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浙北新市东栅故事——基督教神学家赵紫宸

张明儿 202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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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新市，总会被那浩瀚如烟的历史文化所吸引，它不同于周边任何一个古镇，历史文化独有模式，规模宏大，令人不敢相信的厚实感。20世纪初，基督教国际神学家赵紫宸先生就是诞生在新市古镇东栅的一位普通商人家庭里。

赵紫宸（1888年—1979年），享年91岁。关于赵紫宸出生的家庭背景，香港建道神学院教授邢福增先生在他的一篇研究赵紫宸生平业迹的论文《赵紫宸的宗教经验》中说到这事：

一八八八年二月十四日（清光绪十四年正月初三），赵紫宸生于浙江德清县的一个小商人家庭。……十三岁那年，由于家道中落，赵父要他独居于商铺楼上，专心练学珠算记帐。赵家附近有耶稣堂，偶尔赵的祖母也会领他去“看礼拜”，因此结识了一位从镇上来的基督徒，并从中听到“变法”“洋文”等事。

这段文字告诉我们，赵紫宸受了本地新市一位基督徒的影响，对新文化内容有了好奇之心，经过将近三年时间与教堂基督徒的频繁接触，赵紫宸关键的成长期，接受到基督教的思想启蒙，让他开始对基督教有了初步的认识。关于他自己选择去苏州就学一事，赵紫宸先生在他撰写自传体文字的《我的宗教经验》一文中，道出了他走上基督教道路的心路历程。十五岁（公元1903年）选择去苏州“萃林书院”报名读书，逐步走上了信奉基督教的道路。苏州“萃林书院”创办于公元1892年，是一座外国人开办的耶稣教会学校，后期考入的苏州东吴大学，也是一座耶稣教会大学，由美国基督教监理会于1900年创办。据赵紫宸先生自己回忆，当年就学的选择，虽然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自我挑战与思想上的反复斗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西化文化的学习。毕竟那位来自新市耶稣堂的基督徒，对他的基督教影响更大，进而影响他一生前途的重大抉择。

从赵紫宸故居到新市耶稣堂，距离也不过是百米左右的路程，非常短。据赵紫宸女儿赵萝蕤在一篇《浙江故居记》回忆文字中说得很清楚：

旧屋在镇东的市梢头，在一面街，一面河滩，一面桑园，一面祠堂的中间，孤兀地铺设在一片空场上，有大小两座石库门吐出两条石子路，连到街上。右手河上通街的平桥，桥上有个戴王庙，祖父父亲都在里面寄过名。

这段文字对赵紫宸家的定位很清楚，就在新市东栅平桥东堍转下，稍北的一处，他们住在一座石库门的院宅里，有两条石子路延向平桥。平桥，方志上又称“清风桥”，而平桥约数十米的稍西处，有一座“明月桥”，那座非常有名的新市耶稣堂，就座落在“明月桥”南堍。从他家的院宅到耶稣堂的行路距离约估一下，应该不会大于一百五十米，如此近的距离，作为赵的祖母信奉耶稣教，他必定有非常多的机会去耶稣堂听道。

根据新市基督教历史与耶稣堂建造情况，新市基督教发展最早在1864年就开始由美国传教士葛琏传入，1866年，由杭州马所巷圣公会礼拜堂（杭州“思澄堂”前身）第一位杭州华人牧师张澄斋先生接替管理。1888年，后任中国耶稣教“自立会”第一届主席俞国桢先生，于此年在新市正式成为一名牧师，并全面接替新市耶稣堂教会工作。这一年，赵紫宸刚出生。在俞国桢离任新市教会工作的1894年，赵紫宸先生应为七岁，不会有直接接触。1899年，新市耶稣堂教会工作由张葆常牧师主持全面工作，那位对赵紫宸的一生命运构成影响的基督徒，或许就是张葆常牧师。

张葆常牧师是一位工作踏实又非常有善心的牧师，他在新市期间对于耶稣教的宣传与信徒发展，起到了关键作用，对赵紫宸先生当年就学选择，适时提供了重大文化背景。赵紫宸先生自1899年至去苏州萃英书院就学的1903年，正是他12岁至15岁时期。可见这段时间内，赵紫宸在他祖母的牵手下，会经常去耶稣堂听道，应该听过张葆常牧师的主讲课。张葆常牧师是一位非常注重文化教育的贤者，为新市的文化事业作出过重大贡献。1907年，在他的艰苦努力下，由上海美国基督教会资助，在新市耶稣堂侧兴建小学，占地6亩，校名为“私立之江小学堂”，这是德清县第一所教会创办的私立小学。当年的张葆常牧师是新市非常有名望的贤者，当地百姓非常尊重他。从这个情况分析，赵紫宸在十五岁选择的就学道路，应该得到过当年新市镇名贤张葆常牧师的指点。

至于赵紫宸以后的发展，是在苏州的“萃林书院”、以及“东吴大学预备科“的基督教教育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经过出国深造与他自身个人智慧灵性的独具，再加上他自身的刻苦努力，才会有后来著作等身、文学及神学造诣极深的惊人业绩。上世纪三十至四十年代，也就是赵紫宸先生的四十至六十岁左右，是他事业的巅峰期，他为家乡新市乃至整个中国，赢得了备极殊荣的声誉，这位新市历史文化巨人，走出了国门，成为世界级的神学家。

不仅如此，他的家庭也为我们新市的历史文化，留下了值得后人骄傲的一笔财富。赵紫宸先生有二子一女：

长子赵景心，1949年参加“两航起义”，曾任民航局北京营业处副主任，后在高级航校任教。

女儿赵萝蕤，著名翻译家和比较文学研究学者。女婿陈梦家，中国现代著名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诗人。

次子赵景伦，中国侨居美国的著名学者和世界著名报刊的专栏作家。

赵紫宸先生因为自小去苏州就学，长期在外并生活定居苏州之后，一直辗转于异乡。由于种种原因，目前他的新市故居已被拆毁。但新市百姓并没有忘记这位新市历史文化先贤。本世纪初，当年新市镇副书记姚永奎先生的努力下，新市东升公园内改名为“紫宸公园”，并落成了他的头像雕塑，公园的小桥也命名了赵先生优秀儿女的名字。这样，从一定程度上，寄托了家乡人对这位伟人的纪念，延续了新市百姓后代对赵紫宸先生的深切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