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家坡记忆 文/任新利 春花秋月,瓜果飘香,天高云淡,风轻月白,秋天是个好季节。 中国柿乡,世界最佳柿子优生地,柿树,柿园,柿子,柿饼,四方游客,央视记者,电视剧实景拍摄,各种报道铺天盖地,马家坡火了,果农笑了,醉了!


岁岁年年柿子红,年年岁岁事不同。读着从富平柿乡传来的各种报道,无不勾起我对马家坡的往昔记忆。 我外婆家就在马家坡,最高最远的一家。门前便是山神沟,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处的村庄,树木,沟渠全悬浮在半空,与天地相连,完全融为一体,景象十分壮观。小时经常去外婆家,有时还会呆上数十天,与表弟顺利一块放羊,一块玩耍。今日想起,无不给自己平淡的人生平添些许温馨。 

山神沟石榴园 社会发展真快,几十年时间,公路四通八达,家家门前的小汽车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想去哪里就欢快地带你到那里。然而在四十多年前的农村,出行却十分困难,几乎完全靠两条腿步行。 从东漫涨村到外婆家大约有十七、八里路,一出门便顺着凹凸不平的西巷子往北走,接着就是爬上一丈多高的城壕,随后径直往西北而去。路的两边全是庄稼地,地里有八九棵柿子树,柿子树很高很大,小孩根本搂不往,爬不上去,只好天不亮提着马灯到树下捡拾落下的柿子,等柿子变软了再美美享用。只可惜这些老柿树在包产到户后都被砍伐了,如今平整的土地上也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再往北就到了场子村,相传此地过去设有卖炭、卖木材的场子,故叫此名。场子村建在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沟里,由于太小,当地人便称作"窟筒",窟筒两边全是树,并散落着不少窑洞和下地窑,光线昏暗,阴森可怕。记得那时路东还有一家做手工挂面的小作坊,看着长长的挂面,真想美美地吃上几碗。 走出场子村四、五里路,就到了陵前南堡子和西堡子。记得西堡子南门外有一个很大的果园,园中有一囗水井,因此果树长势很好,到了秋季,树上挂满黄橙橙的苹果,香气四溢,十分诱人。走过陵前村,大约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也便走完了平整好路,再往前走,便是七扭八绕的上山路。路面很窄,只有二三尺宽,有些地方只有一尺来宽,我真佩服当地人们的吃苦耐劳精神。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亘古未变。 

唐顺宗丰陵 在虎头山前的一个埝上,矗立着一座八棱形石柱,直冲云霄,石柱中间开裂,一分为二,上面线刻着密密麻麻的花卉和龙凤图案。今年夏天,自己还特意拜访了这位老朋友,多年未见,感觉高大雄伟了许多。从前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如今明白它叫华表,属于帝王陵前的石刻。在埝下数米远的地方,好像还俯卧着一尊佛像,直到现在,才明白它原来是从华表顶端掉下来的石头。一路走,一路窃笑,笑自己不学无术,孤陋寡闻。 
马家坡沟底的梨树,坡畔的柿树、杏树无不枝杆黑粗,树皮皴裂,一幅饱经风霜的样子,树叶在山风中哗啦啦作响,麻鸦雀乱飞,黄牛耕田, 放牧的绵羊咩咩,路旁到处都是酸枣,屋后偶尔会传来几声犬吠,无不组成一幅祥和安逸的世外桃源景观。此时,一路的辛苦,早已被面前满眼的翠绿和清爽的凉风抛到了幽深的沟底。无限风光在远峰!直到今天,我也没向当地人打听此地为什么会叫山神沟,或许沟中有一座山神庙,或许此地钟灵毓秀,被山神相中,这样思考,悠悠前行,别有一番滋味。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接近外婆家,山变得越来越高,坡变得越来越陡,路变得越来越难走,七八百米的陡坡令人望而生畏,大汗淋漓,双腿发软。然而上了大坡,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背依青山,果园层层叠叠;面迎荆山浮塬,夜览万家灯火;东望太白山,虎头山如秦人車骑,奔涌向前;西临高耸山梁,稳重厚实,真乃一方风水宝地,物华天宝之处。 到了外婆家,外婆会从瓷缸中取出一盘自己捏的合儿柿饼。香甜的白霜,晾甜爽口的滋味,再喝上几口酽茶,唇齿留香,妙不可言。 

如今,外婆早己离去,舅父也已仙逝,自已在舅父离去时送了幅挽联,算是对已故亲人以及生活在这片热土上人们地祝福与赞美,也是我对往昔的一点记忆。 新愚公,填沟移山修天路,彩虹飞架长空,石人铭记; 老革命,披荆斩棘造金盆,瓜果远销海外,山神缅怀。 (本部分图片:陈建军) 
作者简介:任新利,富平县曹村镇东漫涨村人,工作于航天系统,爱好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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