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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宗教源流史》基督教之八十九:欧洲的路德宗和改革宗教会

 地球生物与人类 2020-09-16

德国路德宗教会

1871年德意志的政治统一并不需要教会加以巩固。
  除普鲁士之外,几个公国领土上的教会保持了他们各自的行政管理权利。但是普鲁士教会主宰着抗议宗教会的组织结构。扩大的普鲁士政权也为它的抗议宗教会带来了统一。它的成员大约是全部日耳曼抗议宗信徒的一半,而且在名义上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抗议宗教会。从1903年起,德国各地的教会在教牧、圣经翻译、宗教教育和教堂建筑设计这类事上的合作较为有效。
  在十几个德国教会中,普鲁士福音联合教会,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大的教会。它的章程同普鲁士国的章程一样,尽管自1850年以来,就显示出自治的特点,但依然主要是君主专制主义的装饰物。人们曾试图把它发展成为公共管理的组织,1869年曾经举行过省会议,1873年还通过了一个新的教会章程,信徒比过去获得了更大的选举长老和牧师的权利。1911年该教会有一万左右的教区,分布在9 个省。总之,它们受" 最高福音教会联合会" 领导,联合会又直接对凯撒负责。而皇帝们也不放弃他们的教务权力,比如,威廉二世就干涉过神学讨论,几次修改过教会的公共事务政策,自已还亲自实际主持过礼拜仪式。

路德宗的伦理原则以及因参与社会活动带来的困扰

这一时期,德国宰相俾士麦和普鲁士宫廷牧师阿道夫.斯托克的社会和政治策略对德国社会的影响最大。他们二人都受保守正统的路德宗的熏陶,其社会思想是建立在以土地贵族和国王对下等阶层的专制统治的封建的社会秩序之上的。1860年以后,一方面,德国新生的金融界和工业企业界的巨商大贾日益对传统的地主阶级在政府中的影响及其对国家的控制形成了挑战,另一方面,德国的工人运动和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及其对工人运动的影响,对德国的政教关系和路德宗的社会伦理及阶级关系的学说形成了很大的挑战。同时,国家主义势力也对路德宗的社会伦理产生了未预料到的压力。
  在新形势下,俾士麦借用路德宗的双重伦理观把公民的社会生活和个人生活分开。他提出,在私人生活方面,基督徒应以基督的" 登山宝训" 为准则,但是在公共事务上,他应该尽其职责有意识地按照达尔文的社会进化论去做。埃尔兰根的路德宗神学家们也坚持这种双重伦理观。他们不对这个世界的活动予以肯定,教导人们要守寂静主义,期待着天国的到来。他们也不教导人们去抵制俾士麦的" 铁血" 政策,也不使用传统的自然法则、上帝的统治和社会契约的理论对俾士麦践踏法律违背人类正义准则的做法进行谴责。
  斯托克于1874年应召至柏林担任宫廷牧师。他鄙视代议民主制和资本主义,深切关注都市化和工业化对穷人的影响,把大量的时间用于国内传教,并努力引起教会对社会主义的关注。为了同马克思主义者争夺工人群众,他于1878年组织起" 基督教社会劳工党" ,敦促要采取保护劳工的立法和社会保险。尽管在劳工立法和社会保险方面,俾士麦和斯托克的观点相同,但是俾士麦和大多数路德宗信徒一样都不希望教会关心社会和政治问题。1879" 最高福音教会联合会" 命令所有牧师退出政治活动。斯托克也因参与政治活动被解除宫廷牧师职务。1896年德国的最高主教、皇帝威廉二世公开对参与社会活动的神职人员进行了谴责:" 正如我几年以前所预言的,斯托克已经完结!政治牧师一荒谬至极……' 社会的基督教' 简直是胡说八道……。牧师应当关心信徒的灵魂,培养仁爱,不是干涉政治,因为它与他们无关。"

90年代,瑙曼接替俾士麦和斯托克成为普鲁士路德教社会伦理的最突出的鼓吹者。但是同斯托克不同,他并不首先关心为教会和君主制赢得拥护者,也不主要为容克地主阶层服务,而是主要关心机器时代的新的力量——工人阶级,并适应政治自由主义的观点。瑙曼在《社会的基督教的意义》(1894)中辩解说," 社会的基督教" 的唯一的基础在于工人的觉悟和痛苦——特别是大众的贫困,基督徒必须从他们的立场来面对这一问题。从这一立场看,个体的爱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只有政治行动才是现实的。他的同仁" 基督教社会大会" 的总干事保罗.戈尔也向教会人士发表了他的《在工厂做劳工和学徒工的三个月生活》(1891年)。1895" 最高福音教会联合会" 向参与政治的教会人士再次发出警告。
  为了继续从事政治和社会工作,瑙曼同斯托克一样辞去了教牧职务,瑙曼和戈尔组织了" 全国社会协会"。然而,他们的追随者主要是知识分子,缺少政治影响。1899年戈尔参加了社会民主党,于是他被禁止使用" 牧师" 头衔,禁止主持圣礼,而且受到教会人士的抗议。瑙曼则转向自由派,并于1907-1918 年成为该党在国会的代表。

