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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武侠 文/徐筱露 几天前的篮球赛，五名红衣少年对战五名老师的情景，让我瞬间就联想到《射雕英雄传》中少年郭靖在华山顶上对决黄药师，洪七公；《神雕侠侣》中杨过在十万蒙古军的注视下大战金轮法王；《倚天屠龙记》中化名“曾阿牛”的张无忌在光明顶上孤身一人战六大派高手；《天龙八部》中萧峰的聚贤山庄一战。金庸笔下的这几战，精彩程度绝不亚于我们的篮球赛，郭靖的一招“亢龙有悔”也可以和吴胜林的三分球媲美。但今天，我不研究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独孤九剑或是凌波微步，也不分析那些塑造的立体成功的侠之大者，单单来”以貌取人”一下。我相信大多数人在写一个美人时都可以写出“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但是要想让读者从这种粗劣的描写中想象出一个绝世佳人，可比叫他们学会少林寺的七十二门绝技还要难了。那么，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怎样的外貌描写才算好呢？武侠小说第一注重的自然是描写打斗的场面，所以人物样貌的笔墨不宜过多。而这寥寥几笔的外貌描写，正是金庸的高明之处。当一个绝世佳人刚出场时，没必要就搜肠刮肚将所有能想到的语句堆上去，如同国画中的“留白”，要给读者留有想象的余地。《射雕英雄传》的黄蓉第一次正面出现，是在一只小舟上。请闭上眼睛试想一下，一位唇角微扬，身穿白衣的妙龄少女持桨荡舟，再加上短短的十六字描写“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艳丽，不可逼视”，相信大部分人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古灵精怪又美艳绝伦的少女形象。这样通过描写出场时的外表来凸显人物性格的，还有《鹿鼎记》的沐剑屏和方怡。沐剑屏的初次出场是在一头茯苓花雕猪的肚子里，方怡则是在屋外的地上，但沐剑屏的描写是“眉淡睫长，嘴小笔挺，容颜着实秀丽”，方怡却是“半边脸染满了鲜血，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二人都是眉目如画，可方怡触目惊心的鲜血立刻就能在读者心中留下一个狠辣心机的印象。用其他人的反应来突出角色的样貌，也是金庸武侠小说中的常用套路。“一见杨过误终身”就是最好的例子。《神雕侠侣》中几乎所有的少女都为杨过所倾心：冷若冰霜的小龙女，刁钻活泼的陆无双，斯文淡雅的程英，温柔善良的公孙绿萼，机灵可爱的郭襄，甚至连女魔头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见到后，都心想：“这乡下小子生的好俊。”而金庸全书直接描写杨过外貌的，不过是他为郭襄摘下面具的一刻：“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脸色苍白，颇显憔悴。”因为已有了全书的女子做铺垫，所以单是寥寥几笔，杨过的英俊就完美的呈现出来了。金庸的武侠小说中，颜值越高的越不会直接描写她的五官。《鹿鼎记》的阿珂，让韦小宝登时唇燥舌干，目瞪口呆，只是心道：“我那六个老婆加起来，都没眼前这位天仙的美貌。”堂堂正黄旗副都统，见到阿珂后也被迷的神魂颠倒，足以显现出阿珂的绝色来。在我看来，金庸的十四部武侠小说中，阿珂的美貌在女主角中，无疑是可以和香香公主并列第一的。尽管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比起来要逊色的多——阿珂和香香公主是全套中的颜值担当，同样也是智商情商武功三低——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学习金庸描写人物外表的技巧，适当的外貌描写可以使得人物更加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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