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文化参考报│榜单:2016年度品牌“大画诗游”(诗与画)

 高世现 2020-09-19

新闻

地图

网页

应用

更多

关键词:新诗经  大画诗游   

BIANZHEANYU编者按:

画诗,这一念何等重要。《新诗经》我理解的是远古信息密码和今天的对接,它不是单纯的诗歌语言,它涵盖的东西更多是我们不知晓的。水墨的覆盖也是一种信息的对称,它被人使用同时揭开自身谜底。“大画诗游”,我们以画配境,以文回响画外音,此游实神游也。

大画诗游

@关雎

王轶琼《关睢》  38cm×38cm 2016年

@关雎

高世现

私奔到这一句,才算纯洁

呕心到这一口血,才敢爱你

一切都在逆风

我在不道中才能遇见你

下半身早随荇菜流走了

上半身早被雎鸠叫走了

从头开始,我只能从石头开始

一句万年

关雎一幅,王轶琼右题《众神的舞蹈》,巫性之一男一女,女者举一笼至男者的裆部,“关”字在此一语双关也,而“关”“雎”在此也成新意。而传统乃红男绿女,此处则绿男红女,反传统在此一举也。而女者一举成名,“关”住男者之“雎”。“下半身早随荇菜流走了,上半身早被雎鸠叫走了”,岂是琴瑟之好可替之。诗中私奔之举,在图中正是“一切都在逆风,我在不道中才能遇见你”。原诗经《关雎》一篇,谓之“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而《新诗经·关雎》则单纯到“从头开始,我只能从石头开始一句万年”。所谓“诗无达诂”,“画亦无达诂”,于《关雎》则可见一斑。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蜉蝣

王轶琼《蜉蜉》 38cm×38cm 2016年

@蜉蝣

高世现

生也须臾

死也须臾

只有爱你

曲折而漫长

朝有大江通天

暮有沧海墓碑

我们卑微

我们虽生在

下游膀胱

我们渺小

我们却死在

上游头角

蜉蝣一幅,王轶琼画一圆凳浮出“我”之上半身,凳脚露出“我”之赤足,而身中空,镌刻墓志铭乃蜉蝣一诗。圆凳,也叫圆杌,是一种杌和墩相结合的凳子,如此造形蜉蝣之我,实奇之妙之。为什么?圆形,是一个看来简单,实际上是十分奇妙的形状。古代人最早是从太阳、阴历十五的月亮得到圆的概念的。在一万八千年前的山顶洞人曾经在兽牙、砾石和石珠上钻孔,那些孔有的就很圆。“我”从圆凳突围而出去爱“你”,实已超越时空。凳,被坐之物也,而“我”自坐自座,占凳为“王”,“你”来后,你便是“后”。爱上一个人,他就不再卑微,体现一凳一宇宙。

画好,王轶琼来信告知:充分表现了水墨和新诗经中“新”的气息,水墨出新非常之难,首先是观念,然后是笔墨本身的限制,然后是造型的自由。造型自由毕加索做到了,他让所有线条和颜色和心情、心境一起游走。我希望我的造型是自由的,最起码是不被我自己的内心控制。并强调:印章为自刻印章,采用宋体变异入印,钤印方式如活字印刷,这种制印方式,在国内应该是首例。这幅作品的三个红字上下连起来读就是“我明白”。也是对你诗意的解读暗号。

是的,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生也须臾,死也须臾,只有爱你,曲折而漫长。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凯风

王轶琼《凯风》 38cm×38cm 2016年

@凯风

高世现

在那有乌鸦的麦田

我们翻滚

如穗之芒

金黄的浮世绘

落日给我们最后的

印象主义

疯狂的土地

—再引发地平线精神失常

好了,好好爱抚我吧

油画刷般把天空

刷成神的明信片

我们是最性感的

寄语

2016.02.18

《凯风》一幅,王轶琼画一手提箱上站立一人,全身皆红,箱内麦芒尽露。色彩妖艳的麦芒并沿四肢而顺势生长,锋芒毕露,理应属自恋之人。然拥抱之姿却是遥对虚空,表达单纯热恋之举。囿在箱中的麦田却是移动的土地,无根的故乡之上,麦田之上的人不啻是唯一的逆生长的根。

