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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2020年6期“散文随笔” ▎商震 ○ 青泥岭下多酒垆

 寻梦向天歌 2020-09-18
《飞天》文学杂志,是一本力推新人的刊物,一本眼里有读者的刊物,一本颇受选家青睐的刊物,一本厚重大气博采众长的刊物。《飞天》立足陇原,面向全国,以刊发小说为主,兼及诗歌、散文、文艺评论等其他样式。设有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小小说精粹、散文随笔、诗歌、大学生诗苑、诗词之页、飞天论坛等多个特色栏目。装帧设计典雅时尚,144页,70克轻型纸印刷。
 青泥岭下多酒垆

      商 震    

     青泥岭是历史上的交通要道,连接川、陕、甘三地,青泥岭的几个驿站、社区也是各色人等风云际会的地方。驿站或社区是用来休息的,休息就是要忘记疲劳,让身体放松。而要达到彻底休息,常常要借助外在的物资元素。比如:歌、舞、酒。歌舞是消遣,是风过耳,能深入人心的不多,而酒则不同。现在的人,没喝过酒的几乎没有,而擅喝酒者甚众。酒引发了很多故事,更多的是创造了一种文化。
  酒是人类情感释放的通道。古往今来,关于酒及喝酒的名言警句很多,这里就不列举了。中国是世界上最早掌握酿酒技术的国家。在甲骨文中已经有了“酒”字。其实,最初是人类发现了“酒”,后来才主动去制作酒。在我国历史上,有“杜康造酒”和“仪狄造酒”之说,这二位先生肯定是最早造酒的,甚至造过好酒的,但我觉得传说中的“猿猴造酒”也十分可信。这个传说告诉我们,最先喝酒的族群不是人类,而是猴子。今天的酒,大部分是粮食、水果发酵后酿造的,猴子最先发现的酒,可能是水果发酵或水果与粮食混合发酵而成的。猴子们在山洞里储存的水果和粮食,因时间长、湿度大、温度高发酵成汁水,喝了这种汁水的猴子飘飘然的状态被人类看到了,人们探其究竟,得到了这种汁水,尝之亦飘飘然,于是摸索着制成了后来的酒。所以,甲骨文中就有了“酒”字,甚至有专家考证,在半坡文化和大汶口文化中,也有“酒”字的图形。至于人类何时开始造酒,有人推断,应该在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两三万年左右)。当然,那时的酿酒只是重复大自然的自酿过程而已。
  我们今天看历史的典籍尤其是文学作品,好像古人大事小事、有事无事都喝酒,酒在古人的生活中扮演着许多角色。用今天的目光去看,是因为那时没有其他饮品,只有酒。到了唐代之后,那些记史和文学作品中就开始有茶了。虽然现在各种饮品繁多,但是,酒依然是不可替代的、有着文化符号的重要饮品。中国人擅长喝酒,在世界范围内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尤其是喝烈酒(高度白酒)。
  青泥岭蜀道自开通以来就和酒有不解之缘。军队将士、政府官员、商人、文人雅士都需要饮酒。青泥岭下的徽县,在西汉时就有了酿酒的产业。从徽县出土的陶器来看,有大批用来酿酒和储存酒的器皿。酿酒需要的材料是粮食和水,青泥岭地区(徽县等地)冬无极寒,夏无酷暑,雨量充沛,光照充足,四季分明,可满足小麦、玉米、水稻、高粱等农作物的生长。而水就更丰沛了,有“一江五河”。有史可查的事实是,东汉建安二十年(215年)五月,曹操率大军经陈仓、大散关到河池(徽县),在青泥岭与氐羌人首领窦茂的队伍展开了一场恶战。最后,窦茂被斩,窦茂的军队或死或散,羌氐地区重归于东汉政权统治。战后,曹操安排大军在河池修整,大摆庆功宴,宴席上喝的大量的酒,一定是当地的酒。酒过三巡,晕乎乎的曹操命随军的诗人王粲(建安七子之一)当场赋诗。王粲那首诗很长,其中一句是:“陈赏越丘山,酒肉逾川邸。”
  还有一个传说,王昭君出塞外和亲时,汉元帝广募天下的好酒作陪嫁,其中就有徽酒。这样,王昭君就把徽酒带到了匈奴地区,并深受匈奴人的喜爱,他们也因为爱徽酒更爱王昭君。这是无证可考的传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不过,若把此传说当作是徽酒厂的广告创意,就觉得是可以接受的了。
  史料载,古河池地区酿酒坊有许多家,主要分布在固镇、青泥岭、宝井堡等地。当地的企业文化资料上说,晋代末年,迁居到青泥岭行医酿酒的拓氏,他开创的“拓氏酒垆”是历史上关中、巴蜀、陇上较为著名的酒坊。《徽县县志》载:“白酒酿造是徽县的传统工业之一,城关伏镇大量出土的汉代酿酒、饮酒器皿说明,早在汉代,徽县先民就掌握了酿酒技术,酿制出了醇香的美酒。徽县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为陇南的粮仓。丰富的粮食资源和甘甜的泉水为酿造美酒提供了物质基础,粮食制成白酒有便于长途运输,自然畅销全国各地。”这段文字不太像史志应该用的文字,像宣传材料。不过,还是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其实,在汉代尤其是西汉,是不允许百姓随便开酒坊酿酒的,要政府批准。那时,全国的粮食首先要供应年年打仗的军队。
  隋统一全国后,曾一度放开百姓开酒坊酿酒。青泥岭地区,尤其是徽县的酿酒业有了较快的发展。隋朝萧瑀任河池郡守期间,做了两件事,对当地酿酒业起到了很大的推进作用。
  一是引进水稻在河池的种植,在县境内的中部地区和南部山区适宜种植区域大面积推广。《徽县新志》记载:“谷类二种。一种俗名饭谷,又名白米,性不黏,可煮饭,其秆柔韧,可织履;一种俗名酒谷,又名糯米,性黏,酿酒甚佳。”看看,种植水稻,解决吃饭、酿酒的问题,同时把草鞋的问题也解决了。
  二是开办酒坊,在青泥岭富有影响的拓家酒垆的基础上兴办官垆,聘拓家的制酒人拓旺酉为酒监,吸收宫廷酿酒技术,再加上拓氏的酿酒技术与经验,使徽县酿出的酒不同于中原、关中地区的酒,也不同于巴蜀、陇上的酒。萧瑀和拓氏在青泥岭地区经常指导乡民酿酒,传授酿酒知识。徽县徽酒坊的酒品质越来越好,名声大振,一度成为宫廷用酒。
  萧瑀在青泥岭留下许多心怀百姓的故事,也留下了为民众谋福祉的功绩。他题写的“徽酒坊”“青泥书院”还在,他的诗还在传诵:
 
