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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向前‖家做小棉袄儿

 运河儿女 2020-09-16

现在一到冬季,路上行人穿的不是羽绒服,就是毛皮大衣,款式多样,新潮时尚。然而我小时候,也就是七十年代前后,除了棉裤,还有一件家做小棉袄儿陪我过冬,抵御严寒。

那件小棉袄儿,外面是厚洋布,蓝底儿小碎红花儿,里子是灰色的薄洋布,小圆领儿, 对襟上缀着五颗黑色的扣子,两个袖口还缝着暗红色的袖套,我光着身子穿,既合身又暖和,这是母亲熬了一个晚上做成的。布是母亲特意从十里外的合方公社商店买来的,棉花瓤子是让弹棉作坊新弹的。记得那年秋后入夜,母亲张罗着我们兄弟姐妹吃完饭,她把小饭桌儿从外堂屋搬来,放在东屋的炕上,用抹布仔细擦干净,拿来一根针,把煤油灯头的捻儿拨大拨亮, 我趴着桌子做作业,母亲便开始缝制那件小棉袄儿。出于好奇,我不时抬头看母亲做活,不知何时,母亲早已把买来的布剪裁好了,今儿晚,只见她铺好里子布片,然后仔仔细细地把棉花瓤子续在上面,一会儿在背部添点儿,一会在胳膊处添点儿 ,一会儿在肩部添点儿,一会儿在肋下添点儿,生怕哪个地方续薄了。然后把外面儿的布,按照相应的位置覆上去。接下来的工序便是里外面儿缝合,母亲对着煤油灯,麻利地穿针引线,跪在炕上,俯下身子,低头一针接着一针地纤,好像大师认真做着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样。(当然这里面有很多技巧,不再详述)我起身下地小解,响声可能惊动了专心致志做活的母亲,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只听“哎呦”一声,母亲把左手快速放进嘴里吸允着,原来是缝衣针扎了她的手,我赶忙拿着她的手察看,果然有个红红的小针眼儿,望着母亲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慈祥地一笑说:没事,你去吧。我回来后,把马蹄表(小闹钟)放在枕头边儿上,便钻进被窝睡觉了,母亲继续做着活。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剪刀掉落地上的一声脆响,把我惊醒,我睁开惺忪的眼,见母亲双手提着那件小棉袄儿,左看看,右瞧瞧,这捏捏,那摸摸。见我醒了,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手捶着肩,得意地说:睡吧,等天冷了,就让你穿上。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小闹钟,时针已指向了一点多。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一个雪花飘舞的早晨,我穿上母亲新做的小棉袄儿,蹦蹦跳跳地去上学,在学校里,同学们看到了,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如今每到寒冷的冬季,我都会想起母亲为我亲手做的那件小棉袄儿,那一夜的画面都会一幅幅地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一针针缝进去的不是线,而是一位母亲对儿女的缕缕慈爱呀!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父母及亲人们的悉心呵护下长大成人的。我们都要记住父母及亲人们给予我们的所有付出,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倾己所有,不论形式,及时报答他(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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