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一个“六山一水三分田”的贫困的半山区县；一个曾经以上访告状出名的地方；一个历史悠久逐步发展壮大起来的“雕刻之乡”。在那里，有一个几乎排不上号的县直单位——县供销合作社（以下简称县社）。从1988年开始，它与我们河北财经学院这所有名的高等学府，与我们四个年轻的大学教师结下了不解之缘，并且这情深深、意浓浓、山高水深一般的纯洁的友谊一直传承保持到了现在。
作者(左二)与县社田书记(右三)等合影二十八年过去了，县社的领导几经变换更迭，我们四个人也先后从学院走向社会，到了新的工作单位，但是，任凭世事沧桑，时光流逝，斗转星移，也无法改变那存续在我们心头的曲阳“县社”情结。曲阳县，是保定市的下辖县，位于华北平原西部，太行山东麓，处于北京经济圈内。曲阳是河北省历史最悠久的县之一，因地处古北岳恒山（今大茂山）弯曲的阳面而得名，秦统一六国后，分天下为三十六郡，始置曲阳县，属巨鹿郡，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元朝一度将曲阳提升为恒州，下辖六县，故曲阳也有“恒州”之称。曲阳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据位于县城北部的“灵山溶洞”等处发掘考证，早在几十万年前，这里就有华夏猿人繁衍生息，在五六千年前的仰韶文化时期，氏族部落已在这里出现。到商周时期，县城西北部已出现村落，源远流长的历史积淀孕育出了名垂青史的蔺相如、杜弼、王安石等多位宰相；李左车、李进、邸氏四兄弟等三十多位元帅、将军；黄石公、杜台卿、杨琼等十几名哲学家、史学家、军事家、战略家和雕刻艺术家。
作者(右)与张建春(左)、呂伟革、李永强合影。曲阳又是一个革命老区，早在 20 世纪 20 年代初就出现了中国共产党党员彭桂生兄弟，在北方协助李大钊传播共产主义。县内抗战前就建立了共产党组织。在抗战时期，曾涌现出了“麻雀战”的创始人—— 全国民兵战斗英雄李殿冰；抗日民族英雄狼牙山五壮士之一葛振林；“独胆英雄”曹成福等英雄人物。更有五千五百多名曲阳儿女在抗战中英勇献身，他们用血肉之躯为曲阳革命史谱写了光辉的篇章，赢得了“晋察冀边区抗日模范县”称号。我们走进曲阳，与“县社”结缘，源自于 1988 年全省供销社系统职称培训。1988 年暑假，按照我系与省供销社达成的协议，我们要为保定地区（当时地市尚未合并）二十二个县举办职称培训班。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对二十二个县的数千名高级经济师、经济师和助理经济师的培训任务。时间紧迫，任务十分艰巨。为此，我们动员了全系教师，不管男女老少，一齐上阵。每四名教师为一组，每组包四个县，每个县开设四门课，每门课讲六天，复习考试一天。也就是说，每一名教师要跑四个县，连续讲二十八天课，这对教师的体力和精力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无异于一场现代版的“极限”运动。为了照顾老教师、女教师，我在安排教学计划，分配教学任务时，将京广铁路沿线以及铁路以东、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平原县，留给了老教师和女教师，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交通和生活方面的一些便利条件。我自己则挑选了三名年轻力壮的男教师一起到涞源、阜平、唐县、曲阳四个山区贫困县，这三名年轻教师分别是吕伟革、李永强、张建春。吕伟革是河北财经学院 81 级商企管专业留校生，时任系团总支书记，兼职教师。他老家是深泽县，与我老家安平是临县。大学期间，他时常到我们班来找他老乡王树斋，而王树斋与我相交甚厚，所以，我与吕伟革认识得比较早。吕伟革中等偏上身材，宽额头，鼻梁上架一副近视眼镜，透过啤酒瓶子底儿一般厚的镜片，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闪动着一对俏皮机灵的眼珠儿。略微上翘的小鼻子下面，有一个总是含着一丝讥笑的元宝嘴，这一切无不透露出他调皮、机灵、直爽的秉性。吕伟革自幼聪明伶俐，好学上进，是班里年龄比较小的学生，他性格外向，好交际，有较强的组织能力，曾任系学生会主席，出席过全国学联大会。1985 年担任系团总支书记以来，学生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吕伟革平时幽默风趣，爱开玩笑，“哪里有他哪儿热闹”。