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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李洪斗:越南游,链接起那久远的记忆●出国游记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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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湾藏龙卧虎,群英会聚贤群英!



党的十九大之后,习  近  平  总  书记首访越南,开启了中越关系的新时代,在中越向好发展的蜜月期,来海南越冬的我,报团进行了一次北海+越南的旅游。2017年11月30日,我们从中国东兴口岸出关进入越南国界的芒街,自跨出国门那一刻,手机就没了信号,但脑海里那积陈久远的记忆却清晰的链接上了。首先进入脑海的是那首六、七十年代广为传唱的《越南一中国》歌曲:越南—中国,
山连山水连水,
同临东海我们的友谊向朝阳
共饮一江水,
朝相见晚相望,
清晨共听雄鸡高唱。
啊一一
共理想心相连,
胜利的路上红旗飘扬,
啊一一
我们高呼万岁胡志明毛泽东。 
这首歌曲是1966年由越南军旅作曲家创作的,它记录着中越两国之间山水相连的友好情谊。中国和越南毗邻而居,我国的广西和云南都和越南交界,正如歌曲中唱的,“共饮一江水,朝相见晚相望,清晨共听雄鸡高唱”。从社会制度上看中越同为社会主义国家,有着共同的理想和信念,当年被称为同志加兄弟的友好邻邦。在越南战争中,中国从1965年到1969年共派出17万军队抗美援越。以牺牲1146人伤6000人的巨大代价,有力的支援了越南的解放事业。



我1972年底刚入伍时,我所在的部队高炮营是参加抗美援越的部队,那时参战的老兵大多还没退役,常听他们唱《越南—中国》这首歌,我也是在那时学会唱这首歌的,并且还唱的很好,也常听他们讲在越南的战斗经历,当时战斗的惨烈和我军武器装备的落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我营驻防越南太原市,负责城市和桥梁的防空,我营接防的前一支高炮部队就遭到了敌机的轰炸,炮阵地被摧毁,领取的钢盔上还带着血迹。那场战斗据说敌人为了免遭防空火力打击,先派出攻击机佯装起飞,我们的雷达只要一开机,敌机就锁定雷达电波发射导弹,我方雷达还以为捕捉到的是敌机,等到跟前发觉不对劲,再关机已经来不及了,雷达被敌摧毁后,美军才出动轰炸机,没了雷达的高炮兵,就像失去了眼睛,敌机快凌空了才发现但为时已晚,这种因为装备的落后造成的损失,真真让人愤愤不已。 
1969年九月胡志明逝世后,继任者黎笋成为北越领导人,在他的领导下,1975年实现了南北统一,统一后的越南却忘恩负义,穷兵黩武,在前苏联的支持下,1978年侵占了我们的友好国家柬埔寨,并自不量力的狂妄袭扰我国广西云南边境,打死我边民,掠走我财产,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1979年二月我军展开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由同志加兄弟友好邻邦变成了敌对国家。



那时我担任了高炮营二连指导员,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和平年代能参加卫国战斗,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部队天天一级战备,作为热血青年,我还是很愿意参战一试身手的,我带领部队搞战斗动员,写请战书,摩拳擦掌要求上战场。但遗憾的是,我们北线部队没有用上,战备任务是南边打狗北边防狼。但北边一直很安静,苏联只是声援越南,要求我们撤军而已。战争与我擦肩而过,只有坐在礼堂听从战场上下来的英模报告团,讲述他们的英雄事迹的份,听英模们讲越南鬼子使用的只炸伤不炸死的友谊地雷(他们认为炸断腿比炸死一个人,国家的负担要大)听他们讲猫耳洞的三个蚊子一盘菜,三个老鼠一麻袋的猫耳洞生活,讲越南全民皆兵。一个老太太叼着大烟袋,拿袋干粮守住山头,用着四零火箭筒就能打我一辆坦克,讲战争初期我军遵守群众纪律所吃的亏,听他们讲我们喷火兵怎样入洞穴消灭顽抗之敌。我军官兵负伤后炸断腿,炸出肠子,仍坚持战斗不畏牺牲的英雄事迹,听得我们后方部队热血沸腾,群情激愤。但直到谅山战役结束,双方转为僵持状态后,北线部队也没上去。后来为锻炼部队,开始轮战,北线部队组成了火力大队和侦察大队到前线作战,我们作为高炮兵也无缘上去,这是后话。 
1983年我从师政治部组织干事考入西安政治学院深造,在军校学员中也有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同学,我们同期学员周大新在军校就发表了一部中篇小说《黄埔五期》,书中塑造了一名学员班长默默刻苦钻研军事课程的故事,因为他木讷笨拙受到同学们的讥讽,后来通过他爱人给他寄来的一个棉围腰,才得知他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负过伤的英雄连长,人们才对他肃然起敬。他从战场上得出的一句话,成为书中经典:他说“在经济活动中的一次失误损失的只是金钱,而在战场上的一次失误负出的却是战友的鲜血和生命啊”!这句话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挥之不去的记忆。



