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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记|益见

 益博社会工作 2020-09-15

清明节记|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9年4月5日,晴,周五

窗外还是车流声,还有幽幽传来的鸡叫声。与每一个清明节不同,晚上睡不着了。凌晨三点十分就醒了,尽管我定的闹铃是五点半。原本想早一点回家,每年该去上坟祭奠的都要去看看烧纸,寄托哀思,家里小爷们家还要迁坟,还想去一下后场给舅爷也上上坟。生者寻根,叶落归根。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而我的人生只剩归途。去年母亲也不在了,三大也不在了,大姐和小妹早早的和我联络,虽然大姐远在外地,但今年早早的安排好清明的好多事,妹妹也要带着外甥们回去。往年在南阳住的母亲,身体不好不怎么回家,但也会交代回家上坟烧纸。这个习惯我一直保持,风雨无阻,甚至有些执拗与轴。小时候的清明节,至少在离开大徐营村之前,上坟是清明必须做的,还有就是搉柳条,清明的柳条是最好的饮品,清凉解渴,又满含家乡味道。

从夹道里出来,路上已经有不少开着灯的车流,而行进的方向多是顺着卧龙岗去卧龙站上高速的也有去邓州方向,似乎回老家上坟成为清明节一个约定俗成的礼仪。高速清明节免费三天,原来因为环保车辆限号也取消了。我看看表上高速的时候五点半。天色还朦森森的,两边远处村庄一个黑黢黢的疙瘩,等我从镇平下高速,天才有七分明,但是乡野间,鸟叫鸡鸣不时传来,还有就是鞭炮声。当我越过杨营赵河桥,从尹营村过去,207国道是弯弯曲曲前行的,禹王集,门口早餐店正在摆座位。一个百货门市门口堆满一捆一捆黄表纸,还有鞭炮,老伴正用架子车拉了一车过来堆到门口。我拿了两捆纸几挂鞭炮,这是必备的祭祀物品,当然我还带了几瓶白酒。

蔡河桥,沙埠口,李寨,路标让人对曾经熟知的地方,更加清晰。我开了导航,因为虽路熟,但电子眼多,提示这一段是浓雾路段,迷迷茫茫,不算大的雾,若一层薄纱外套浮着在乡野里。从张林过去,我买了点油条。给小爷打电话问起坟的人来了没有,小爷说刚到老奶坟上,我说稍等就回。我直接到207国道马庄路口狗肉馆对面是个交警队,一条小路一直通到东面天际发红的地方。拿上纸炮油条和酒,顺着这条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两边的油菜花开,喜鹊和麻鸦雀在两边的电线杆上徘徊。舅爷妗奶原来埋的地方,因为土地流转给种瓜蒌的农业合作社上面全是瓜蒌秧,还挂满了瓜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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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边的小花素雅小草青青,一排香椿树发了芽,散落在沟边的野油菜花盛开,临瓜蒌地的一面种了一行红叶石楠。而瓜蒌地的西边是一大片的麦地,麦苗已经拔节,麦穗正在孕育,穿插着油菜花,最重要是一绺行浮在村庄和麦田交界处的晨雾,浮浮沉沉。我第一次从俯下身子去找舅爷妗奶的石碑,瓜蒌发了一簇簇新秧,老秧上的瓜蒌因为去年销路不畅,甚至连流转土地的租赁费都没给。一面全是瓜蒌,底下多是像满天星一样的荠荠菜花,我穿的皮鞋上沾满了这些白花,这也白花也是纪念的因素之一。虽然今天清明没有下雨,地里的露水是不是也是另外一种雨。等我在舅爷妗奶坟前烧纸,倒酒,放炮,和田野里的鞭炮声一样噼里啪啦的响着。肃穆站在坟前,坟已经添了新土,我拿了那把在阳台放的短把铁锨了几锨土,算是上坟。

