俺实在干不下去了……”“早他妈干啥去了，现在才幡然醒悟？”黄慎远心里这么讲，但还是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问道。“到底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还是昨晚做噩梦了？”其实，张小亮心里的苦楚是难以言状的，其中既包含了外因——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他这个人他的课备受关注，他感到周围无数眼睛都虎视眈眈，既有冷嘲也有热讽却没有同情和支持；由于外因的作用，其内因也产生了恶变，原来那个强大的内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变得弱不禁风，一会儿倒下去一会儿站立起来，一会儿站立，斗志昂扬孤军奋战，一会儿倒下匍匐前进，却找不到一只援手。他确实做噩梦了，几天来总是噩梦连连。梦中他被一只恶狗追赶，慌不择路站到了悬崖边，情急之下自己竟飞了起来，却又沉沉地往下坠；还有一梦是，自己穿越到了四面楚歌的古战场，自己就是那楚霸王项羽，垓下自刎一幕图景让他亲历；更有一梦让他惊出一身虚汗：梦中他被绑在耻辱柱上，几个彪形大汉刽子手要把他凌迟处死……这些都是说不出的苦衷，全都抖露出来只能惹人嗤笑，却换不来半点同情和怜悯。梦境毕竟是虚无的，梦醒之后完全可以高枕无忧，梦境之外的现实却欲置其于死地而后快。尽管他对学生关爱有加，但是还是有些学生不知好歹，课上不认真听课，图谋作乱，课下使绊子让他当众摔跤丢丑；更有一女生极其放肆的向他投去无数次蔑视的目光，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揉成纸团置于垃圾篓。昨天批改作业时，这个女生的本本上一行流利的钢笔字映入他的眼睛，让他气炸了肺，而后彻彻底底绝望了：“亲爱的小张，你是个可怜虫，此时不滚蛋还要等到何时？”看到这一行字他简直气炸了肺，但是他又无可奈何，面对这个女学生的言辞侮辱，他只有选择忍耐再忍耐，在屋里转了一百二十个圈方觉得好受了许多。黄慎远打发走了张小亮后，也在自己屋里转了一百二十个圈，不过他是思考权衡着一件事。虽然好言安抚了张小亮的不良情绪，让他先安心继续教课，并且也答应给他做主撑腰，好让他无论如何要坚持到最后。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至于下一步怎么办，还要征求其他的领导班子成员的意见。张小亮虽然至始至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的处境和烦恼，他黄慎远其实也心知肚明。外面传来脚步声，黄慎远就知道是谁来了。副校长王铭跨进门里，告诉他李明凯带着县先进教育工作者报告团来了，就在前面大院转悠。“哎呀，这件事我咋忘到九霄云外了？”黄慎远拍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岁数不饶人啊，这记性真的比不上当年了！”“健忘是中老年人的通病，黄校您依然我们中间的佼佼者。”王的恭维拍马屁恰到好处，黄慎远很是受用，不无感慨地说道，“你的恭维让我晕不丢的，但愿如此吧!”到了前面的校园，远远地就看见李明凯正在和教育局教研室的栗永钰主任攀谈。“报告团”的其他人员皆在欣赏他的校园文化，仔细观瞧好像没有认识的同志，等到走近前来才发现有一位有点面熟。李明凯见到他们过来，就喊到：“黄校长，你看谁到了？”“哎呀，原来是栗主任驾到，有失远迎，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逐一握手之后，栗永钰主任分别介绍报告团的其他成员。报告团共5人，分别是各乡镇的优秀教师代表。永钰主任逐一介绍，黄、李二人逐一握手寒暄，当介绍到宋朝纲时，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位就不用介绍了，我们乡大名鼎鼎的宋朝纲老师呀！”“哪里哪里，”宋朝纲白皙的面部泛出红晕来，“二位大领导过誉了，在下不才不才哦！”“哈哈哈！”李明凯大笑起来，高声大气地说道。“今天来的都是咱县教育界的精英老师，咱们的小宋当然也是，而且响当当硬邦邦货真价实！”栗永钰也说：“小宋是你们杏花坞的精英，也是咱J县的精英，今天的巡回报告会他是主角，他是成功的范例，他的事迹是进行师德师风教育的好教材。这一次的巡回报告会，局长要求乡乡必到校校必到。明凯主任，现在到了你们杏花坞，你就酌情安排吧。”李明凯把目光投向黄慎远，征询地说道：“慎远，中午第一站就在‘八一’，你看几点开始为好？”“好，我马上筹备，地点就在大会议室，”黄慎远转向王铭，吩咐到，“王铭，你通知下去，没课的教师都去，不准请假，迟到罚款！”县里的先进教育工作者报告会如期在杏花坞“八一”初中大会议室进行。“八一”初中大约三十号人员前来听报告，大会议室座无虚位，大小官员们在前排就坐，其他人员都是搬着凳子来的，人员挤得可以用“里三层外三层”来形容。报告会由杏花坞教育办公室主任李明凯主持，他首先致辞：“各位同仁各位老师：大家中午好！今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是个很不错的日子！因为局领导栗永钰主任带领报告团全体成员莅临我乡，不仅送来了温暖，还将给我们全体老师带来宝贵的经验，因此我谨以最诚挚的感情向报告团致以崇高敬意！下面，就让栗主任给我们讲话作指示。大家欢迎！”