有一次，系里一个女专职班主任家里安了一部固定电话，电信部门给了一个号码，尾数是 3142，他连蒙带唬地对人家说：“你这个号码太不吉利了，赶紧另换一个吧！”那位老师问他怎么不吉利，他故意摇头晃脑地说： “你想啊，你们家三口人，三个里边要死两个，只留下一个，就是你们的孩子，太可怜啦！”那位老师被他说得将信将疑，回家与爱人闹了一场，埋怨他不该要这么个不吉利的电话号码，她爱人无奈，只得又跑了一趟电信分局，换了一个新的电话号码。还有一次，专职班主任李玉珍家里分了一个盛杂物的小房子，他听说之后，当众开玩笑说： “李玉珍老师家里分房子了，大家说她该不该请客？”在场的人不知内情，觉得分到房子当然是件大喜事，便附和着说：“这么好的一件事，太应该了！”李玉珍老师是个好面子的人，当即答应请大家吃饭。等到了酒宴之上，大家才知道了实情，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这些事，轻易不给别人起外号的我，给吕伟革起了个绰号，叫做“坏事乐”。甭说，这个外号挺合乎他的身份的，倘若在农村，直接叫他“嘎杂子”也就是了。因为这是在学校，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叫这么个外号有点儿扎耳朵，也不够优雅。加上吕伟革每办完一件坏事之后，都会笑个前仰后合。所以，这个“坏事乐”的绰号既生动形象，又有生活来源，符合文学创作原理。说起来，我也曾被“坏事乐”给“坑坏”过一次哩。1989 年，我已经戒了七个月的烟了，有一天，我的学生马文清的孩子过百天，“坏事乐”给张罗着请客。席间，马文清掏出烟来让我吸一根，我本欲推辞， “坏事乐”一本正经地说：“李老师，这根烟你可得吸喽，这是喜烟哪！”我觉得事有蹊跷，但转念一想，我已经有七个月不吸烟了，吸一根也无所谓，不会“复辟”的，就吸了一根。过了一会儿，“坏事乐” 又亲自点了一根烟，殷勤地递给我说：“好事成双，请再吸一根吧，你戒烟都那么长时间了，我觉得绝对不会有事的。”“坏事乐”亲自出面，我感到准没有什么好事，但觉得已经抽过一根了，没有什么事，便接过来，又吸掉了。没有想到，两根烟下肚，勾起了烟瘾，回家就把藏起来的烟又给找了出来，贪婪地吸了起来。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坏事乐”为了达到让我吸烟的目的，竟然不惜与人打赌，赌注就是看能不能叫我吸烟。当我埋怨“坏事乐”不该“坏事做绝”的时候，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说：“那怨你自己意志不坚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好一个“坏事乐”，办了坏事不仅偷着乐，还让你抓不住把柄！“坏事乐”办的事有时确实很坏，但他这个人心眼儿不坏，而且他所办的这些个事，只是为了在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一些欢乐的成分，比起他所干过的那些好事，那些急难险重的事，实在是“沧海一粟”。譬如，我们与曲阳县社的友谊就是由他开始，并且一直由他在其中充当着桥梁和纽带。李永强与吕伟革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后一起留校的，那时担任物价教研室副主任。李永强老家是唐山市滦南县，他身材瘦削挺秀，脸庞微微泛黄，一双利剑似的眉毛，凛冽桀骜的眼神，细长的丹凤眼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似寒星，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很自信，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永强为人正直、大度，性子直，脾气倔，有一种威武不屈、宁折不弯的刚性。他对工作认真负责，办事踏实可靠，教学能力很强。尤其令人叫绝的是，他上课时可以同时用左右手书写板书，写出来的字潇洒遒劲，真正的“左右开弓”。李永强平时爱打篮球，是系教工篮球队的主力中锋。如前所述，经过我们几个队友的顽强拼搏，曾获得过河北财经学院首届教工篮球赛冠军。李永强有个不太好的生活习惯，喝酒时从来不吃饭，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直不怎么长肉的原因。张建春祖籍河南三门峡市，他本科毕业后考取了硕士研究生班，是河北财经学院定向委培生。所以，他毕业之后，来到我们贸经系工作，当时是商业经济教研室副主任。