每年的都有新土,都有纪念,才会长长久久。烧着黄表纸,心里想着表叔二十六年前立碑时的心境,亲自撰文书丹,后场村,还有这座坟和这方碑把表叔的根基深深的扎在这里了。我试图去寻找表叔迷一样的人生,但始终逃不过父母的教育与社会环境的变迁。后来听老表们说,表叔生前跟小孩子一样要打包背上铺盖回老家盖房住回老家,也许他把最深沉的爱与思念深深的藏在心里,表叔和舅爷妗奶的人生经历,有激情燃烧的岁月,也有拳拳报国的情怀,还有那个时代最为奋进的人生。走了十四天到澄县在到白水,把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论他人非作为家训教育子女,成就一个幸福大家庭,站在陕西回望故乡,这样成为每个清明节我的老表们最牵挂着的事,又因为清明不仅是个节气,更是个节日。


那次和延琴姐延琴跪在表叔坟前,让我心里感到,不管在哪里,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才知道自己能往哪里去,黄土高原的一道沟,表叔留在那里,等于是把根真的留在了白水,留在了他生活一甲子的地方 。太阳从瓜蒌网里透出了红光,露出头,半截,一跃而起,太阳在东方升起,我把新添坟、还有那个麦田、瓜蒌地、太阳发给了延玲姐和延祥哥。因为是血亲,常来常往,仍然让我觉得心里很暖和。皮鞋湿透,蹲在坟前看着黄表纸烧完,倒上酒,这个戎马一生的舅爷,究竟有怎样的人生故事不得而知,但他和表叔参加抗日战争新唐战役、武汉会战等正面战斗,已无需考证。清明节祭奠先人,其实也是祭奠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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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林街到枣韩公路,两边的人多起来。去给外爷外婆还有大舅烧纸。虽然我记不清外公的样子,但外婆说外爷很亲我总是骑着驴夹脖看戏,外婆则是我高二时不在的。一个小脚老太太,从陕西嫁到镇平,一辈子含辛茹苦,不曾有一点休息。他们的坟上在一回环的沟边,远处是一排杨树,坟地里满是艾草芽。镇平讲究二月茵陈三月蒿,一日之隔,药性就大不相同。外婆在这个地方,还有那些故去的人散落在这里。每次烧纸就会看到自己的过去,当然也能联想到现在了。大舅孤老一生,也三年了,不知道母亲和他们怎么来往。我去小舅家,路边人们都种满了油菜,从这里到一望无垠的麦田,风吹麦浪,太阳照在大地上,一个塞着耳机的年轻人在田野里跑步,几个妇女在路口聊着天。小舅们几个邻居打招呼,说王玉回来了又给你婆烧纸哩。我给小舅们交待,大徐营院里三大和我妈在的时候栽满了油菜,等收获了你过去收割了。

等我快走到大徐营牌坊,也就是运河北侧不远处的时候接到小妹电话,他们正在张林街吃早餐,还说这里的早餐便宜,一家四口才花八块钱。我已经把车停在门口,问问门口丙兰哥小爷们迁坟有什么规矩,今年给母亲和三大上坟有什么讲究,新坟三年不上坟,只烧纸放炮。我顺着南北路出南门到南坡老坟上,一个帐篷底下,一群人正在挖,坟上张满了构树茅子,原来这里还长过一个楝树,八点多才挖平坟头。而干沟上老奶坟上也是一模一样的在起,相隔不过三四百米,地里的野花,油菜花盛开陪衬着麦田,那种儿时经常听到鸟唧唧叫叫,不时还有一只野鸡飞过。而田野里的鞭炮声最能呼应究竟有多少人在上坟祭奠,四个字——不绝于耳。噼噼啪啪的响,还有就是咚咚咚放着烟火。我趟着麦田,皮鞋和裤腿又湿了,给爷上坟,那是我们老王家的祖坟,一排八个。

