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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杯”征文选登│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

 高世现 2020-09-19

娘亲杯”征文选登

亲情本不该有距离,不论是空间上还是心理上,如果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去表达,那就用行动表达。

娘亲杯”征文

选登

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

作者:钟风华(江西

在我们家,父亲主外,母亲主内,是个典型的客家人家庭氛围。家里大事小情向来是父亲一言堂,母亲只管做自己的农活:家、菜园子,两点一线,这是母亲的阵地。这是我自小到大形成的定式思维。可这种定式思维在我生二孩的时候彻底颠覆了:其实母亲是个“女强人。”

我生大儿的时候,我的婆婆身体尚好,她毫无二话地侍候我做月子。若干年过去了。当我生小丫的时候,婆婆已是八十多岁高龄的老妇人,于是我央求同样有近七十高龄的自家母亲侍候我做月子。

母亲天生不喜喝酒,可是母亲做酒的天分极高,或许因为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客家妇人的缘故。而我却得父亲真传,喝酒天分极高,自从生完大儿做完月子之后,婆婆历数几个儿媳妇的喝酒段数,每每说我是排在第一位的。并且常常细数说几个儿媳妇就数我做月子喝了最多米酒。母亲是知道我会喝酒的,于是在我怀着小丫的时候也早已做好几缸客家米酒备着。

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

文/钟风华

母亲天生不喜喝酒,可是母亲做酒的天分极高,或许因为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客家妇人的缘故。

生下小丫后,母亲为了更好地照顾我让我充分地休息好,决定与我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同一张床上。

于是自十多岁离家后,我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近两个月,虽然我们进城后与母亲一直生活在同一幢楼里。可真正与母亲同床共枕的时间也就我做月子的那几十天。或许就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让我对母亲又有了不同以往的认识。

小时候母亲与我们说的话只是些命令句式。比如叫我们做这做那。当然都是些细活,用母亲的话说是“轻快活”。长到十多岁时,母亲只是听我们说话:学校发生的事啦、同学之间怎么啦、老师又是怎样的有趣啦,不一而足。母亲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她的心事与烦恼。而我则以为,没有什么文化的母亲则是连烦恼也是没有的。抱着这种意识,自视见多识广的我甚至忽略了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她心里的岁月留痕是苍白荒芜的。可是我错了。

做月子的大部分时间我都与刚出生孩子的屎尿屁打交道,其余两件大事便是喂孩子吃奶和陪孩子睡觉。每当夜深人静,忙活完一阵孩子的事情,我和母亲便絮絮叨叨地话起了家常。我才发觉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的与母亲有了同伴的感觉。或许也是母亲第一次把我当成了一个大人,而不是从前的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

文/钟风华

我才发觉我是第一次这么近的与母亲有了同伴的感觉。

母亲嫁给近乎是孤儿的父亲。(因为爷爷奶奶离婚了然后又各自有了新家。)并陪着父亲白手起家,在农村盖起了父亲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拥有的一幢房子,也是我们家的第一幢房子。之后便生下了我。母亲独自带着我过活,家里家外一肩挑。父亲那时还是走村串乡的赤脚医生,经常出诊,没日没夜,常常不着家。这些母亲似乎都毫无怨言地包揽了下来。事情在生下大妹妹之后发生了大的变故。在农村老家,接连生下两个女儿的母亲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与鄙视。尤其严重的是,行医的父亲竟然也把生男孩当作头等大事,而这件大事母亲是起重要作用的。

“生下燕儿后,我没有吃过一斤红糖,没有喝过一口米酒,接生婆收拾东西走了之后,我自己起来给自己炒了一碗蛋炒饭便开始给燕儿和自己烧洗澡水。你们的父亲看见生下的是一个女孩子,人影都不见了。尤其让我感到难过的是,那时快过年了,家里的柴火不怎么够了。眼看着就到年关了。我叫你们的父亲去山上收些柴火回来,可是他坐着一动不动。于是我便开始数落他,于是还在月间的我便和他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最后便打起来了。后来生下莉之后便开始计划生育了。你们的奶奶说:‘去结扎吧,他在村里干赤脚医生,你不去结扎,他的工作不就丢了吗?’可是等我结扎回来后偶有口角,她便说我是绝代鬼,没给你们的爸爸生下一个儿子。叫去结扎的是她,骂我绝代鬼的也是她。你们的爸爸一句话没有,反而更不愿意回家来了。后来他干脆住到了大队部(村委会)去,不回家来了。家里家外,拉粪背柴全是我一个人的事。每年他只管把田犁好,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你看村里有多少人家后来都东躲本藏拖着不去结扎还是生下了男孩,如果我不是你奶奶硬逼着去结扎,我们也能给你们生下一个弟弟的。”躺在床上的我和母亲无法听到彼此的啜泣,可我分明能感觉到母亲粗糙的双手不停地擦拭着她苍老浑浊的双眼,而我的枕头早已洇湿一片。

再一次与母亲同床共枕

文/钟风华

想着如今与我一同在城里过着平静安宁生活的母亲,我抱紧出生不久的女儿再一次泪如雨下。

“叫我去结扎的是她,骂我绝代鬼的也是她。”母亲还在重复着这句话。而我的眼前却闪现了许多从前的画面:在空荡荡的田野上,母亲一个人在田里勾着背在插秧苗,我和两个妹妹愉快地在小河沟里网鱼嬉戏。山间的小路上,母亲躬着背拉着板车,板车上长长的柴火,小妹妹莉坐在柴火上,我和燕一左一右帮忙推着板车时不时三人还逗笑嬉闹。菜地里,母亲锄草种菜,我和妹妹们爬上高高的梅树去采青梅。而家里的卧房里,母亲一张床睡着她和莉,我和燕一张床,剩下的一间房里放着一些农具,中间的厅堂是餐厅,父亲竟然在家里连张床都没有。我们一直都没发觉,长大的过程中,其实父亲只是提供了钱物,其它的他都是缺席的。原来母亲一直都是个女强人。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抚睡在床边絮絮叨叨的母亲,只是静静地躺着。往事如电影般在眼前飘摇闪烁。想着如今与我一同在城里过着平静安宁生活的母亲,我抱紧出生不久的女儿再一次泪如雨下。

-全文完-

想妈就喝娘酒

你喝的每一口,都有妈妈的味道

火炙娘酒,又叫客家黄酒,是客家人的母亲酒。

想妈就喝娘酒

你喝的每一口,都有妈妈的味道

火炙娘酒是母亲的酒。她有着母亲一样的秉性。浸泡、蒸煮、发酵、炙烧,这一道道一层层,如同怀胎十月。娘酒飘香,展示了每一位客家母亲的拿手绝活,每一分客家母爱的独特展现。

点击进入:首届“娘亲杯″全国征文大奖赛征稿启事

主办单位

我们娘的形象太老了,只有孟母与岳母,到近代,只有艾青的大堰河,但也是封建地主的奶娘,所以我们认为主办首届“娘亲杯”至少是有现实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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