巍巍青泥白云渺,自古雄关鸟迹少。
一坛老酒凝神工,两处深潭藏龙蛟。
仗剑持卷忧社稷,慕名访贤求仙道。
九折岩峦少媚骨,明月松涛梵音绕。
 
  这首诗应该是萧瑀的人生写照。心忧百姓,担心社稷,侠肝义胆,对政治灰心,羡慕仙家、佛祖。既表现出了政治责任,又呈露出文化良知。
  酒是当时徽县经济的重要增长点,是徽县经济的催化剂,也是南来北往各类人群心想神牵的垂涎之物。税收甚至早期的旅游,都加速了青泥岭地区的发展,推动了青泥岭地区的繁荣。
  有民间史料记载,“青泥驿”是唐宋时期的快活林。此话我信。所谓快活林,不过是休闲娱乐加商贸集散功能的场所。但要有几个硬件:一是交通要道,水陆码头;二是商贾云集,游人众多;三是军政掌控,往来自由;四是酿酒业发达并带动其他行业蓬勃。这四个条件,“青泥驿”都具备。如果再加上一个条件,就是政府要员和诗人们常来活动、会饮。
  有一则传说。唐天宝十五年(756年),唐玄宗被迫到四川避难,翻越青泥岭之前,在青泥驿驻跸,地方官带他参观了“徽酒坊”,请他品尝了“徽酒”,他竟龙颜大悦,封酒垆为“御酒坊”,钦题酒名“黄龙”,并赐酿酒师拓氏为李姓。我觉得这事儿不大可信。唐玄宗到青泥驿的时候,刚经历了马嵬坡变故,杀了杨贵妃等杨氏族群一干人等,“安史之乱”正闹得如火如荼,他还能有心情品酒?还能“龙颜大悦”?果真如此,这皇帝做的可真是没心没肺了!应该是失魂落魄,急急如丧家之犬,匆匆如漏网之鱼才对。至于题个酒坊名、酒名或赐姓,倒是可以理解的。一个皇帝已经混到了流浪狗的田地,住在青泥驿里,尽管还在耍威风驱赶百姓避让(史料上说是“驻跸”),但地方官请他题个字,他会乖乖答应的。
  不过,在那个时期,有一幅画已经成为传世佳作了,可能与唐玄宗此次难逃入蜀有关。这就是李昭道的《春山行旅图》。唐玄宗带着一朝文武入蜀避难,朝里为官的诗人、画家也一路跟随。但这一路神色紧张、踉跄奔突,估计不会有人能静下心来创作,即使有人创作也不会出现什么好作品。“安史之乱”平息后,唐玄宗又回到长安后,才想起问那些诗人、画家,这一路你们没创作出反映蜀道艰辛和沿途山川风光的作品吗?吴道子说:“臣无粉本,并记在心。”(《唐朝名画录》)据唐代朱景玄所编著的《唐朝名画录》载,后来唐玄宗命吴道子、李思训再返青泥岭蜀道,一路写生,回长安后创作,吴道子是“于大同殿图之,嘉陵江三百余里山水,一日而毕。时有李思训将军,山水擅名,帝亦宣令于大同殿图,累月方毕。明皇曰:‘李思训数月之功,吴道子一日之迹,皆其妙也。’”这一段叙述的内容与史实出入较大,应该是作者朱景玄主观臆断附会的。但是,李昭道的几幅画确实是在当时的背景下完成的。其中,《春山行旅图》因在当时避讳“逃难”一词,而被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地命名,看上去好像跟唐玄宗避乱偏安没有丝毫的关系。相反,倒容易被理解为跟随唐玄宗巡幸山水游赏春天。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仓皇出逃的景致,画作的左上方蜀道的标志“栈道”,流露出不安的情绪。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当然是看热闹的。