帮忙的人很多,小爷为人谦和,也是个热心肠。小妹和妹夫外甥一起去东坡给奶奶,也给母亲、父亲,还有三大,爹,六爷,烧纸。儿时在这里玩耍的东河已经干涸,这条河全称叫疆石河,跟黄土河一起在郭营汇流到严陵河上通江达海,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奶奶我没见过,我出生之前七年前来就因肝腹水去世了,看过奶奶的照片,听过奶奶热和人,爱帮助人,也听过孃说过,伯在柳河王住,每每见到孃都热情的让住在大徐营不让走。伯也说,有一年你奶奶病重,你钦娃哥还小,你奶奶就说在我肚子上嘣嘣就好了。而在正间放的奶奶的画像,上次延祥哥回来才告诉我是表叔王见贤找人画的,白水也有一个,而后来延玲姐找到表叔的档案里,才看到奶奶在大徐营的职业——纺织,也才知道,爷爷王敬礼是地主成分务农。原来只知道烧纸,喊奶奶拾钱的印象,居然因为老表们联络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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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埋在奶奶脚头,原来奶奶一个人埋在东坡。烧了两捆纸,又放了一挂炮。我专一为三大拿了酒。跪在地上,三大的样子立马就浮现在眼前,往年清明,总是三大一个人挎筐,扛一老虎爪和一个锨在地里上坟,我们回来只是烧烧纸,偶尔陪他吃顿饭。现在三大的故去,让家里空空荡荡。只有院里的油菜花、郁金香、竹竿、冬青树、玉兰树、兰花、葡萄树还在,物是人非。三大干净,爱摸摸索索,也勤快。生命的最后一个月,作为亲人也不过完完整整的陪上两周左右。而他不在后,我仍能看见一朵朵的郁金香,一畦畸油麦菜菠菜芫荽葱蒜。其实,最后我理解了,他一个人孤单,胆小,缺乏安全感。我重新审视自己,又想到老子的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伯骑电车带着孙子王祥过来,他有肺气肿,一遇天气害就呼哧呼哧。不过今天天好,他过来也是为小爷迁坟的事。他坐在地头,我看见王祥,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因为玩不到手机而闷闷不乐。他们爷孙俩了蹲在地头,我们还要给爹和父母烧纸。爹不在的最早,已经十一年了,他排行老二,而我的父亲则称呼大。爹,叫王国正,个子高,爱喝酒,人豪爽,也会说话,都叫他雾化蛮子。跪在坟头只想起有一年去南阳在家里我们一起喝汾酒的样子,还有每次回来一些撕搅不清的家务事。作为老大,他耿直、宽容、担当。

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一起,算是他们又在一起了。人世间的纷纷扰扰都随春风而去。跪在父母坟前,哀思父母养育之恩,也回忆与父母的往事,看着东河河滩。清明前我常常做梦梦到母亲。没有隔三岔五的电话,没有在一起见我衣服绽线了帮我缝缝,也没有一次次的祷告。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这个坚韧的母亲有太多的无奈,承受了太多的打击,心里愧疚感,因为他们没有享受生活,就撒手人寰。每次走到解放路,我都很少去小妹家,一看见母亲睡过的窗,一起照的照片都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春风吹不散,时间冲不淡。跪在坟前久久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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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妹伯一起去干沟上,这是一个地理位置。老奶的尸骨已经装棺,上面盖着红布,敷着泥土,顶上是一顶帐篷。小爷和亲戚朋友都一起用过了,喇叭铜器也从村里敲着出来。这是一个家族的大事,几个姑奶泣不成声,小姑娘提起母亲还能说出很多故事,说到每次路过家门有人打个招呼都能高兴几天,也说着表叔表姑门在新疆和福建做麻辣烫的事。但都提到老爷在世时两间瓦棚,生活极为可怜,而门口的柿子树、皂角树往往是记忆最深的存在。这次迁坟,能来的亲戚都来了,这是一个家族的事,现在农村文化空心,人口也空心,真正能帮忙的也就只是这些经常联络的人了。

