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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蝴蝶花,去年今年的这个时候

 老家在刘堡 2020-09-17

北河路往东,此际会逢到一株一株开满花的泡桐树,桐花的气味是那种苦涩的香,如一串串紫色铃铛的花儿灿烂在阳光下,高高的盛开在树冠,远远的夺目而平凡。不像是蝴蝶花,蝴蝶花匍匐在大地上,在路旁,有这么一片接着一片。一样的紫,那空中的桐花毕竟显得肤浅与媚俗,倒不如蝴蝶花楚楚动人,幽静而高雅,甚至些微冷艳的引得你的垂怜!去年这个时候去铁桥看万叔叔,车行上北河路时,恰好一株高大的泡桐,满树的紫铃铛,一晃就是一年。今年记下的蝴蝶花,只有明年再见了,夜幕低垂,北风劲吹,一场雨在来的路上!

昨天写出上面这段话的时候,引起了朋友的异议:“我喜欢泡桐花,像乡下朴素的女孩子般的美好。”这番描述蓦地敲醒了我,那一刻我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窘迫地站在老师的面前。桐花也好,蝴蝶花也罢,它们为什么要受我情绪的左右?我何尝不也仰慕过蔚蓝天空下的桐花,以及匝地一片的花影。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想起去年采访的时候,在圆通禅寺的西边,看到河畔人家栽种的牡丹团团簇簇的盛开,绿叶白花,煞是惊艳,后来又在运河南路看到两株泡桐树,一株高大,一株娇小,站在路的两边,伫立而望,也不知它们相守了多少日子,大运河上吹来的春风,把花香播送。有意思的在去年这个时候,我似乎还构思了一篇微型小说,写着写着还感动了自己。如今却找不着了,而掰掰日子就这么过来了,又是一年!

四月,莫非是要让人生出一些感慨的日子?

有一位老爷爷拿着手机找到修理铺,接待他的是一位小姑娘。小姑娘问老爷爷手机有什么样的问题?他说,这手机为什么总打不通呢?想念他的儿女,拨打过去的电话总是忙!小姑娘听了心头一动,眼泪盈眶!我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联系年迈的父母?

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把这样的微信发给我。

昨天晚上下班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拦住了我,索性车子掉头,去爸妈家一趟吧。天色阴沉,冷风飕飕,想来他们会在家。等我赶到。却是吃着了一个闭门羹。电话。“我们在城南呢,就来,就来,10分钟!你等我们。”父亲急切地说。“哦,慢点骑车,不着急!我等你们呢。”那一通电话之间,我的心忽地柔和温暖起来。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盼着父亲回家的晚上,我常常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路上,徘徊和等待。

如今,父母老了,他们倒像是小孩子一般盼着我们回家。

母亲先回来了,她忙忙地开了厨房的门,却并不急着把我迎进他们住的小屋。我说,“妈,你这哪是待客之道?”母亲行动并不如往日那般硬朗了,转身和上下台阶都有些小心翼翼地缓慢,我望着母亲的背影,哦,母亲真的已经老了。“我要下面给你吃。上一回,你说不吃晚饭就回去,你爸跟我吵了一个晚上,‘孩子来,没吃个晚饭就回去了!’”

我确实没想吃晚饭啊!没想到他们为这个事还吵嘴?

父亲随后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说着些什么,母亲已经端上了一碗满满的鸡汤面,面隆然起伏,下面若隐若现着不少“干货”。

姐姐微信来了,“知道吗?上次爸接到你的电话就像小孩子一样高兴!”

我吃着一大碗面,跟父母开玩笑,“今天,我看来要吃‘伤’了!”

听着这话,他们就光冲我笑着。

电视里正放着军队统帅跟海军官兵握手,父亲把手伸到电视机前,“我也跟你握一个!”我回头问母亲,“你怎么记得我前年去北京的?”

因为我们刚刚谈的是一些国家大事,莫非母亲的政治境界又提高了。

这几年,母亲竟不知不觉地会说出许多很有高度有思想的话来,姐姐说母亲现在时髦呢。母亲告诉我是因为前年我在北京的时候,“她们娘儿俩在我这儿吃饭的,你当时不就是在北京嘛!她们好久不来吃饭了?”

父母因为我们不常回他们那儿吃饭,话语里有了不少失落感!倒是我们一家去吃饭的时候,他们两位老人就像过节一样地高兴。

生活也许就是这么平常而温暖,彼此牵挂而亲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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