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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博社会工作一日琐记|益见

 益博社会工作 2020-09-15

益博社会工作一日琐记|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8年11月15日,阴,周四

窗外有一些簿霾,一如往昔。昨天的雨只是凝了一些浮尘。七一路与车站路口往北五十米路西那个卖蜂糖织渔网的中年人,穿着红羽绒服,练着双截棍,不锈钢的。梧桐树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老人,他们都在不知道是卖保健品还是听讲座,都是笑嘻嘻的,领着小奖品。

岗东村口开的两家饭店,不过一年时间就关门了,附近的一家药店也是如此,向这时的天气一样寒冷的形势,没有消费信心,自然不会消费。只有夹道里的鸟还是唧唧吵吵的叫着,站在临街六楼的护栏上,从院里五彩斑斓稀稀落落的爬山虎叶子顶端看去最清楚。

每一天在奔跑,遇到的人,来来去去。做上3路车,也是去祭奠。车上人不多,一个老人话白发黑袄,用手中的手机听着张信哲的爱如潮水。公交车师傅接着电话,某某某又咽气了,手机上还有中国地名学会副会长商伟凡老师发微信也说他的一个忘年交原国家语委的一个副主任也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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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姚崇老兄来信惊愕于曹军英年早逝,唏嘘生命,也问到府衙宣化牌坊牌坊,只是立了骨架,建好估计还需要半个月时间。薛莲大姐去年的公能奖获奖感言,又重新发了出来,时光砥砺,灿烂着的情怀和使命所散发出来的动人故事,那么多人为了还能找到我们和我们的故人走过的路,不迷路而能找到路标。昨晚十一点多留言说曹军的事,那次《孙家楼的年轻人》拍摄的时候,见到曹军的时候,还寒暄,说了很多曹家以前的旧事,中间我也见过两次,只是打了招呼,匆匆而过。

人生何处不相逢,又何处不别离。譬如今天,我也要去乡下祭奠。中国是个礼仪之邦,婚丧嫁娶最为集中,新旧的交际,也是一个因为血缘而纠结起来的温暖,从来一年难见一面的时候亲朋才聚焦到一起。从城区出来,天就放开了,除了天际的一点灰霾。阳光恍惚间,大地都散漫明亮开来,初冬的雨润泽大地,除了土地的本色,多是冬青树和菜地的绿色。谢庄镇的路口,新盖了市场,蜿蜒逶迤的浅丘陵里,大地总是最真实的存在,看到人与自然之间有什么。

在罗庄,岗上,的生态园略显破败,只是挖的莲菜池,荷叶枯萎,雕塑看起了雨水清洗之后还算显眼。两边的冬青树挂满枝头的冬青黑籽,看起来脱条粗实,一畦菜园,足足延伸起来有几十亩地,两边的护栏上满是残存菜豆板和丝瓜,而莴苣、蒜苗、葱、白菜,最不可思议的是两行上海青居然像春天一样开着黄花。村里通往坟头的路还是两个深深的车辙。一场秋冬链接的雨,让大地还泛着绿色,比之去年此时,显得苍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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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坟是南阳祭奠最严肃的意识,用钱打纸,往往在家里不见太阳的地方,用一百元正反成年男子在一沓火纸的两面依次拍打,在坟头焚烧放炮,坟前往往摆着馍、肉、水果等贡品,免辈还要给故人说一些话,等纸烧完才离去。这座坟就葬在钟家故坟院里。右边是磨山一风水宝地。此处原为林场用地,后来出租给别人种,满地的荒茅子,主要是一种鬼隔枝,是一个中药材,春天可以掐嫩芽淖淖吃。

村庄除了几个妇女抱着孩子,就是几个老人在大门口支个小方桌打着牌,抽着烟,喝着茶,现在是农闲。也许这就是此时的休闲好方式。而现在门口多是放着一个个铁网圈着的玉米棒。在临路的地方还有一些没有薅的玉米杆,接近住户的地方,麦地发绿,临近一个红砖小厕所的位置,上方挂满了干葫芦,附近是一些甘蔗、菠菜、香菜、葱蒜白菜萝卜之类。再往岗坡上,几个白灰鸽子在通讯线杆上卧着,不时有一两只喜鹊过来。