新坟在南水北调运河之南,毗邻运河,又在运河开挖大土堆东北角,风水不错,把故去的老人都迁到一起算是一个心愿。原来小爷的祖坟从育茂张村迁过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小姑奶说现在村里杨成华和王随有风水看的都好,在十里八乡都吃得开。有运河生产桥,也有这个大土堆。来来回回两次才把老爷老奶的棺材运过来。老爷的坟开挖找骨费了一番周折。小爷说过,我也恍惚记得,有一年有人说老爷的人坟让人挖了,实际上应该是棺材板朽了,原来条件差,当时花110块买了个梨榨木。后来总算是几个人出谋划策把尸骨找好。这和陕西和镇平东面的砖箍墓不一样,砖箍墓在老家,如果上津地时间久了尸骨都会到脚头。而土墓会固定一般不会。

五大一直跑前跑后,忙忙碌碌。说到后场舅爷妗奶上坟,他和五孃也过去了,看到有个亲近,是最高兴的事了。但也常常嘱托王龙离婚的事。新川叔过来,还有老亲旧眷一群,门口打铜器跳舞,小孩在老屋门口玩耍。这是儿时经常见到的亲人,随着生活工作的不同,慢慢的疏远了。同村儿时的玩伴,一起左邻右舍,还有关心我的表叔们。最后安排跟风琴叔、光先、龙哥们坐在一起。光先聊起王家族谱,聊起中华为予照三光,国泰民安万事昌,也聊起因为母亲不在没有去的歉疚,我说都过去了。王家的家谱可以好好整理资料,我们来自大龙庙,马庄、贾宋、枣园、晁陂等乡镇都有,知道像我们这样的王家到底从哪里来的,相约一起联络把这件事好好做一做。乡村就是这样。迁坟是大事,祭祀也是大事。因为清明承载了太多的愿望和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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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杨树、竹竿、兰花绿意盎然,院里的油菜花盛开、上海青也开花了,只有油麦菜还比较嫩,葱出苔了,像一个个大蒲公英。我跟小妹一起把油麦菜搉一塑料袋,薅一袋子葱,算是把老家的味道带回南阳。等我跟妹妹送到家。给大姨稍了点东西,这是母亲在世时交待过的,我姨是我干妈,因为脑血管堵塞,说话不清,几个老表各忙各的,姨夫也说整天闷嗤嗤的。顺着小路过去,赵营村路上正有三三两两老年人带着小板凳往那边聚,舞台边放着老人的遗像,舞台上一个演员正在哄小孩,估计还没有开始。刚停稳车,就见大姨搬个墩出来,大姨,看见我笑着说着不清楚的话,摆着手,立刻去屋里喊我姨夫。姨夫胡子拉碴,估计好长时间没有理发了。聊起了身体,也聊起了对我的担忧,上班没有,收入怎么样。想这些老派的农村老人,有个安定的工作对家人是个最好的交待,他不一定认为有钱就好。

丕显昨天就联络我说点事,我怕再来不知何时,只好联系去贾宋,到家才看到正在招呼爱人。两人想再要小孩,爱人年龄大保胎任务重,所以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个上次去高丘认识的老兄,家是曲屯刘冲村的,一个小孩在云大,一个干女儿在云南上大学,小孩子的论文不知如何发表,我说打铁趁热,还要自身硬。二十多岁风华正茂,多学多写多出成果。可以提供一些参考,但最根本的是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和途径,这是我们攀登的必杀技。因为儿子一个人在家,作业还多 ,还有一个公务员考试学生要辅导,只好告辞。从贾宋上高速回家结束一天的行程。不过,清明节高速免费,车流倒是多起来,速度并不高。而到师院则是排队等候,一点不比平时快。儿子清明节在家写作业,没有社会参与感受的孩子缺乏底气和地气。

我上二十二楼透透气,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去看看楼顶那一片田七已经密密麻麻爆桶,远处东城的白河,西边的遮山,已是夕阳西下。一天的清明节就这样结束。我原本要写一篇悼念母亲的文章,我们有敢下笔,我只是重温了母亲去世前一夜,我偎依在母亲身边用手机写的一段文字,算是清明节对母亲的纪念。



