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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雅致的东篱别院(2)

 马尔的视觉 2020-09-17

     我去专看东篱别院的那一日落了几点雨,天略阴沉。

     走进东篱别院茗茶谈叙,又与书院的正厅感受大不同。

    书院的庭院是包裹、遮蔽型的,它的正厅与自然并存、独立,是琴棋书画与茶叙的隆重之地;而别院则是自然风景的一部分,院墙外大树林立,风吹作响;园内亦少有修饰。

    人在凉爽的天然里,却又有雅致的厅堂相依,淡而清雅的感觉。

    坐在别院室内,听着微细的雨落,茶香便多一层幽。



    市古琴协会的刘恒炜老师感觉敏锐,看堂主发新的别院茶室照片,即刻生出挂牌建协会古琴雅集基地的想法;邀着老沈的好朋友,去跟庄主商量。

    与老沈一拍即合。




    说做就做起来,上个周六下午,第一期古琴公益培训班就开课了。

    八九个人围坐一起,抚琴交流。

    东篱别院第一次有了讲课声、古琴音。



    也是奇妙。

    我在书院正厅听琴多次,那声音是内敛的;而在别院琴室对着嵇康的雕塑,席地而坐,茗茶闻琴音,则有另一种辽远。

    琴声别一种肆意而幽去。



    刘恒炜特地把她收藏的琴箫带来,邀我与她琴箫和鸣。

    那箫比一般F调的偏细,声音出,稍明亮而又趋微。

    我到济宁鱼台刘琪老师的工作室,看他的琴箫,才知刘老师给我的那一款,其实还不是琴箫。

     真的琴箫制作者罕见,它还要细瘦,指孔更为弱小。

     这是一种气息更讲究控制的品类。

    琴箫是专为古琴而生的。

    它俩相伴,古琴的颗粒音更欢跃或厚醇幽深,而箫音则更显柔绵而悠长。

     有一种高山流水和鸣的音韵。

    我和刘老师在别院琴室合三两曲,事前也就先过一两遍。

    座席有堂主、王磊、东篱村姑和新学古琴的几个。

    箫随琴走,合音便生一种丰富。

    箫悠绵,而琴音更现其激越、沉厚、藏幽、清冽的多面。

    他们听了都说好。

    但我是坚决拒绝刘会长、沈堂主上台之类的想法的。

    吹箫,纯属自娱;若是三五个好友在,一时兴起,即席一曲亦未尝不可。

    一想着要给人听,味道立刻大变。

    你得端着,拿着劲;听众的反应有时主宰了抚琴吹箫的走向。

    东篱的雅集,不管是诗文吟诵,还是古琴与歌声,一直在刻意的给表演褪皮,只要那性情充盈。

    中国式的表演和现今的国学振兴一样,大多是在舞台上“演”给人看,舞台上的激情就如穿着戏服唱,要的是众人喝彩声。

     而我更喜欢寻找自我、安宁自我的内向取静的文化形态;若是有情,源于本真和心声。



    老沈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在别院里他给我们展示来源于中国唐宋时代的日本的茶道、茶礼。

    中国古代文化的小众与精致的一面,叫日本人拿去发扬光大。它的服饰、茶礼、庭院文化、插花、书法,男人好酒而欢的习性,都能看出隐隐的中国渊源。

    它的悱句,更似白居易之类的大诗人做的“古乐府”体的另一种支流。



    中国文化颇具开放性,呈包容而内化的形态。

    我们吃的番茄、马铃薯、石榴、葡萄,穿的裤子,玩的琵琶、二胡等等,都来源于中原以外的地区,沉淀下来,化为己用,甚至变成自己文化的核心要素。

    我们并不缺乏传承,却一直缺乏一个精致化的沉淀、凝固过程。除了诗文、书画,存留了一代代的追求,我们在生活方式上始终没有脱去农耕社会的禁锢和束缚。

    而雅俗的区隔,更像是台上台下的分别。

    仅以服装论,从赵灵王的胡服骑射,到中山装、“毛装”,和现今的旗袍汉服的复兴,你会看到断流。即便是银装素裹、大河滔滔的一统时代的鼎盛,亦无生活方式、样式的精致化传承。

    总是一代一代的沉浮、湮灭。

    你去想红楼梦里的大观园,曹雪芹写它的时候,那种生活样式就已经接近死亡。

    它的菜谱你也只能从小说里去找。



    老沈其实是有文化抱负的。

    在小城,他是一种生活样式的践行者,是传统文化的领军人物。

    我们的东西都在文字里、书画里,而他则是建设场景,搭建平台。

    东篱就是他的大书;东篱别院则是新的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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