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手机“蛐蛐🦗”的铃声响起的时候，老父亲说，“过来拿些饺子回去吧！”姐姐跟我说过，有一阵子听不到我的声音，老父亲就会按捺不住，或者直接到我单位看我，或者打电话——“说好定时报平安的呢！”我就打哈哈，并且极力劝说他们别来单位“找”我。 上午去爸妈家，父亲面前放着一堆荠菜，铺成了一个圆形，他手上拿着一把小剪子，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微微弯腰，低头，左手因为抓握荠菜沾满了泥土。 我就抱怨母亲，怎么让父亲做这样一件耗时费劲的事？“我小时候大年三十，你就让我和姐姐拣盛放在水桶里的水芹菜……”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的母亲不知怎么转了过来，对着父亲，“哎呦，看你……”不屑之后，便示范起来，大张旗鼓。 “干部们都是这样指导工作，先批一通，再装腔作势一番！结果事情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鼻涕拖下来都没工夫擤！”母亲就在旁边笑，问我，要做个什么红枣的菜给我吃。我说，“姜枣汤吗？”“不是的！”又想不起来。 屋子里清爽了许多，椅子架在桌子上，地面的瓷砖上还有一星半点的水渍。“地面隔天便拖一回！”我放下椅子，屋子里有些暗，打开日光灯，母亲笑着说，“又不是天晚了要开灯的？”这点，母亲和我夫人倒是惊人的一致。她们随手关灯、随时关灯……就像我和父亲态度一样一样，只要觉得屋里光线不行是肯定要开灯的！ 午饭的菜有红烧鸡爪、鱼圆肉圆烧青菜、昨天的红烧鲫鱼，父亲说上面浇上醋更好吃，电饭锅里有人医的馒头，还有胡萝卜，父亲往他自己碗里搛了几根，我就对母亲说，“之前你说红枣什么的，就是胡萝卜吧？胡萝卜赛人参啊！”父亲吃的鸡爪被母亲当作胡萝卜搛了过去，母亲在那儿啃的时候，父亲笑了起来，母亲就用手握成拳头砸在父亲的胳膊上，“哈哈，我眼睛看不清楚，还当作了……” 老两口年轻的时候经常吵架的！就像之前拣荠菜的时候，父亲说，“以前什么事都是这样，把你掯住脱不开身，领导的权威大呢！”我挺同情他的，话说妇女同志不都是这样？我看那个妇联早就该撤销了！或者机构改革，叫“夫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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