把麦田割在手提箱上,比梵高割耳更猛更狠,此时,风吹麦浪,超现实的手势惊动更远的时空,一纹纹具体的有色彩的回声回荡在四周,而此时箱底的面孔麦上的脸孔也醒了,如此炫目。麦田守望原本就是文青的自恋,但此处割掉麦田,比民国割掉辫子更革命,若以割麦比割耳,则趋于流俗,而割掉麦田则是骇俗。

《凯风》俨然像是向梵高致敬之作,但其弦外之音割掉一代人的麦田,致敬之外,也暗伏叛逆,这才是复活的听风者!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月出

王轶琼《月出》  38cm×38cm 2016年

@月出

高世现

你穿过玻璃

蛮横覆在我身

满床皎光

照得我七寸寂寞

一寸一寸

泛滥你海派的长发

窗栅则把我切换成

发情的斑马

今夜,你不爱众生

怎么独爱我

《月出》一幅,王轶琼的画爱让我出一身冷汗。三个小男人沿着发丝攀援在一个头一张脸上,又像同时用爱去雕琢同一个女人,我们的身体总会蹦出不一样的自己,他们可以穿过时空,同聚一起,去爱同一张面孔,就像月出千年,从冷穹远天洒下的月光却千载不老。但惊悚的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男人已从头上坠下,刚坠至胸口,此情此景,我可以感受到画家在心移神荡,情思涌动,不能自己。

画诗,尤其是在画情诗,尤其是今天钢筋水泥的丛林,灯红酒绿的喧嚣,笙歌霎舞的奢靡,无限膨胀的欲望,成了现代社会典型的景象和标志,尤其是在如此的环境之中,再美妙浪漫的情怀,都会在声色犬马之中化为乌有,但画家要画出现代的古典情怀,就如坠世之人,所以当我看到从女子头上坠下来的小男人,我看到了画魂的同时,我也看到了我的诗心。

今天情人节,“今夜,你不爱众生,怎么独爱我?”画中四个小男人仿佛就是“我”的众生,而“我”在画之外,隔着诗情的玻璃,而你美丽的脸就是月出,泪水就是月光,这种隔世的大爱又岂是世人可懂?

所以我在这幅《月出》读得胸口好疼,诗心好痛。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淇奥

王轶琼《淇奥》 38cm×38cm 2016年

@淇奥

高世现

淇水原是黄河的小妾

曹操大手一挥

从此改嫁卫河

我不鸟孟德兄

插翅飞到你面前

掬一捧细沙

抹去马蹄与政治

教你重回我怀

听诗歌的源头

一遍遍呼喊你的乳名


画诗,这是一个新名词。

《淇奥(yù)》一幅,王轶琼的画让我确定这一名词首先姓王。王氏画诗,妙机其微,画骨诗心也。正所谓,画虎难画骨,尤其画诗心,欲工尤难,贵在画传诗外意。画写物外形,诗传画中意。诚如清朝方薰所云:“高情逸思,画之不足,题以发之”(《山静居画论》)。画诗,绝不同配诗画,题诗画,可以说它是世界艺术史上的一种极其特殊的美学现象。中国的古代,把文学和美术二者结合起来,在画面上,诗和画,妙合而凝,契合无间,浑然一体,成了一幅美术作品的构图上、意境上不可或缺的有机组成部分。诗情画意,相映成趣,相得益彰。那只是文人画。而画诗,脱之形似,即之愈远,乘之愈往,独鹤与飞。王轶琼老师画淇奥正是海上独步,时闻字声。犹之惠风,画披诗衣。

上溯到魏晋南北朝,如果说晋顾恺之的《洛忡赋图卷》便是古代诗画相结合的典范之作,那么王轶琼的画诗则独辟神素,取之自足,让画诗这个乳名万取一收也。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汝墳

王轶琼《汝墳》38cm×38cm 2016年

@汝墳

高世现

天下如汤

你我如骨头

饥饿的汝河大堤

如碗盛起了

这个早起的

国家

只有晚归的

故乡不知道

月光把碗都打反了

只有你不知道

我泪流上额头

《汝墳》一幅,王轶琼用废墟与裸女并置、拼装的方式,将断墙内的裸女入这个麻木的时代三分,在伤痕主义与情色文化的对照中机智地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独特表达手段。最后用扭曲的钢筋去落款这幅“变异的图像”,围绕废墟开展的在其内部装置裸身行为,是在抗争,它矛头所指是整个儿世界观缺损的时代,它预示着“母体”即将瓦解,废墟之所以是废墟,是因为它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断墙是城市之死,断墙内的裸女是文明之殇,在这“丑”与“美”同体的废墟意象,这是思想者在向现代美学剖析,让代表“美”的裸女,陷入“丑”的神话与自我毁灭中,给予下个时代断裂性的思路与参考。