栗永钰主任讲话倒也干净利索，并不拖泥带水，十分地开门见山：“当前的教育形势我不多讲，只讲一句，那就是形势大好，也就是说我县教育工作在全省跑在了最前列；不过呢，我们还不是最好，距离省教育厅的要求还有可缓冲的余地。因此呢，省教育厅有红头文件，我们县教育局自上个月起，就启动了学先进比奉献师德教育系统工程。前不久评出了三十二位师德标兵，并且组建了先进教育工作者报告团在全县各乡镇各所学校巡回述职演讲。今天呢，到我们杏花坞，到我们乡重点中学，希望大家能仔细聆听他们的事迹，学习他们的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借鉴他们成功的范例，之后呢，回去要反思和总结自己的工作经验或者教训。我就不再多讲了，报告会马上开始。黄校长也讲一讲吧，今天您是东道主，你可要尽地主之意。”黄慎远推辞了一番，最终说道：“刚才两位领导都讲了，我也没什么要补充的。我就说两个意思吧，一向报告团表达问候和谢意，你们辛苦了！第二呢，我要求在座的老师回去要向未来听课的老师转达会议精神，全体教师要反思并且认真整改自己的工作，并交纳心得体会一份，字数一千字以上，不得迟延和缺席。”李明凯宣布，报告会述职演讲正式开始。栗永钰主任插话道：“今天中午报告人有三位，他们是东街学校的郭凤仙老师，下冶‘二七’中学的冯道全老师，杏花坞五星初中的宋朝纲老师，剩下两位中午就不讲了。好，下面请宋朝纲老师做报告，他的事迹，他的经验，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真实可信的，大家可要认真聆听、学习和借鉴哦！”“尊敬的各位领导，我的同事和战友们，大家好，本人这厢有礼了！”只见宋朝纲大大咧咧的走向主席座位，笑容可掬地向着台下鞠躬作揖，然后侃侃而谈道：“本人不才，没有多大能耐，我可以用‘才疏学浅’和‘貌不惊人’形容自己。多亏领导抬爱，俺才站到这里，如果胡言乱语了，大家多多批评指导哦。首先，我汇报的题目是《把学生当朋友，‘爱’字要当头》。我之所以要以此为题，当然是因为我对此有亲历和感悟。大家当中可能有人读过《第56号教室》，文中的主人公是美国的一个普通老师，学生们都是移民后代，家庭条件都比较差，但由于老师竭尽自己的所能，而成为了学生的领路人和贴心人，终于创造了教学上的奇迹。先哲说：只有成为学生的知心朋友，才能做一个真正的好教师。试想一下，一个教师在教学教育工作中，如果不能够及时随时随地和学生进行情感的交流，那他遇到的阻力是很多的，甚至是很麻烦的。若你始终感到学生不听你的话，那就要很好地思考这个问题了。毋庸置疑，当你放下架子与学生平等地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候，你的学生就已经开始认可你了，并且同时淡化了从前的陌生感或者说是厌烦感。师生之间的友谊也会在悄无声息中建立起来。当然了既然要与学生交流建立情感，没有爱的奉献是不行的，哲人说，没有爱的教育是最失败的教育。俺应该告诉大家的是，俺是深爱着俺的学生的，无论男生和女生，他们她们都愿意和俺做朋友，交流谈话时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他们她们总是争着抢着讲身边的事情，讲家里的一切情况，他们她们总想了解俺的一些情况，比如什么学历、什么兴趣爱好，恋爱了没有，女朋友是谁……等等。在校园内师生见面的机会很多，而当学生遇到困难时，教师便是学生最需要帮助的人。关爱学生包括很多层次，优秀的、不优秀的；脑子快的，脑子笨的；听话的、不听话的等等。关注其学习是一方面，学习之外的方面也要尤其关注。这样，教师爱屋及乌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定是学生生活中最巨大的精神支柱，学生肯定会铭记于内心，并且积极的影响和支配学生的终生。还有一点就是，你的爱的付出必须是有效的，有价值的。什么是有效、有价值的爱呢？一旦获得了学生对你的信任和崇拜，那你以后的工作，以及工作的成效，都将是一劳永逸，随时随地信手拈来。当你在课堂上侃侃而谈时，多数学生向你投去的钦佩欣赏的目光，说明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当你的形象和音容笑貌进入孩子的梦里，或者是进入到他们的习作日记里，说明了什么，说明你在学生心里有了威信，有了爱戴之情，有了爱慕之心，还会有挥之不去的人格魅力。当我每次看到有几个男孩和女孩津津有味听我授课，眼里闪烁的是激动、兴奋、信赖、敬佩的火花，我就有了成功的感觉，就浑身充满了力量。记得有一位老教师见面就能告诉我，真想不到你宋朝纲有那么大的魅力，我班里有个女生在作文里写到：2020年后她成为了在天上飞的小天使，飞到了清华和北大的课堂，竟然遇见了白发苍苍的宋朝纲老师，人们都喊你宋教授……你说你有什么秘诀能夺得小姑娘的“芳心”？俺教了几乎一辈子的学了，却没有如此“待遇”和“褒奖”，真是白活了，白混了，这位老教师感慨万千，满脸羞愧。这个女学生是学科代表，每天收发英语作业，她的英语学科成绩在班上是杠杠的第一，甚至能帮我负责答疑解惑。有一次，她送作业到我办公室，竟然轻声问一句：“宋老师，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我说没什么，只是昨晚休息较晚，有点萎靡不振。“宋老师，不要累坏了自己的身体。您是大家的主心骨呀！”“哦哦，是吗？”我木讷地说。“我会注意休息，谢谢，thank you very much!”这个女学生叫谢金莲，上了高中后没毕业就留校教英语了。有一次她回到母校，特意看望我这个她所谓的“恩师”，她留下一句话让我的优越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久久不能平息。哦哦，她是这么说的：“俺能有今天的能耐，都是宋老师您给的。宋老师，您知道吗？”作者简介：吕清宜，退休教师。在职期间担任过初中英语教师和小学语文教师。工作之余，喜爱文学创作，在《济源日报》发表过诗歌和散文。著有教育题材长篇小说《烦躁的冬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