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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之间看海眼星辰,品诗和远方--记波兰南部旅游胜地“扎科帕内”

 波兰天际游东欧 2020-09-19

冬日的晨曦,天刚蒙蒙亮,薄雾笼罩的扎科帕内(Zakopane)还带着阵阵寒意。随着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枝的空隙,积雪变得亮闪闪,映衬着四周一幢幢如童话般的木屋,远处的塔特拉山被白雪覆盖,在澄澈的蓝天之下更显威严,波兰的冬季首都名不虚传。

这座位于波兰与斯洛伐克边境上的山脉,因其壮观的山峰和险峻的峭壁,而成为徒步旅行和滑雪爱好者的天堂。

登山的旅程总是不乏汗水又充满乐趣。参天的古木高挺令人惊叹,雪水融化流过石阶形成的小瀑布让人称奇。运气足够好的话,也许能“偶遇”到国家公园里可爱的各种野生动物。疲惫时候,可以在当地农家稍作休整,吃一餐极具特色的家常菜,再来一杯自家酿造的好酒。或是发现一大片无人涉足的雪地,肆意地躺进松软的雪里,零距离感受自然的馈赠。

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顶的“海洋之眼”(Morskie Oko)也许是可以满足一切幻想的存在。这个塔特拉山上最大的湖泊曾被华尔街日报评定为全球最美五大湖泊之一:夏季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湖畔长满茂密的花草,不光引得游人驻足,也吸引羚羊进食,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冬季的海洋之眼则带着一丝丝勾人的神秘感,整个湖面结成冰,如明镜般映着天空和远山,愈发深邃。有些胆大的年轻人更是站上光滑的冰面排成一队,等风吹来便可一阵漂移,欢闹声中,大团的云朵在头顶在脚下缓缓移动,让人恍然如在梦中。

天色渐暗,体力也快要达到极限,不如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地下山,放空思绪,看橙红色的晚霞慢慢染上远去的层林。冬日里,天总是黑的很早,但丝毫不会影响到市区熙熙攘攘的热闹氛围。圣诞市场往往会持续一段时间,明亮温暖的餐厅飘出阵阵香味,烤肉和香肠配上大杯的啤酒,人生得意须尽欢便在此时。


礼品店精致的橱窗被穿着色彩鲜艳的传统民族服饰的小人偶围绕,店内飘着雪花的水晶球里别出心裁地放置了充满山城特色的的卡通版小牛羊,让人爱不释手;尽管寒冷,街头艺人总会尽其所能带来小惊喜,这边即兴的一段音乐带动起欢快的气氛,那边灵巧的画笔下已经栩栩如生出眼前灵动的景象。

喧嚣褪去,月色正浓,一个新鲜出炉的肉桂卷配一杯散着果香的热红酒,倒是适合疲惫了一天的身心放松。也许是因为空气纯净,天幕一片纯黑,满天繁星便格外闪亮。运气好的话,恰好走过女诗人维斯拉瓦·辛波斯卡漫步过的街角,在满天星斗下,也许就能参透她《在一颗小星星底下》中所赋予的情感。

雪地、高山,繁华、寂寥,星辰、黑暗,肉体、灵魂,简单、荒谬,看似矛盾对立却又相存相依。时间在这里被冻结,而在这静谧的世界里,人是何其渺小,却又倔强地发光,散如满天星。幸而与万物同在,我们不孤独,聚也可成一团火。

《在一颗小星星底下》

维斯拉·瓦辛波斯卡

我为称之为必然向巧合致歉。

倘若有任何谬误之处,我向必然致歉。

但愿快乐不会因我视其为己有而生气。

但愿死者耐心包容我逐渐衰退的记忆。

我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万物向时间致歉。

我为将新欢视为初恋向旧爱致歉。

远方的战争啊,原谅我带花回家。

裂开的伤口啊,原谅我扎到手指。

我为我的小步舞曲唱片向在深渊吶喊的人致歉。

我为清晨五点仍熟睡向在火车站候车的人致歉。

被追猎的希望啊,原谅我不时大笑。

沙漠啊,原谅我未及时送上一匙水。

而你,這些年来未曾改变,始终在同一笼中,

目不转睛盯望着空中同一定点的猎鹰啊,

原谅我,虽然你已成为标本。

我为桌子的四只脚向被砍下的树木致歉。

我为简短的回答向庞大的问题致歉。

真理啊,不要太留意我。

尊严啊,请对我宽大为怀。

存在的奧秘啊,请包容我扯落了你衣裾的缝隙。

灵魂啊,别谴责我偶而才保有你。

我为自己不能无所不在向万物致歉。

我为自己无法成为每个男人和女人向所有的人致歉。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无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辩解,

因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碍。

噢,言语,别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又劳心费神地使它们看似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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