谁也把握不住这个时代的整体,我们只能成为废墟无数碎片中的一块。从这个意义上讲,废墟中的断墙是告别,是诀别,断墙内的裸女是旨在进入告别的空间去迎接还未来得及粉碎的另一种空间,在这二者的撞击而获得的现实意义,具有集体记忆及个人情怀的普世性的内伤。

废墟并不是制造问题,而是暴露了原本已经存在的问题,而废墟中断墙内的裸女则是一一揭发,无论是断墙本身,还是在内都再次暴露的裸女,他们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新的“审丑”与“审美”双重性的精神启蒙。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采葛

王轶琼《采葛》 38cm×38cm 2016年

@采葛

高世现

采葛时我想你

大地瘦了三月

采萧时我想你

天空瘦了三秋

采艾时我想你

江山已经病了三年

我的旧疾

被无知春风灌成民歌

唱得咿呀呀山鬼都发烧了

《采葛》一幅,王轶琼左上角画《山海经》里的“化蛇”,它一出现就会水灾,而山崖到处是战火,“人面鹿”身上斑斑是疾病。是的,“江山已经病了三年”,我的爱岂能不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可以说王轶琼老师的画是我的诗的知音,响着高山流水。也可以说王轶琼老师一直丰富着我《新诗经》的现代派神话体系。我是以情话幻化神话,也许大家都以为我的《新诗经》写的是短诗,最终是短诗集,其实我写的是长诗。不等所有作品完成,我忍不住透露《新诗经》的写作野心。长诗《新诗经》的第一部就是《山海情经》。是的,峻极于天,优优大地,我纵自南山经而西山经而北山,经而东山经而中山经,我横自海内南经而海内西经而海内北经而海内东经而海外南经而海外西经而海外北经而海外东经,我时自大荒东经而大荒南经而大荒西经而大荒北经,以古代神话、地理、动物、植物、矿物、巫术、宗教、历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写我的现代情诗,将《诗经》与《山海经》合二为一写我回到上古时期荒诞不经的神话时代的现代爱情故事。我的长诗《新诗经》也将涉及哲学、美学、宗教、历史、地理、天文、气象、医药、动物、植物、矿物、民俗学、民族学、地质学、海洋学、心理学、人类学……等等,但我却以小度大,纵汪洋宏肆,有如海日,我依然闲闲,一叶渡之。

所以等王轶琼画及《山海经》里的“化蛇”等神兽,我就知道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如果有一天,王轶琼也把这些零散的现代派神话体系的兽性,神性,巫性,人性统一在一长卷,那将是一幅怎样的长卷呢?我的意思是说,分久必合,将这一幅幅用神力合成一长卷,那将是一幅怎样的长卷呢?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麟之趾

王轶琼《麟之趾》  38cm×38cm 2016年

@麟之趾

高世现

圣人不是我所愿

跟着麒麟的脚趾

我只想

找到我鲁国的情人

巨野大泽上

我也头长两角

一角于嗟河图

一角于嗟洛书

八方茫茫

我在东南角

等我毛茸茸的情人

等天下太平

麟就是麒麟,是一种仁兽,是一种祥瑞之物。雄性称麒,雌性称麟,王轶琼画成象之趾,我想,象乃是陆地上最大的哺乳动物之趾,趾通耻,象四足被链锁着,象上之“我”也头长两角,一角于嗟河图,一角于嗟洛书,在巨野大泽上这种“拯救”就出现了。世上本无麟,象相也无相,“佛”就出现了。佛之白象,正是太平盛世之产物,它安详端庄,柔顺性灵,魁梧力大,相传释迦牟尼佛的诞生就与象有着深厚的渊源。有一天,释迦牟尼佛的母亲摩耶夫人来到后花园菩提树下的凉亭内乘凉,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进入甜蜜的梦乡。她梦见一头白象伴随一道白光从空中降下投入她的右肋,从而有了身孕,后来释迦牟尼佛便诞生了。象与佛之间有着前世今生的因缘,当我们看到象四足被锁,便有了“背负”,承载着世间所有生灵的苦难,“我”头长两角绝非偶然,以其无边的佛法,度化着千万亿劫里千万亿的生灵。

