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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来临之际，律新社采访了多位经典的律界师徒组合，他们和她们的故事令人感动，颇有启迪！ 在传授法律服务专业化的过程中，吃苦敬业、谦逊真诚、奉献利他……这些优秀的为人处事品质都一并传承，构成了一位优秀的法律人的职业生涯准则，构建了中国法治文化中感人的历程，构筑了法律公平正义的社会体验与认知。 跟律新社一起来听听这些故事吧！一起感恩那些领我们入行的师傅，一起传承那些宝贵的传道、授业、解惑精神！ 律新社主笔丨吴迪迪 就在今年“教师节”前夕，郭德纲曹云金反目成仇，上演了一场演艺界的师徒大战！同样靠“口活”吃饭、以“师徒制”闻名的律师界是怎样的相处之道呢？律新社通过采访多位或杰出、经典的律界师徒组合发现，传承与创新是法律精神生生不息的缘由，公平与正义是律师事业永不磨灭的薪火！一起来看！ 孙志祥 上海市浦栋律师事务所主任。复旦大学国际经济法硕士研究生毕业，哈佛大学法学院访问学者，上海市人民政府兼职法律顾问，上海市律师协会外事委员会副主任，曾荣获上海市突出贡献女律师奖，荣立司法行政三等功，上海市三八红旗手。 我的带教老师是原上海市对外经济律师事务所的李颖老师，在90年我大学毕业分配进所的时候，李老师也很年轻，她待我像朋友一样，让我参与所有她经办的案件和项目，还经常推心置腹地与我交流待人处事的道理。 那个时候，下班回家李老师还要买菜做饭，对家里关照有加，这让我深深感受到，做一个女律师，首先要做好一个家庭女主人！李老师是一个很耿直和朴实的人，做事非常雷厉风行，对待客户的事都是想尽一切办法去处理好......点点滴滴的潜移默化，给了我做律师最初的真诚和真心的培养。我依然还记得她曾经对我说：做律师就是从做好小皮匠（自己装订卷宗，将案件一个一个理清，善于总结和学习）开始！不以小而不为，要点点滴滴地积累起来！ 我感谢李老师对我的言传身教！ （情如姐妹的李老师和孙律师师徒俩） 从业26年以来，我前后带教的学生有十几位。开始时，我也是学着做一个领头人，在每一个项目和案件中起好主导作用，带领跟着我的实习律师或者年轻律师一起干！应该说，行动力很强是我的一个特点——要么不接这个项目，只要接下来，就一定、必须把它做成功！我也从来不给自己留余地说还有时间，不着急！总是一拿到手上，就立即进入状态，全身心投入！很多时候，都是没日没夜地干，看到一个又一个项目成功了，一个又一个合资企业建起来了......干劲就更加足！很多时候，学生就是在跟着我干的过程中，或自觉或不自觉地看着，学着！ 我始终觉得，一个好老师，一定曾经是一个好学生！ 一个好老师，自己一定得以身作则，吃得起苦，干得起苦活累活！要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要勇于接受现实，要勇于实践！唯有这样，才能感染你所带教的学生！也唯有这样，才能鼓舞你带教的学生！ 我对带教的学生，开始都会很仔细地看他们所写的文件，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标点符号，也会非常认真仔细地加以修正。然后，会在一段时间里特别关注他们的作业。律师的笔头是否过硬，对能否维持好我们的业务服务标准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因为这个太体现律师职业的专业水准了！ 去年，我和我带领的团队律师一起编写了一本关于非诉讼律师业务的专业书籍（由上海市律师学院统筹，法律出版社出版），期间我们的书稿获得了总编的赞赏，认为我们团队律师分头所撰写的文稿如出一人之手！非常流畅，思路也非常清晰！我也觉得非常欣慰！感受到教学相长的乐趣！ 另外，我感受颇深的还有，作为一名老律师，或者说是团队中的年长一些的老师，对待年轻律师和学生，一定要像对待亲人般，从生活上关爱他们，从业务能力上着力培养、放手培训。我和我所有带教过的学生，不管他们现在身在哪里，都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朋友关系！平日里，凡是学生们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都第一时间主动参与，热心积极相帮！ 我也从来都是将自己所了解的、觉得特别重要的事情，全盘托出，让学生亲临学习，着力参与！ 几年前，我开始接受上海律师协会的律师学院讲师的任务，至今参与授课不计其数，授课的实习律师也有几千人了（每年都有将近两千实习律师）！在课堂上，同样的，我也将这么多年的实务经验和教训和盘托出！好多学生课后都会给我写来邮件或打来电话，继续咨询一些实际问题，我都不厌其烦地给予解答，给出我有的所有答案！ 做老师的愿望是我大学期间立下的。做了律师以后，也一直想着有机会回到学校去做教授。后来，我获评一级律师，基本上圆满了梦想，因为一级律师到学校，应该有资格可以被聘为正高级的教授，而那样也基本可以为自己的教师梦留一条路！ 我非常感谢上海市律师协会律师学院，让我提前回到了校园，做起了教授法律实务的老师！也非常感谢华东政法学院研究生院和上海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聘请我做了兼职研究生导师，实实足足过了把教授瘾。 曹志龙 上海市联合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党支部书记，硕士学位。兼任全国律协战略发展委委员、民事研究委员会诉讼法论坛副主任、公司法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律协第十届理事、上海市律协公司与商事业务研究委员会主任、上海律协规划与规则委员会副主任，上海法学会商法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仲裁员、上海市质量技术监督局政府法律顾问等。