张建春个子不高，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圆乎乎的脸庞，细眉之下，一对不大的眼睛闪着和善的目光，温文尔雅中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建春爱笑，一笑把原本不大的一对黑眸眯了起来，真成了人们所说的“笑眯了眼”。张建春为人厚道、温良恭俭让；工作踏实负责，办事有思路、有能力；待人接物谦恭有礼；属于那种胸藏锦绣却又谦虚谨慎、不尚空谈之人。当我们四名教师来到计划安排中的四个县后，我先去了阜平县，吕伟革到了曲阳县，李永强去了涞源县，张建春到了唐县。这四个县虽然都属于国家级或省级贫困县，交通不便，经济落后，但是革命老区人民诚实善良，淳朴厚道，对我们这些他们眼中的“高级知识分子” 特别尊重。听说李永强到了涞源之后，涞源县社举行了隆重的开班典礼，请县领导出席并讲话，还录了像。我所在的阜平县社和张建春所在的唐县县社，为了让我们能够吃好休息好，专门把我们安排到县招待所。吕伟革在曲阳县更是受到县社主任陈文学、党委书记田玉芳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虽然吃住在县社，但是感到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温馨。加上吕伟革善于与人打交道，不久就与县社团委书记赵广泰、办公室副主任张建贞处得特别熟悉了。我们与县社一直保持友好关系到现在，与双方都有一个灵魂人物分不开。其中，曲阳县社方面，主要是赵广泰一直在发挥着重要作用。赵广泰那时二十多岁，他个子不高，清瘦的脸庞，映衬得一双大眼睛愈发显得清亮有神，直挺的鼻梁，唇色鲜红，笑容时常在脸上漾开。赵广泰为人正派，宽容，淳朴，性格开朗，平时爱说爱笑，待人似亲人，“孝母似专诸”，“交友赛孟尝”。1993 年，曲阳县社领导班子发生了变化，陈文学主任担任了县纪委副书记；田玉芳书记到了县妇联；赵广泰被提拔为县社副主任，兼任中美合资的“曲阳佩克雕刻石材有限公司”经理。为了维系双方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赵广泰陪同新到任的县社书记兼主任马军超来到河北财经学院“认亲”。1999 年赵广泰担任了县社党委书记，又两次将之后的两任主任张同训、王聪民介绍与我们认识，使得双方关系更加密切。1989 年，赵广泰考取了河北财经学院贸经系举办的商业企业管理专业大专函授班；2004年，他女儿赵娜考入了河北经贸大学法学院。可以说，这种纯真的友谊不仅更加增进了一步，而且延续到了下一代。在四个革命老区讲课的每一天，我都被一些人和事感动着，我的思想感情的潮水，放纵奔流。这里，仅把我个人经历的两三件事做些许回顾。当我在阜平县讲完课，赶去涞源县的途中，由于山体滑坡，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堵住了去路。于是，我和司机师傅下了车，两个人合力将那块石头抬起来，扔在路旮旯里。由于不小心，我把右脚踝扭伤了。为了不让师傅发现，我强忍疼痛上了车。等到了涞源县社之后，还是被细心的教育科张科长发现了。张科长叫什么名字，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他的影像始终存储在我脑海里。张科长家属在农村，他一个人住单身宿舍。那天，等我吃过晚饭之后，张科长已悄悄地煎好了中药汤，让我在脸盆里泡脚。一连三天，他都默默地为我熬药汤泡脚，药汤凉了，他再去烧热。说来挺神奇，我泡了四天之后，脚上的红肿全消了，再也没有了疼痛感。1991 年，我带学生到涞源县实习，曾专门到县社去看望张科长，听那里的人说，张科长已经退休了，跟老伴在农村老家过日子哩。当我结束了在涞源、唐县的讲课任务，来到最后一个县曲阳县社讲课的时候，有一天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门卫跑来告诉我，外边有个老头说要见我。我心里挺纳闷，我在曲阳县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当我来到大门口时，就见来人迈开大步，高高兴兴地迎上前来。那人约莫五十多岁的样子，从模样和穿着打扮来看，挺像是一个老农民，只是肤色要稍稍白一些。我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很陌生。正在这时，来人开口说道：“李老师，你肯定认不出我了，我是你在阜平县社教过的学生。