路德宗活力的削弱

除了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对基督教的谴责、国家政治对路德宗的冲击外,知识分子也对基督教开展了广泛的批判。其中弗里德里希.尼采是最著名的代表。他在一定程度上把基督教看作是"奴隶的伦理" ,赞成在无神论的基础上,争取人类的进步。此外同期德国的青年运动和人们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和国家帝国主义的崇拜都对教会形成了冲击。
  由于德国路德宗教会明确地只为统治阶级和国家机器服务,所以它在社会中的基础是相当薄弱的。路德教在人们的生活中已经变成一种名义上的宗教,成为普通礼俗的一部分。大约有95%以上的德国人仍然接受基督教洗礼和婚礼仪式。社会上仍然认为教会是有用的,退出教会是羞耻的。但是基督教只是名义上的东西,这一点从出席教堂礼拜仪式的人数方面可以反映出来。举例来说,在柏林,1880年全市只有三十分之一的人去教堂参加礼拜。

改革宗教会

总的来说,欧洲大陆的改革宗教会比路德宗信徒更能有效地、灵活地适应工业化和国家主义。在相当大的程度上说,同讲英语的地区一样,欧洲大陆的政治和经济自由主义也受到这些教会的影响。与路德宗教会几乎一致地倾向于君主制、贵族统治和消极地顺从作法相对照,改革宗教会与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民主制、和平运动、社会改良活动,甚至有时也与社会主义有广泛的联系。所以,他们的问题与路德宗教徒的问题也很不同。这一时期法国、瑞士和荷兰的改革宗教会在社会关怀方面出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发展。
1905年法国的抗议宗信徒最终因反对罗马天主教的分离法而获得了信仰自由的权利。瑞士法语区的抗议宗信徒受法国的影响很大,由于移民运动,1907年日内瓦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罗马天主教徒,同年该城取消了政府给改革宗教会的预算。1911年巴塞尔的部分教会和平解散,因为罗马天主教徒、社会主义者或其他人都反对国家对基督教新教的支持,反对它对公共生活的影响。
  在德国的符腾堡和瑞士的改革宗教会中还出现了" 基督教社会主义"。克里斯托夫.勃拉姆哈德从虔敬派的角度对上帝在现世、在社会中的统治的信仰和对复活的生命的力量的信仰进行思考,约于1900年加入到社会主义者的政治行动中间。他对拉格兹和库特尔的影响很大。拉格兹受瑞士基督教新教自由主义影响很深,他对活的上帝存在于历史中,比如存在于象社会主义这样的许多运动中的认识,加深了他的自由主义思想。库特尔于1905年出版了《他们必须!》一书,对社会主义作了神学上的解释。次年,拉格兹发表了他的宣言《福音和目前的社会斗争》。同时,基督教社会主义者开始组织起来。但在给予社会主义者的政治活动以多大的支持的问题上,他们之间的看法不同。总之,上述思想和作法都显示出改革宗教会对当时的社会问题的关注。

荷兰的新加尔文派

在荷兰的抗议宗中间,这一时期最突出的新现象是新加尔文派。该派希望回到旧的统制的社会中去,特别是回到封建割据的社会里。与现代国家制度相对,他们相信国家应当只是独立的、小型的社会组织——家庭、村庄、教会、行会、大学、省区等组织的协会,在这个协会中,人们以个人间的关系联结到一起。他们认为,在" 自由的" 社会中,各种国家的和经济生活中的关系变成了非人的、物化的关系,鼓励无情的竞争和阶级斗争。在这种意义上,国家社会主义是自由主义的逻辑结果,专制统治是一切的结局。1870年,亚伯拉罕.库珀牧师迁到阿姆斯特丹,成为新加尔文派的领袖。他同社会主义者一样,赞成有必要实行劳工立法和社会保险,但是,他所希望的不是国有化,而是盼望复兴行会。到1903年,他所倡导的社会立法的大部分方案均已实现。他还使基督教民主派成为一个群众性的组织。除社会问题之外,库珀也关注宗教在教育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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