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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冬——马

 香甜夹心 2020-09-15

侠客的故事里,似乎总是离不开马。

也许因为马本身就有着一种游侠的精神:忠诚,执着,有力,且不知疲惫。

有一年的我,骑着一匹曾经的赛马,真正的驰骋在大草原上。这是一种浑然融入到风中的淋漓,脑海中没有其他念头,只想着往前冲,快点,再快点。那一刻,我想我和马儿的灵魂是相通的。

当我们慢慢缓下脚步,停在路边,我下马来轻轻拍打着它的脖颈。马儿用硕大的眼睛看着我,半晌,突然打了个响鼻。

我知道它也是懂我的。

而走在雪原上的马,却另有一种孤独。上边是天,下边是地,放眼望去,只是白茫茫的无边无际。走在这种空旷所在,可知道哪里是尽头?

所以尽可懒洋洋的,慢慢得在雪地里踱出一个个足印,停一停,看看脚下,用鼻子嗅出掩藏在深处的草根,轻轻刨两下,就着雪的冰凉,嚼一点零食。

但它们的心终究是狂野的,当脚下不再是迟滞的厚雪时候,总是要忍不住奔起来,让鬃毛飘一下,让汗水飞一些,让脚下的残雪混着泥尘,溅射起来。

只可惜这个季节,这个地方,雪总是太多,走不到太远。于是肚子就渐渐圆了起来,膘渐渐厚了起来,路过的人看见,总要说一声:“好肥的马!”

司机说,这些马放出去,是不需要管理的,每一匹身上都有GPS,每天打开手机就能知道位置。过个十天半个月,开车去地方确定一下GPS是不是准确就行。待到开春雪化,回娘家时候还能带着小马驹。

徐悲鸿笔下的奔马,大都瘦削,大都嶙峋。据说大师画马,其实却并非画马,而是在画一种精神,以浓墨之奔放,作筋肉之勇猛,这是崛起的力量,再无任何东西可以束缚。

这大概是马的本性,它们与温顺的牛不同,总不情愿被系于栏圈之中,哪怕是吃最好的干草。他们宁可在寒风,在冰雪里踽踽前行。

也许它们也都在等着雪化吧,当风从南方吹来时候,草原泛绿,溪流又开始淙淙作响时候,马儿才能抬起头,让肥膘变作腰腹间铮铮的骨,放开四蹄,尽情飞扬起不羁的心,似乎能一直跑到世界的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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