不到中午前来参加纪念的亲朋就聚在一起吃饭,这是一家的大事件。老人们酒杯交流中,相互问候。酒足饭饱后,多是坐在太阳底下,聊着天。而农村的午后大多如此,慢,暖和,松懈。住在城里的人们大多有各种牵扯都要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只有田野里的麻雀还在路边的树上跳跃,沿着磨山和起伏的岗坡进城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我有个特点,一坐车就睡着。等到人民路口,又换成3路车回家,驱车去孙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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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午的时候,李萍把南阳市保险公司总经理张建国来一起参访孙家楼时照片发了过来。龙飞哥来电想去孙家楼看看,南阳电台的杜若也想聊聊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看能不能有一个新的角度结合一下。世事纷乱,好多事,一懒散就容易犯拖延症,错失良机。而联系后下午多有工作安排,所以只好最后再约时间。而此时的天阴沉起来,天际满是阴霾。

我顺便从躬耕社区沿小铁路去木器厂一次,这里淘旧书的人多,机会不好的时候,多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下午就是这样,除了看到堆满山一样的中学教辅资料,没有新发现。麻雀倒是不少在空阔的厂房顶端跳跃,两边的油菜长的正旺。

顺着武侯路下去,便是卧龙岗坡,已入冬,而这条路两边的杨树叶还只微微的改了一点颜色,还保持着满树茂密的叶子,哗哗作响,一直延伸到红庙路工业路口的冬青树也是绿意盎然,只是动了一串串黑紫的冬青籽。我顺路去找一下郭老师,敲了几次也未见人。只好从七一路去孙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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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七一路梅溪河桥右侧,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坐在桥边人行道上依然自得的看书。我走了二百多米,又回过头,这不是曙光社区周边要找的老南阳吧。转个弯,聊起他卖的果树和花,还有手里捧着的书,去年的深秋我曾花十几元买过一盆他种的扶桑花。这个从唐河来南阳五十多年的老人,不紧不慢,安之若素的讲起来,自己在南阳生活的琐碎事情来。

风不时的摇曳着菊花和果树等,说起来一辈子在宛运公司的往事来。老人五八年来南阳,退休之后,养花看书,看书养花,不为别的,只为消磨时光,讲了很多看起来零碎而不相关的事,而这些才是自己最真实想表达的老南阳记忆,我觉得最真实,也最美丽。就坐在桥上,梅溪河已枯竭,不时的车来车往,人聚人散,我铺一个画报坐在水泥台子上,一边放着花花草草,一边是我的电动车。

站在桥上,大风也是南阳。也许路人甲路人乙总会奇怪这个胖子坐在老人旁边记录什么呢,他不知道,但他会好奇的看听,然后插话,聊自己与老南阳往事,不断的打捞和丰富多彩的记忆。一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穿着藏蓝色衣服的老人,头发花白,面目慈祥,手里塑料袋提着三块红豆腐。一听到老南阳,站在那里说起了,七八十岁的人,居然能一字不落的记下老师的名字,某某某担任某某某职务,还有一些轶事。风趣幽默,也不时有人驻足,甚至给我们拍照。而卖花的老人仍然看着他的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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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五点已入黄昏。我从七一路又去红庙路看看郭文学老师,看着大门敞着,门口放着一个电车。一看,郭镇也在,就坐下来闲聊聊天。郭阿姨不在五十一天了,郭老师一个人过,虽说缓过来劲了一些,但总是不能释怀,常常烦闷颇多。有时候落泪,也是一种情绪的表达。他说起来南阳府庙的碑文,才知道好多故事,说起了卓茂、张堪张衡的吏治。南阳名人辈出,文脉畅达,确实越了解越觉得自己无知与渺小。

倾听即美德。老人们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给予关注和鼓励,帮助和支持,使他们有信心和力量好好的活下去。听郭老师说,考证的事还需继续,而一个人坐在屋里,常常想起郭阿姨,悲怆之气,甚至憋气的心慌。讲了年青时的一些往事,当然还有他给我讲到给郭阿姨照的最后一张照片的眼神,那是一种相濡以沫后的默契与互信。

也讲到杨保国的钢笔画,他痴心于古宛城文化保护,这些是锁厂一个普通工人所无法期冀的高度,至今人们孩子念叨。1969年左右郭老师和杨保国曾经一起帮小工,就是李少平、吕凤林、孟兆庆所在的南阳化肥厂工地上一起和灰帮小工,五十多年前就熟悉。而杨早已作古,提起来不由得感慨唏嘘。

告辞走的时候,郭老师送出门外,我又特意嘱咐,好好休息,放松身心,自己的事情还需要自己解决,自己宽慰自己才好。 风吹的更烈了,红庙路挤拥不动,车把人堵的心慌。抬头一轮浑月升起在冬青树梢,阑珊处一直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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