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老钟真是不简单。 他的博物馆建成了园区,除了红色文化,还有民俗文化,附设孔雀展示园。 手上有博物馆资质,旅游公司的本本与之配套。 钟楼所在的渠沟镇可是历史风水宝地。 春秋时鲁、宋、卫、陈四国国君会盟于此,商讨伐郑。 旧时曾有土城,东西南北四门。 城门上有谯楼,城内有十字大街,城外四周有护城壕。 城内古迹甚多。 据传原有72庙、72井,足见当时人烟之繁盛。 城东古有石马亭,城北有天马山麓为东晋丹阳尹刘炎祖籍之地,旧有碑。 刘乃晋明帝司马绍之婿、清谈名士。 此处亦为明末相城乡贡进士任文石故居,其先祖于明初自山西迁来落籍于此。 天马山麓至曲水之间的平地,坐落着明初开国名将、丽江王傅友德墓,墓前有石人石马,清初被泥沙淤没。 这个傅友德可是个猛将,朱元璋赞他“论将之功,傅友德第一。” 此人脾性刚烈,被朱元璋所疑,便自刎在他跟前。 王士祯有言:“古来功臣之冤,未有如颍公之甚者!” “跃马千山外,呼鹰百战场。平芜何莽苍,云气忽飞扬。寂寂通侯里,沉沉大泽乡。颍川汤沐尽,空羡夥颐王。” 城内奶奶庙有“一步七碑”,即七座碑紧靠而立,又有仙人桥等。 如今全部沦陷于历史里。 钟楼承继了渠沟古时的牛气。 它就是个村级农庄吧,田野里的一条小街,也敢自称为“朝阳胡同”。 老钟更牛,他的一块地盘占了胡同里51、53、55三个号。 老钟的民俗文化这一块也真是有不少东西来支撑。 地底下的物件,地上的老东西。 历史博物和民俗物件兼收并蓄。 有些东西,品相和类型都很好。 比如有个佛雕,灯光打上去,瞬间会有一个光色变化。 显得神奇。 有些物件,看起来很珍稀。 老钟喜欢收藏算盘和老秤。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爱好,光是算盘,就有上万件。 仅仅算盘这一项,就足以支撑着开出个专门馆。 我猜他一定有个算盘或秤的心结。 或许是最早的文化符号崇拜,亦或是对自己人生的一种期许。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乡村做博物文化,是一件掂量不够、缺乏算计的失策。 建设难,维系更难;花钱如流水,挣钱似求佛。 去年夏天的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他和东篱书院一样遭了大殃。 老房子漏水不通风,屋内积水过膝。 有时想割肉止损自救,却又不舍。 一件件宝贝都有一个收藏故事,卖掉一件都心如刀割。 我想起做文化有些奇特的“得失”道理。 人得到一件,便失去一点;得之愈多,而失之愈甚。 最后被套牢。 叫好玩的东西压得喘不过来气。 这个世界,贡献它的都是做加法的人。 做由失而自得的减法比加法更难。 我先头看钟楼老钟精明世故,依他做文化的境遇,便觉评断他是个精明人,有误、失准。 做啥都比做文化少操心、少纠结。 民间的一腔热情,倘若没有政府的支持、扶持,终究难以气宇轩昂的站立着。 但这丝毫不影响老钟在我心里算得上是个小城奇人。 作者相关文章 关注马尔的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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