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在曲阳讲课哩，俺这才赶过来。”我忙问他：“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笑笑说： “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一是来看看你，二来想表示一下俺的心意。”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俺知道，你们出来讲课是有纪律的，不收学员的礼物。可是，对学生的一片心意，老师千万不要拒绝。”说完，他从地上抱起一个小纸箱子，那箱子的大小，就像单位发劳保用品时装肥皂用的箱子。他缓步过来，就要将箱子交给我。我连忙退后两步，严肃地说：“你既然知道我们有纪律，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这不是逼着我违反纪律吗？”他掂量了一下纸箱子，神情很激动地说：“我怎么会让老师犯纪律呢，我这箱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是俺自己家枣树上结的枣子，又没有花一分钱，请你一定要收下，算是俺求你了。如果你不收，俺就没有脸回去了！”看着他那副实诚的样子，看着他投过来的祈求的目光，我深深地被感动了，如果我不收下，他当真心里会难过的。于是，我不再犹豫，没有矫揉造作，没有说任何套话，大大方方地把箱子接了过来。我知道，只有这样做，才会让他高兴，让他满意，才不枉他从阜平特意跑来曲阳这一番辛苦。看见他额头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我知道，他那颗悬着的心一定踏实了。于是，我随口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摇摇头说：“请老师原谅，俺的名字不能告诉你。如果那样，俺送这枣子会被人误解的，该说俺动机不纯了。谢谢你老师，谢谢你教给了我们那么多实用的法律知识，再见啦！”话刚说完，他一转身就走了。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多么好的老区人哪！这么大年纪了，为了看望老师，不惜跑老远的路过来。为了避嫌，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真是太令人感动了！”等回到家里，我打开纸箱子，里边有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阜平大枣，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的枣子：一颗颗红艳艳，圆鼓鼓，亮闪闪，就连形状、大小都完全一样，而且没有一颗有虫眼的。我打心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耳边不由自主地响起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选段《大红枣儿甜又香》的歌词：“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咱亲人尝一尝，一颗枣儿一颗心……”返回头来，再接着叙说 1988 年之后，我们与曲阳县社的一些主要交往情况。1989 年暑假，我和吕伟革带领高福盛、王建更等十几名学生，到曲阳县进行了为期二十多天的社会实践活动。当时国家“一五”普法工作已经进行了四个年头，取得了显著成绩，但是也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我们组成这支小分队的目的，就是想通过深入基层，摸底调查，找出农村普法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从而通过“解剖麻雀”的方式，探寻解决问题的基本对策。我们的活动，得到了曲阳县社领导的大力支持，为了方便小分队食宿和开展工作，陈文学主任和田玉芳书记动员住在单身宿舍的职工都回家里去住，为我们腾出了宿舍，还选派得力的同志协助我们在曲阳县城和燕赵镇的大集上搭起台子，摆开摊子，亮出了“义务法律咨询”的牌子。偏远山区的农民，就像看大戏一样，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纷纷把自己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法律问题，向我们进行咨询。