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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海一样:我与那片土地的感情●故乡回望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本文字数:2700字
阅读时间:9分钟
作者在老家那片土地上


上高中时,我的家在安国最南边的一个村庄。那时,父亲和哥在忙碌生意,姐已经不再念书,也去了石家庄父亲和哥与亲朋一起开的公司上班。娘在家照顾一日三餐,我和小妹还在念书。家里的农活,先是雇人,后来索性就让二舅种了。
那是一个星期天,娘让我耪豆子地里的草。我去后,看到一簇簇大叶草沿着豆垅正直愣愣地生长着,我举起锄头就一个不留的想清除干净。因地面大,加上我耪草慢,从早上八点半到下午三点半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愉快的回家,告诉娘:咱家地里大叶草长的可奇怪啦,只沿垅长呢,我都砍了!娘心疼的哎呀了一声,说:"你把我下雨补的芝麻都锄了!让你干一个钱的活,要两个钱的功呀!"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地里。以后家生活好起来,地也就不种了。我高中毕业,就去石家庄上班,结婚生子,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娘曾给我说,无论我们做错了什么,她都不吓唬我们。因为她13-14岁时,不小心摔碎一个盆,吓得她在厕所躲了一天,不敢出来。自那以后就发誓无论谁不小心做错了事,绝不吓唬孩子了。在我记忆里,娘从来没有因过失而倍加谴责过我们。
想起来,那时虽然日子艰苦,对于我来说,还是无忧无虑的。
我婆家在我娘家东边隔村,离着有五里路。丈夫是我高中时的同学,高中毕业后,我们都去了石家庄,结婚是毕业后的转年。结婚后,我们的地,就让我爱人哥哥种着了,因我们在外打工上班,头些年,麦收时也回去帮着收麦打麦。


作者在老家那片土地上


记得有一次,在他家院里,打麦场的时候,我感觉困乏就回屋里,躺了一下,很快就睡着了,他一巴掌拍醒了我:打麦子,你睡什么觉,快去弄麦秸!我非常不情愿的,回到了麦场上。自那以后我就有些逆反,拒绝回他老家帮收麦子。
今年开春,接到姐的电话,说嫂给她打电话,让我们弟兄姊妹四个,把窑上地一起种了,想想种啥?其实我们姐妹娘家,婆家都有地,都让各自家的至亲种着呢。对于窑上,我们姐妹兄弟都有很深的感情,是老爸健在时,承包50年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开过厂,养过龟,养过鱼。我家儿子小的时候,回老家窑上就是老爸的家,吃住都在窑上,窑上盖的房子也很好,大树参天,非常舒爽。窑的西侧和窑后面,有四亩田地,
回去种地就是种这四亩地,我们种的:榆树、小豆,绿豆、花生、红薯(山药)、甜玉米、苏子、豆角、南瓜、北瓜、冬瓜、菜瓜。品种奇多!种地时,姐妹三个和嫂子都回去了,我去婆家负责要菜籽,我和姐、妹带大舅去大集上,买红薯(山药)秧,因孩子们,着急回省城石家庄,必须找帮手。
找来了街坊四邻,有空的就到地里帮我们种地,我在网上给我一初中同学说,让他邀几个人过来种红薯(山药),花生,豆子,玉米。老街坊老邻居,给老爸关系好的,都过来帮我们,二舅过来了,嫂子的姐夫也过来帮我们,连姑姑家的两个外孙女带着娃娃也过来帮我们。我的同学来了四人,三男生,一女生,帮耙地的耙地,帮点豆的点豆,紧忙活,一下午才种完。浓浓的情谊让我很感激。
今年端午节我回到窑上,大姑姐回婆家,我去送她,邀大姑姐一起看看我们种的地去。
地里草高地干,用劲拔,也难拔下来,我心里想,再不弄了这大草,就马上打籽了,那样地可就完了,看到这样心里很着急,本来打算下午回石家庄呢,我心里想,给他商量商量,收拾一下地,再回石吧。于是回到家,对他说,地里的草多,再不锄地就草打籽了。他说好。我说,问问老爷子,看看他帮咱们去吗?他说你去问吧,我说我不问,你去问。:他就去问了,一问老爷子愿意去。并且让我们下午3三点多就动身,拿着锄具,我们就顶着烈日,在地里开始了我们的锄草劳动。