母亲的疼痛|云见
原创: 益博益和 益博社会工作 1月14日
按:这是母亲去世前一夜,我们姊妹是三个陪着母亲,坐在床上。大姐给母亲打了一针镇痛药之后,平静了。我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母亲,看着她插着氧气的脸,写下了这段文字。没有修改,算是对母亲的思念。母亲名字叫云,我把这个陪伴她写的文字,叫云见。

半夜十一点,母亲的肚子撑的不得了,突然之间要坐起来,身体板结的难受的,大姐刚睡着,又被我叫起来。母亲在寂静的夜里偶尔有鸡鸣狗叫的声音传来,外面还很遥远,乌云下只有班班亮光传过来。母亲的肚子憋的疼成这个样,咋整里,大姐扛着母亲的背,小妹拉着母亲的手,掫着输液瓶。

姊妹三个和母亲依偎在一起。母亲的病我们无力回天,我们心如刀绞,沮丧的情绪凝固在老家的一个房间里。我们在母亲身边,制氧机的声响,暖气片的声响,母亲的哎呦声,如何有更好的临终关怀,我也不知道。姊妹几个不知所措。大姐给母亲用毛巾擦擦身子,在撕心裂肺的痛喊声中,母亲的舒着长气。甚至有时候不能舒缓这个情绪。

三十年前,母亲拉着从车上摔下来的父亲,把父亲放在正屋中间母亲哭叫着,那时候我们十岁。母亲承担起了这个家,去西安,去田野,为我们能够学习,有一个好的出路,含辛茹苦,每每看到晌午错了才从地里挎着筐,头上包着毛巾回来,晒得皮肤黝黑的母亲,一个文盲妇女,为了我们没有丝毫的胆怯。

二十年前,母亲因为种洋葱,要去侯集买洋葱苗,因为骑车子栽重与一条狗一个车相遇,不知为何从三米高的桥上,人车洋葱苗一起掉到沟里的深水里,寒冬腊月,担惊受怕的日子。那一年我大姐结婚,我刚大学毕业。妹妹在打工。一家人刚有起色,为这个更有力量的未来,也是起早贪黑。

十年前,母亲住院,父亲去看看照顾。在一天晚上我告诉父亲,母亲一个人在没人照顾。父亲去之后肋下闷疼。一系列检查时候,已是重病晚期。一家人无法接受的痛,展展十岁,蒙蒙三岁,麦伦三岁,冉冉不到一岁。在持续的治疗中,父亲还是无力回天,撒手人寰。母亲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今年,我正在社旗三区项目评估。母亲半夜给我打个电话,但是知道我在县里,二话没说挂断电话。等我回来拉她去医院,她坚信过了圣诞节会好一些。其实,有些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母亲的病已经转移到后期,在医专一附院十六天之后,她要回到故乡大徐营。这是她一生扎根发芽的地方,带着成家的三个孩子回到家里面。

十年如昔,一个十年,又一个十年。给我们不一样的记忆和不一样的烟火,但母亲的爱似乎能够跨越时空。姊妹几个守在母亲身旁,生怕她有个闪失。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去承担姊妹几个都愿意。母亲说,你们让我走一走都这么难吗?我不知道,她说快点接我走吧。我不知道怎么办,母亲在叫我的主啊,持续的疼痛,让我们姊妹三个围在母亲身边不敢眨眼。

自己的母亲,每个人的母亲。 如果遇到临终前的极度痛苦与煎熬中如何度过,是一个社会工作者必然面临的选项。想起母亲住院的日子,是的接受生命出现的疾病。适当运用止痛药,让患癌的我们尽量在有生命气息时候,平安宁静地活着。珍惜与母亲接触的日子,毕竟特殊的我们拥有别样的心情,问题会接踵出现,学习面对,身在其中的我们无法逃避。感恩身边出现的人和事,感恩爱带入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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