2015年被评为“上海市优秀律师”，2016年被评为“全国优秀律师”。 朱洪超老师曾首次以执业律师担任上海律协第六届会长，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四届、五届副会长，是我的带教老师。而他的老师是倪彬彬大律师，是新中国第一代律师的杰出代表。 朱洪超律师在1983年大学毕业后进入上海市第一律师事务所，有幸被分在倪彬彬律师担任组长的刑事组从事刑事律师辩护工作，因此倪彬彬律师就成为了朱律师的指导老师。当时倪律师当时年近半百，但对待工作永远却充满热情和干劲，每一个案子她都一丝不苟。朱律师常说：“她常教导我，律师应该要全方位、多角度看问题，剖析案件，这是成为一个好律师的必备素养，从某种意义上说，律师办理案件的质量，会影响到人们对我国法律的看法和态度。”在倪律师的言传身教下，“我也立志将律师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希望也能像她那样，为祖国的法制建设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朱老师的影响下，我也树立了律师的“事业观”：律师是一种职业，是一种行业，更是一种事业。在朱老师及联合所其他带教老师的演言传身教中，我在较短的时间里熟悉了律师的基本业务、职业技巧、律师的本质属性和职业精神，帮我在最好的律师学校里读完了自己的入门课程。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朱老师的影响让我一路走来，并在联合所的平台上不断前进。我本科是中文系的，毕业后担任了4年教师。当我手持华政姚老师的推荐信来到联合所时，一进门便偶遇了朱老师。随后13年来，我在联合从助理、到律师、合伙人、再到高级合伙人、党支部书记。朱洪超老师给我影响最大的仍然是事业观。他让我牢记，律师虽然具有商业属性，但律师还有政治属性、社会属性，律师应当致力于“三个维护”，要有法律人的追求和社会责任。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对律师职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常说，律师应当维护法律权威、促进司法公正，平衡公平效益、促进社会稳定，抑制权力(权利)滥用、保障公民权利，参与政治生活、实现社会正义；“律师手中所掌握的权力是一种社会权力,它横亘在公权力与私权利之间起到平衡、安全、缓冲的作用”。这让我习惯于从宏大视角来审视律师业。 现在，我也带着小徐、小周和小张等学生，我仍然想将老师们的“事业观”传承下去。我常说：“青年律师必须不断思考自身的科学发展观，不能仅仅作为被思考的客体,而是应当成为思考的主体。”我对学生、助理们的要求同样非常高——书写的每句话都要来源于事实依据、合同依据、法律依据。我觉得每份法律文书都是律师的“作品”、“艺术品”。我深知做事先做人成功先成才。 与上一辈不同的是，我们处于一个全新的时代。如果说，老律师们靠经验，而青年律师们更注重创新。我建立了“一体两翼、交叉创造”合作模式，每位助理、律师既有自己的专业特色，也能时常从其他专业汲取营养。始终把法律服务质量、客户满意度、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利放在团队管理的首位，致力于律师业务的标准化、流程化、有形化，大力推进律师工作报告制度，让传统的法律服务向现代法律服务转型、升级，从“被动、消极、事后”转为“主动、积极、过程”。 适值又一个教师节，我想说青年律师的成长路径有千万条，窍门有千万个，而能够得到资深律师的言传身教或许是最大的窍门之一。传承、发展和创新，是个永恒的话题，而律师行业正是靠着“师徒传承”而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吴杰臻 广强律师事务所婚姻家庭法律事务部主任。知名离婚律师，巴黎第二大学和巴黎十大学法学双硕士，广东电视台《万家灯火》《和事老》广州电视台《律师教路》等节目特邀法律嘉宾。 广东广强律师事务所吴杰臻以徒弟的身份与律新社回忆了他的拜师经历，一则他希望更多的年轻助理能从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二则是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他想感谢师父这些年如父爱般的栽培和关爱！ 2010年经朋友引荐，我拜王思鲁律师为师。后来不是少人发问：你是法国海归，有两个硕士学位，为何要跟一个做国内业务的律师？说实话，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能拜一位名状为师，已经很难得了，不奢求太多。进入团队后我发现，这里不仅有办案能手还有写手，根本没有太多机会让他施展拳脚。 “得想办法让师父觉得我能干点什么！” 我想到两点：第一，师父不开车，团队里只有一位师兄会开车，我便立即报名考驾照。拿到驾照的第七天，我就给师父开车去广西办案。这车一开就三年，三年开了20万公里。当学徒，从开车做起。师父最核心的东西，都是在当专职司机时学会的。可能有人觉得这样很卑微，但他们永远不会懂：成为师父身边最贴身的徒弟，会有什么样的收获！ 第二，师父在2001年就创建了金牙大状律师网，是最早一批利用互联网宣传的律师，可团队里没有一人对这块有研究。于是我花钱去学习网络营销，当对网络营销有一定认识后，才开始跟师父探讨团队的品牌营销，并跟随师父走遍了大江南北，对中国律师市场有了深刻的认识，从此走上了互联网+法律这条路。 （2010年师徒合照） 第一年，我展示了自己在团队中的作用，在师父心目中占有一席之位。第二年开始，我已经进入师父的核心业务和团队战略发展了，每年都会跟随师父办理一些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案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吴杰臻身体力行地践行了这句话——三年里，我接送师父女儿上学放学，从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为小女孩报补习班、报考学校……可以说是半个奶爸。“付出必有获得，这些经历也为我现在做的婚姻案件带来很大帮助，真正体验了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心理、行为特征以及广州地区的教育状况。” 徒弟任劳任怨所做的一切，从未与师父提任何报酬。但，师父看在眼里。在当助理的头三年里，我第一年工资3800元/月，已经比广州2000-2500元的水平高很多了；第二年14万/年薪；第三年25万/年薪。这样的薪酬，在他所有徒弟（包括现在的）中都从未有过。而在第四年独立执业，在师父的帮助下，我创收100万/年！ 在办案上，师父让我参与了大多数亲自办理的大要案，把个人所有的技能和内功心法倾囊相授，尤其是办理复杂疑难案件的解决思路、综合策划能力和对人性的把握。2013年师父把最高人民法院出庭的机会给了我，让我成为中国最年轻的能最高法出庭律师之一。在许多重要社交平台上，师父都是带着我出现，不仅开眼界，还积累了不少资源；有讲座、媒体采访，师父都推荐我去充分展示。更重要的是，在价值观上，师父的“工作是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律师应亲自办案”、“律师应用尽一切合法手段实现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律师应以经典案例开创品牌”等理念深深影响了我。 （2010年的拜师合照） 最让我此生难忘的，是2012年发生重大家庭变故时，师父一年内往返广州-开平30多次、亲自办理案件、分文不收。要知道，我的师父一年也就亲办六起重大案件，律师费以百万计，但他却把那么多精力放在我的家事上。而当师父每次说“很久没吃你母亲亲手做的马冈鹅了”，我心里就涌出说不出的感动！ “师父是何等宠爱我？”在所有的徒弟中，我最少被骂；不仅如此，还是唯一一个会在师父面前发脾气的徒弟…… 说完这些故事，吴杰臻说他其实真正想表达的是，感恩、付出和宽容是师徒关系的核心，他将把这些精神一代一代传授下去。 方向东 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毕业于复旦大学法学院，获得民商法学硕士学位，上海市律师协会并购重组业务研究会委员，执业领域为并购投资、房地产开发、建设工程等。方律师发表有《律师审查合同经验谈》、《房地产项目法律尽职调查经验谈》等热门文章，并多次主讲《律师如何审查合同》、《法律信息检索》、《律师业务学习与知识管理》。 我刚进律师事务所的时候，事务所就我一个助理，实际上我有很多师父，多个师父带一个徒弟让我受益匪浅。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就律师新人而言，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在师父的指导下，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一开始没有养成好习惯，日后就是“夹生饭”，坏习惯很难改。举个例子，我们都说律师文书是律师的颜面，我一直很注意让自己的文书做得好看，就是受我师父陈红根律师的影响。再比如，学生时代谈法律问题不会注重事实，往往把当事人陈述不加辨别地当作客观事实，我的老板白劭翔律师让我养成了遇事必看原始文件的习惯。 因郭德纲、曹云金这昔日师徒近期的新闻，让我对律师行业的师徒关系有感而发。就律师行业而言，我觉得比较良性的师徒关系应是这样的。第一阶段，纯粹是徒弟跟师父学习本领，师父保障徒弟基本生活无忧，徒弟安心学。第二阶段，徒弟一方面给师父做事，另一方面继续学习，师父给徒弟按市场行情发薪水，让徒弟有成就感。第三阶段，合伙阶段，徒弟能力上升可以与师傅比肩，双方合伙。因彼此有信任的基础，可以创更好业绩。 的确，律师行业师徒关系也有些不好现象。比如，在第一阶段师父连徒弟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实习律师没有任何薪水），所以实习律师一转正，就会跑掉。还有的情况是，徒弟为师父做事很久，但没有与徒弟能力相适应的待遇和上升空间，所以徒弟也会选择离开。 在这方面，我自己还比较幸运。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收入虽然不高，但足以保证基本生活无忧，可以安心工作。工作了三年之后，也得益于我老板，让我的收入和空间都有了很大的上升。也正因如此，我在第一家事务所服务了近十年。 也正是因为我自身的经历，所以在工作过程中，我尽量把自己经验和体会教给助理。我的态度是，中国的法律服务市场足够大，教会了徒弟，饿不死师父的，除非师父自己不思进取。师徒之间的合作应该是长远的，不能仅着眼于当下。比如，我虽然离开了第一家律所事务所，但我跟原先律所的关系依然很好。再比如，现在经常有人说要免费给我当助理，但我觉得这种心态不能持久，所以从来都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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