我们毕业后,我的同学们有的有幸赶上了轮战,后来成为将军的马誉炜同学就是其中一个,并在老山战场上荣立二等功。同学周大新作为军旅作家到战场采风后,写出了堪比李存葆写的《高山下的花环》的优秀作品《汉家女》。此作品还拍成了电影,反响非常强烈。 
我从西安政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原部队高炮团任教导员,第二年师党委就上报提我团政治处主任。但连续两年均被裁军50万编余下来的团职政工干部补了缺,第三次上报军审批时,又正好中越战争结束,轮战回来的现职团干又补了我的缺,我的命运只好就是抱着遗憾和依依不舍离开了部队,转业到了地方。
到地方工作后,1992年有一次到广西桂林学习的机会,不灭的军人情结,促使我在学习结束后专程赶去凭祥中越边境的友谊关看看,就想看看当年的战场老山、麻栗坡,瞻仰一下烈士陵园,看看中国改革开放后中越边境的变化和边境贸易,但被告知中越边境的的排雷还没完成,不能深入其境而作罢。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些尘封久远的记忆,如不是这次越南游,也许就一直尘封下去了,多亏进入老年后赶上了中国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中越关系由热到凉又到和暖,特别是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唤醒了越南人民要和平不要战争的正确思维,习  主席十九大后又对越南的首访,经济上给予了巨大的帮助,中国开通一带一路帮他们修建的芒街到河内的高速公路已经上马,旅游业开通后,中国游客如大潮一样涌入越南各个城市和景区,给越南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实惠。笼罩在中越关系上的阴霾才逐渐消散。以前越南老百姓对中国的仇恨一直没有完全化解,2014年还出现了反华浪潮,他们在南部城市聚众游行,焚烧中国国旗,打砸抢烧中国企业,迫使中国派出舰船和飞机紧急撤侨。但经过2015年习  主席第一次访越,与越共达成了共识。通过大国外交的努力和经济拉动,越南从政府到民间都找准了方向,化解了前嫌,敞开大门让中国游客和企业进入到越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到越南旅游可以说是恰逢其时。 
不过我们报的这条旅游线路只在北越的下龙湾和河内游览四天。因团费较低,真正的景点游才两个,其余时间是进购物点。



进入越南后,沿芒街到下龙的公路行进,由于公路狭窄,180公里的路程走了四个多小时。车上导游介绍:越南有四大特色,归纳为四个苗条。一是国土苗条,国土面积有32万平方公里,从北到南长1600公里,海岸线就有3200公里,中间最窄处只有五十公里。二是公路苗条,路面狭窄,大型货车对面开来错车都很困难。三是房屋苗条,越南房屋都是纵向条状设计,房子正面略比车库宽点。四是人长的苗条。不知是气候原因还是营养匮乏,男女身材多是小巧苗条型,这四个特色也反应出越南的经济状况。越南在九十年代初,也效仿中国的改革开放模式,但也引进了西方的一些特色,他们称之为越南特色的社会主义,他们的土地都实行了私有化,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城市和道路的基础建设。到目前为止全国没有一条高速公路,他们的经济水平大约像中国的八九十年代的样子,不过这几年发展速度还是很快的,这与搭中国发展的快车不无关系。相比越南的贫穷落后和中国的繁荣强盛,作为一名中国人感到无比的骄傲自豪和扬眉吐气。



言归正传,说起到越南的旅游,越南的风景还是可圈可点的,有些还可称得上世界之最。我们去的下龙湾,风景独特,景色迷人,山峰孤立俊秀,犹如桂林山水,一个个造型各异的孤立的山峰矗立在海面,海平如镜,水映山峰倒影如幻,由于水面宽阔,比起桂林山水更显神奇,我们乘船时而穿梭在群峰和洞穴之间,时而环绕在孤峰脚下,斗鸡石、拇指峰、月亮湾,一个个鬼斧神工的山体造型让你目不暇接,如入仙境。听说美国大片《金刚二》就是在这里拍摄的。一千多平方公里的下龙湾景区,由于我们的时间所限,只游览了她的一角。奇妙的旖旎风光让游客陶醉其中,流连忘返。下龙湾的景色用文字语言去描写总觉得是苍白的,只有你亲临其境,才能产生那种美不胜收惊叹不已的感受。
美中不足的是,这次旅游发生了一个小事故,我在下龙湾乘船时因不慎被船上的铁链滑倒,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脚腕严重扭伤,脚面肿起了很高,走路不能吃劲,但因为被眼前的秀美风景所吸引,还是忍痛走完了整个行程。



接下来的河内游览和参观,主要是以购物为主了。由于我脚受了伤,已没有了游玩的心情,强忍着伤痛草草结束了短暂的越南游。但据导游介绍,越南最好的景区,除北越的下龙湾外,多处最美景点是在越南的中南部,如中部的岘港,南部的牙城,西贡以及南部的众多岛屿,都是越南最佳的旅游胜地,那里是俄罗斯人的天堂,但据我观察,无论哪个景区,占百分之九十的游客,都是中国人,就这一点中国的强大就可见一斑。
离开越南回到中国口岸东兴,我还是没忘到中越革命烈士陵园看看,看看那些不曾认识的为国捐躯的英烈们,向他们敬上一个庄重的军礼,算是圆了这次越南之行的另一个心愿!
越南,还有很多美丽的景色我没有去,嗨!这个让我既向往又纠结还让我伤痛的国家,我还会再来的。
这次旅游虽因时间短暂和突发事故没有尽情游玩,但链接了的那久远的记忆,也让我获得了一次特殊的享受。我想如果下次再到越南旅游,我还会有新的体验、新的回忆、新的链接的延续......


二0一七年十二月六日于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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