王轶琼每画一个原形都停下来拍个照,还原整幅画的画系统过程,每一幅其实都是原诗的基因演变,它既构成系统绘画,也可以每一刻的画面感都可以独立成幅。这是很好的跨界诗画互动,血脉相承,诗一行一行,画一幅一幅,互为呼应!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木瓜

王轶琼《木瓜》 38cm×38cm 2016年

@木瓜

高世现

有敢爱的木瓜

就有感动的琼琚

有掏心的木桃

就有流泪的琼瑶

如果你此刻是

呕心的木梨

我就是为你

沥血的琼玖

如果你献出河流

我就还你一个大海

《木瓜》一幅,王轶琼画一手中指立一白鹤,而断无无名指消息,是否那丹顶鹤就是无名指幻化的呢?食指与中指被血迹染红,其余部位即苍白无比,贴满了带有“孤独”、“泪”、“恨”之类标签的创可贴。

海上生明月,那是大家耳熟能详一个很美的意境,但海上生残手,残手又生丹顶鹤,这就甚是悲壮与壮美了。残手是红与白两色,丹顶鹤也是红与白两色,这是一个画家在色彩上类比的分布,这就更可断定是无名指变成了丹顶鹤。“如果你献出无名指,我就还你一只丹顶鹤”,这是诗中“如果你献出河流,我就还你一个大海”的升华。丹顶鹤在中国历史上被公认为一等的文禽,白居易在《池鹤》中说:“低头乍恐丹砂落,晒翅常疑白雪消”。《山海经·海外南经》里载: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道家解释说:人得道,身生毛羽。这是由鸟类有翼能高飞远翔,引发了人们身生双翼的幻想。所以,此残手之人乃得道之人。心有大爱,彼此彼此,画者之心何曾不如此?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山有扶苏


王轶琼《山有扶苏》 38cm×38cm 2016年

@山有扶苏

高世现

那一年我是子都

扶苏替你向左边的隰摇头

那一月我是子充

扶苏替你向右边的隰摆手

隰的内心一直养着狡狯的流云

他从不回来,只是经过

就像

那一天我演变成这场雨

却被翻译成那场雪

《山有扶苏》一幅,王轶琼依然画美人鱼,这是反常态的美人鱼,鱼头人足,而且鱼肚下是四足,雌雄同体,非常有创意的美人鱼。

鱼下有山海,各标山名,又一个新的世界?这可能已然是冰川融化,水浸诸山,环保问题已逼在眉睫。纵然在这种环境下,两个相爱之人仍通过一条鱼去相爱。所以这是创世纪的鱼身人足的独一的美人鱼。文本的穿越实际就是时空的穿越,引力波的情感形式。

《诗经》分《秦风》、《魏风》、《郑风》,等等。《新诗经》绘画本也可分书本、地图、手稿、百科全书,或“一个民族精神标本的展览馆”,等等。书本的形式可金木水火土五行一辑,也可以巽、离、坤、兑、乾、艮、坎、震的卦序结构一辑;先把脚手架结实好,檩梁门窗廊柱各据其所,然后就这样大含细入。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大画诗游

@鸨羽

王轶琼《鸨羽》38cm×38cm 2016年

@鸨羽

高世现

我的诗魂簌簌

像大雁成群

落在柞树上

神的差事

我不去做

我不为上帝

去种黍子和高粱

我只为姐姐

翻译苞桑的风流

注解月色的

精液

《鸨羽》一幅,王轶琼画两裸身男女肢肢错交,翻江兮倒海,河滚兮山沸,此外又由于这幅画纸是圆形的,所以视觉图像呈三百六十度俯视的旋转,没有上下左右,这是一个新视角,仿佛选取上帝的眼光审视这一局没有输赢的肢体战争。两性温柔的战火总是那么难分难解,没有征服与被征服者,只有共同的沦陷。在这场色墨混战中,“意象性把握”最能深入图像的敏感部位,让充满多汁情感的平面呻吟起来,甚至尖叫起来,不可谓不先锋。

在这幅《鸨羽》,在思想上并置了东西方的对比参照,力求得超越以往裸身男女的引申含义,以及因这二者的交织而获得的现实意义,高于情色的文本图象需要多元共存的文化态度去重新洗牌。

喜欢我的的诗以这么丰富的图像,呈现它更多的进入当代的可能性,当然这需要一个与我心灵相遇的画家共同创造,互相影响。

新诗经

诗书画音艺术光年

文化参考报

文化 |艺术 | 综合资询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