我们也从中感受到，“把法律交给人民”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平时，我们安排大部分时间走村串户，深入田间地头，送法下乡。闲暇时，我们还抽空到县福利院慰问那里的老人们，帮助他们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给他们表演节目。这些活动被县电视台录了像，晚上，在观看电视录播时，我发现，当我在台上清唱现代京剧《沙家浜》的《朝霞映在阳澄湖上》唱段时，里边有一个特写的镜头定格在一位老者身上：那花白的头发，那饱经风霜的脸庞，那专注倾听的神态……让我至今难忘。为了给我们改善伙食，陈文学主任和田玉芳书记专门跑到西大洋水库，买回来一条三十多斤重的大鱼，光是鱼子就盛了一大盆。祖籍东北的田书记亲自下厨，她烹制出来的鱼，味道又鲜又美又香，至今再也没有享受过那么好的美味了。那次我们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受到了院系领导的高度评价，我们写出的实践报告《农村普法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被评为院优秀社会实践成果一等奖，并刊发在《河北财经学院学报》1989 年第 5 期上。1991 年，吕伟革带领 89 级商企管专业的学生，再次来到曲阳，进行学年实习。多年来，曲阳县社不仅是我们系师生定点的实习基地，而且在文化活动方面与我们也是经常交流。1988 年年底，为了庆祝改革开放十周年，曲阳县委、县政府组织县直单位进行文艺汇演，吕伟革带领本系文艺尖子和河北财院著名歌星金融系学生荫险峰，代表县社参加了比赛，一首流行歌曲《黄土高坡》震撼了全场，一举夺得了表演大奖。有一位县里的干部见了吕伟革，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些歌手是哪个村子的，怎么没有见过呢？” 吕伟革操着地道的曲阳口音，神气十足地说道：“俺们是晓林村的，你没有见过的人还多着哩！”1991 年元旦，我们贸经系组织了一场师生文艺联欢晚会，曲阳县社派出一支精干的文艺小分队前来助兴。张建贞的架子鼓，赵广泰的沙锤，让人们大开眼界，如痴如醉，博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1994 年，我已担任了河北司法学校校长，为庆祝建校十周年，学校准备搞一次庆祝活动。当时赵广泰已经是县社副主任，兼任中美合资的“曲阳佩克雕刻石材有限公司”经理，他得知这一消息后，随即精心准备了一对石狮子，用大卡车运到学校。这一友好的举动，为我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并成为司法学校师生的美谈。如今，我已在 2011 年从省人大法工委退休了，但是“退而不休”，仍担任着河北省立法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每天照常到省人大机关大院“上班”；吕伟革和李永强在河北省“发改委”工作，职务都是处长；张建春在中国人民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现供职于光大银行。二十八年来，大家的工作单位变了，人也不再年轻，但是，我们心目中的曲阳县社依然那么青春焕发，光彩夺目！时光在流逝，我们和曲阳县社的故事还在演绎，我们之间的友谊还在延续，一直到地老天荒，一直到永远永远！共建平台，服务你我。 对【我的卧??湾】公众号突出贡献（前四名)。不定时更新。李进章，河北石家庄人，现任河北省立法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投稿、留言数质量最好，赞赏、传播数量多。王波，四川成都人，江苏鱼跃科技集团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助理兼华润万东医疗装备股份有限公司监事会监事张景智，河北人（现居香港），现任优布劳（中国）啤酒饮料有限公司总经理，赞赏、传播数量较多。牛艳军，河南温县人，1990年10月入伍51379部队6营指，现任河南辉达消防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赞赏、传播数量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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