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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说今】咬文嚼字话漕运/王庆贺

 我的卧虎湾 2020-09-16
本文字数:1500字
阅读时间:5分钟
漕运是我国历史上一项重要的经济措施。对于年轻人来说,漕运是个陌生的词汇,用今天的话讲,它就是利用水道调运粮食的一种专业物流运输。水道运输成本较低,也容易成规模运送。中国历代封建王朝都采用水道运输方式将征自田赋的部分粮食解往京师或其他指定地点。运送粮食的目的是供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和民食调剂。这种粮食称漕粮,漕粮的运输称漕运。漕运主要有河运、海运,部分水运加陆运接力转递。狭义的漕运仅指通过运河并沟通天然河道转运漕粮的河运而言。
漕运起源很早,春秋战国时期有水运粮食的泛舟之役,还有吴王夫差扩展邗沟从水路调兵运粮的记载。秦始皇北征匈奴,曾从山东沿海一带将军粮运抵北河(今内蒙古乌加河一带)。汉建都长安(今陕西西安),每年都将黄河流域所征粮食运往关中。隋朝开凿大运河,联结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水系,形成了沟通南北的新的漕运通道。
唐、宋、元、明、清历代均重视漕运,为此,疏通了南粮北调所需的水道,建立了漕运仓储制度。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改道,运河浅梗,运河山东段逐渐淤废,河运日益困难,随着商品经济的逐渐发展,漕运已非必需,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清政府遂令停止运河漕运。1911年,津浦铁路全线通车,大运河以及沿线城市的地位一落千丈,漕运彻底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成为了历史。
那么,漕运为啥称作漕运呢?很多解释只说利用水道调运粮食,但没说清为啥水运粮食就叫漕运,而不叫水运,或者船运,或者槽运,更有意思的是,漕运、漕粮、漕船互为解释,互相说不清楚。《说文》也只是说:漕,水转谷也。车运谷曰转,水运谷曰漕。也没说清水转谷为啥曰漕。这就带来了一个需要溯本清源的问题,知其然,更应该知其所以然。漕,形声,从水,从曹,曹去声。“水”指“水运”,“曹”本意为“粮草、饲料”。“水”与“曹”合在一起,作动词时就是“水运粮草”,作名词时就是“运送粮草的河道”。
那么,“曹”的本义为啥就是“粮草、饲料”呢?夏代时商族先公之一叫曹圉(yǔ),是昌若之子,冥之父,商汤的九世祖。曹圉亦作粮圉,“曹=粮”,圉从囗(wéi)从幸,“囗”指“四面围住”,“幸”意为“被外力控制住、不能动弹”,“囗”与“幸”联合起来表示“一个受控禁区”,引申义为“监狱、养马场”等。“曹圉”应指粮库或马圈,说明昌若之子是管粮库或马圈的。因为曹圉是管“粮草、饲料”的后勤人员,因此后人赋予了“曹”的“粮草、饲料”本义。如果大家注意就会发现,凡是从曹的汉字都与粮草、饲料有关。如:糟:酒糟,可作为牲畜食料;嘈:牲口吃食时发出的咀嚼声;槽:木制的牲口食器;等等。盛牲畜饲料的长条形器具叫猪槽、马槽,盛饮料或液体的器具叫酒槽、水槽。毋庸置疑,“曹”的原始义是“粮草、饲料”。“水”与“曹”联合,“漕”作“水运粮草”解释便一清二楚了。
现在的不少字典词典,很多字词解释,只说字面意思和引申义,不说本义,久而久之这些字词解释是怎么来的大家就不知道了,造成现代中国人自己说的汉语母语,很多字词虽然自己明白是啥意思,但弄不清这个字词为啥这么解释,为啥是这个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本来挺有趣味挺有文化内涵的汉语字词,变成了干巴巴毫无厘头的字面解释,少了文化传承。
说到漕运,就不得不说大运河。漕运虽然早已成为历史,大运河文化却在“流动”。大运河北起北京,南到杭州,流经北京、河北、天津、山东、江苏和浙江六省市,全长1794公里,比苏伊士运河长10倍,比巴拿马运河长20倍,是世界上最长的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如果说长城是凝固的历史,那么,大运河则是中国2000多年发展史的现实见证,是保存中国古代灿烂文化最丰富的文化长廊、博物馆和百科全书。
对于天津而言,天津因海河而兴,海河因漕运而发展。漕运不仅繁荣了天津早期的经济,也造就了天津特有的码头文化,天津城市的兴起与漕运有着密切的关系。漕运见证了天津发展的脚步,天津是运河载来的城市。

2019年2月13日 
作者单位:天津市城市管理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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