  顺便说一句,众所周知,“安史之乱”是唐由盛转衰的分水岭。唐玄宗入蜀避难之后,唐德宗、唐僖宗、唐昭宗等都先后多次难逃入蜀避难,随流亡政府搬迁的宫廷画家、诗人,有一部分或自己或家人留在了四川。我拟想,四川多出大画家、诗人,可能和那些宫廷画家、诗人留在四川有关。他们会影响文化环境,或者他们是所居之处的文化环境。
  北宋时,在青泥岭下又开通一条“白水路”,雷简夫在《新修白水路记》中确实提到了青泥岭的“客邸酒垆”。据说,这是全国到目前为止唯一发现的在碑记中提到了“酒”。可是碑文中提到的这个“酒”,是当地的酒么?
    20195月初,我在徽县金徽酒厂参观时,听到讲解员介绍说:“金徽酒的名字是宋代将军吴玠给命名的。”我也查到了这一段资料,但我看到的资料也是地方酒厂志中记载,有广告的嫌疑。具体过程大致是:吴玠率军在仙人关大败金军后,全军将士欣喜若狂,吴玠命人抬来几十坛徽酒犒赏将士。可是,战士们没有喝酒的器皿,就把头上的头盔摘下来当酒碗,并高喊:‘金盔酒!’吴玠说:‘名虽响却欠雅,何不称之金徽酒,徽者,美也。’”酒厂资料记录这段故事的最后一句是:“自此徽酒以金徽酒冠名与仙人关大捷一起青史留名。”
  此段话有可疑的部分,徽州是元代1264年才被定名。所以,宋代的吴玠及将士即使喝的是当地酒,也不应该是“徽酒”或“金徽酒。”估计喝的是小作坊自酿的土酒。
  元代至元五年(1268年),官府再修嘉陵江水路,避急流险滩,增设阁道、桥梁,方便了漕运,金徽酒由此走向陕、川、贵、滇,并通过徽县境内的茶马古道与丝绸之路连接,销往宁夏、青海和西藏、新疆。
  明代是中国酿酒业空前发展的时期。明代的各类酒宴上很盛行酒令,行酒令最初是文人雅士所为,在饮酒时对诗,后来普及到百姓的酒桌上。今天我们看到的喝酒划拳,就是酒令百姓化的一种。行酒令使得饮酒的时间拉长,节凑变慢,而且一边喝一边喊,会减少醉酒的机会。
  明代喝酒,上到皇帝大臣,下到黎民百姓,酒成为了生活必需品。这样就促使明代酿酒业有了很大的变化。徽县的酿酒业也与各地一样迅猛发展。首先,徽县通过白水路、茶马古道连接巴蜀、关中和丝绸之路,来往的官旅、商旅甚多,新的酿酒方法和技术、工艺很快传入徽县,使徽县的酿酒技术更加精湛与成熟。其次,由于外销酒的需求量不断增加,徽县境内的酿酒业出现了规模化发展的趋势。再次,就是储酒器的变化。明代以前,徽县的酿酒作坊一直用坛、罐、笼等器皿储存酒。随着酿酒业的大规模大范围的发展,酒的储存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于是,就出现了制作酒笼、酒海的新兴产业。酒海是先选用槐木做成木柜,形成酒海的壳,再涂以动物血、荞麦面以及富含蛋白质的胶质状物等,配以高黑纸糊其内壁。高黑纸的主要原料是枸树皮、竹子、大麻。