刚锄草,老爷子把着一米多宽,自南向北锄去,我老公在一分地里磨蹭,总不能前进,我负责耪垄沟,锄了三段垄沟,一看他还在第一分地里,转悠。我说,你还能走出那一分地吗?他在左右前后无头绪的清除里面的蒿草,见我这样督促,一看老爷子已经落下很远了。老爷子今年75岁,身体非常棒。我老公今年49岁,体胖,内虚。与老父亲没法比,自愧不如!无奈,硬着头皮使劲往前赶,我耪垄沟,也大汗淋漓,如泉水一般!稀里哗啦汗流浃背!心里不热,但汗水只冒,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汗水如喷泉一样,让人睁不开眼睛!烈日当空,微风习习,让人不感觉热的受不了,就是大汗淋漓。
老爷子耪到头,又接帮我耪完红薯(山药)垄沟,我喊大家休息一下,我去车上拿露露和水,我负责运输工作!休息期间,我想锄红薯(山药)地里的草,结果被我无情的把红薯(山药)苗,不小心锄下了两颗。老爷子说,你还去耪垄沟吧!我又被发配耪垄沟啦!就这样锄除;歇歇,补水三次。才把地里的草清除干净。平常地里的管理,由二舅费心照顾着,我要浇地,需要找二舅拿浇地的卡,才能浇地。我们收工,开车去二舅家,拿浇地的卡,明天过来浇地。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他疏通垄沟,我捡拾草,抱到路上或地边上,收拾差不多,到泵口处,一看傻眼了,没浇过地,也没见过,一看封着呢。他说,忒难打开这个盖子,我说卡往哪儿划?他也找不到,我给二舅打电话,二舅说,回家拿铁棍去,叫你二妗子,让你二妗子帮你去开,我在外面没在家。我说好!我开车去接二妗子,路上遇到大舅在遛狗,我告诉大舅我浇窑上地呢,二军在地里呢。我去二舅家找二妗子,开机井。
二妗子拿了铁棍,上车到地里,这时候大舅也到了地里,并用树枝,弄开了泵盖。二妗子带我们检查别的井的井盖是否关严,都检查完毕后,跟着二妗子到了离地很远的一个电线杆处,二妗子说,电线杆处的地就是他们的地。二妗子一边说一边告诉我们,如何开,如何关,关后再把泵口封上。二妗子开了机井,叮嘱了我们,浇哪块不浇哪块,我要开车送二妗子回家,二妗子不让送,她自己回家了。
我们就开始了一天浇地劳动!刚开始,那垄沟是浇苏子豆角的半高田,因泵井水足,一会儿灌满,马上改垄沟。结果他怎么也封不住垄沟岔口,急的使劲封挡也无济于事,我心里也着急,说要不打电话,让老爷子过来帮咱们?他说,老爹过来也封不住!没办法,只好,把垄沟上口的地先浇一下,把水截流,才堵住这个垄沟口。堵好,再堵另一个,去浇花生地。浇地真费体力呀!他大汗淋漓!



我负责供应水、饮料、吃的。因起的早,没吃早餐,过来路上有卖油条鸡蛋的,要了八根油条四个鸡蛋。昨天车上还剩三瓶露露,带了两杯水。到地里后,他发现没烟了,让我打电话给侄子送烟过来。侄子送烟过来,买了六瓶啤酒,四个烧饼肉糕,这下真饿不着了。
浇花生和绿豆,都很顺利,浇甜玉米后,马上浇完,他发现浇灌低洼处的垄沟,有两个分支,分支处是一个电线杆管子,他说怕自己堵不住。正好浇玉米高处地跑水,流到中高地,中高地满了,再跑水,流到地洼地,这样就慢慢浇到低洼地了,好不容易浇了两个大期……
正中午,大舅去看我们,一看,你们这是怎么浇地呀?!不走垄沟?哪有这样浇地的?他说他挡不住这个口,大舅拿过他铁锨,几下就挡住了。忙去改了垄沟,机井本来就流水很足,改过水道来,非常快,一会儿就又浇了三四个大畦。大舅说,要我浇,早浇完了。大舅看他浇地跑水也不堵,就说,快去堵住,浇一个畦就是一个,不可让它随便跑水。他可能是热的,懒得走出树荫,就任由水流。大舅岁数大了,若年轻,早就不用他了。我去地头送大舅回家。
回来他告诉我丢浇了一个畦,等浇完这边,再改回去浇吧!我说:嗯!就这样,我们在"地把式"(大舅)的指导下,把余下的地很顺利地浇完啦!
大舅给我弄了菜,让我去拉。我们才累并自豪着回了婆家!
农园里的劳作,很是辛苦,但里面渗透的宝贵的亲情、乡情、友情是那样的质朴和醇厚,而且我感觉时间越长越浓郁。那黄土地里,永远储存着与我的血缘不可分割的生命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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