  我在金徽酒业股份有限公司参观时,看到了“养酒馆”陈列着至今仍在使用的明代的“酒海”,其数量之多、年代之久在国内应该是唯一的一家。金徽酒厂现存明代万历年间徽县“万盛魁”老作坊使用的一些酒海,最大的一具可储酒3.3吨,还有两具酒海分别是3吨和2.9吨。酒海,是先民储存酒的容器,相当于现在的酒窖,酒库。金徽酒业公司收藏的万历年间酒海入选“大世界吉尼斯之最”名录,成为中国沿用至今年代最久的木制储酒容器。
  能够大量地储存酒,对销售有好处,对酒的品质更有极大的好处。有一句民间谚语:酒是陈的好,朋友是老的好。酒存放的时间越长,越醇香。好酒如好友,可以润心肺。有人总结人生应该有三好:读好书,交好友,喝好酒。书只有经过时间的淘洗才能经典化,才值得去读,朋友和酒也如是。时间是最好的验钞机。
  青泥岭蜀道是一条历史上的老路,这条路上也一直飘着酒的浓香与甘冽。或者说,酒也一直反映着这条路的险峻、崎岖、泥泞,反映着繁忙、盛大、辉煌,反映着每一个时代人与社会生活的关系,与自然山水的关系。
  徽县地区有两曲民谣,一曲叫《十二月酒歌》:“三月里来三月三,酒家背酒过铁山,过了铁山入四川,换来大米穿单衫。”这是用酒易物。
  另一曲是:“初九十九二十九,朋友来了喝啥酒?伏家镇的金徽酒。”这是以酒会友。
  明代人辑录了一本集合民间经验的书叫《增广贤文》,书中有一句:“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这是强调无酒便无情。
  有人说:酒品即人品。我不敢绝对苟同。但众人皆醉,一人独醒,不是这个人酒量大,而是可疑!不敢充分释放情感的人,才需要保持永远清醒的状态。比如,政治家和准备成为政治家的人。
  青泥岭蜀道走来走去的有许多诗人。诗人这个族群和酒的关系是最密切的,因为诗和酒一样,是感情释放的通道。诗人们相聚,都是“相逢切莫推辞醉”的。但是,我惊异地发现,这些诗人们实在是太理性了,面对“猿猱欲度愁攀援”的蜀道,很少有人喝酒。无酒不诗的李白在《蜀道难》中没有一个酒字;杜甫带着一家人过青泥岭奔赴成都,写了二十多首诗,在诗中也是滴酒未沾(估计那时杜甫也买不起酒);元稹写了一首五十行的五言排律《青云驿》,也是没有一个酒字。初唐时的王勃、骆宾王都在青泥岭留下了诗作,遗憾的是都没有酒。还有后来的唐代诗人武元衡、杜牧、罗邺、李嘉祐等人的诗,也不含酒味,是这些诗人不知道当地有酒,还是根本没喝过当地的酒?或者到了青泥岭就不喝酒了?诗中无酒或不喝酒写诗,恰好可以更正一下社会上一些人对诗人的偏见。诗人,不是非酒不诗的人,诗人更不是酒徒。一首好诗是理性与感性的平衡,一个好诗人也是感性与理性的平衡。酒可以激发感性,但并不会完全抑制理性。一首诗失去平衡不会是好诗,人亦如此。
  宋代至民国,来过青泥岭的诗人众多,留下的诗歌作品也众多,但写到酒的不多。我很喜欢陆游写在蜀道上的一首诗《剑门道中遇微雨》,诗中有酒,更有一个诗人对时事的感怀。可惜的是,写的不是青泥岭。其诗如下:
 
衣上征尘杂酒痕,
远游何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
细雨骑驴过剑门。
 
  还有一位文化大师的诗,我也颇为喜欢。民国时,于右任为去见孙中山躲避追杀,翻越青泥岭,在村头的小酒馆喝过酒(估计喝的是徽酒),留下了一首诗《白水江》:
 
白水江头未了僧,孤舟一夜入嘉陵。
云封蜀道无今古,鬼哭周原有废兴。
野渡招摇村市酒,荒城出没戍楼灯。
阳平关下多雷雨,洗净西南恐未能。
 
  我在青泥岭探访时,徽县博物馆曹鹏雁馆长告诉我,在“吴王城”附近的山坡上,有一块石碑,碑文的内容是叙述宋代文人出游、饮酒的。后来,曹老师发来了那块碑文的照片,内文是:“碧玉新岁,岐山杨元礼、临邛计次祖、眉山苏伯茂、成都刘师圣,连日载酒一游。淳熙丙申八月初三日。”看到这些文字,我都替那些“载酒一游”的人们惬意、快活,其实是艳羡。
青泥岭蜀道是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通道,而文化通道的主要标志是众多诗人在这里留下的诗作,是这些诗人的作品让青泥岭的意义得到了传播与外延,得到了“有诗为证”。当然,诗人没在作品中写出“酒”字,未必真没喝酒,只是诗中不需要这个“酒”字罢了。其实,每一首好诗,都是一壶好酒,就像一壶好酒一定是一首好诗。因为诗和酒都是用来醉心、醉情、醉灵魂的。正如李白在《将进酒》诗中所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作 者 简 介



商震,辽宁营口人。现居北京。诗人、作家。出版诗集《大漠孤烟》《无序排队》《半张脸》《琥珀集》《谁是王二》及随笔集《三余堂散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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