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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灶王爷来了(十)

 启明灯 2020-09-21



亲爱的灯芯们,早晨好! 

俞先生十八岁考取秀才,那时候还每试必高等。再往后,录取好像与他无缘了,前后二十多年,连着考了七科,都没有考中。

俞先生,这下子,也从一个才华横溢的小鲜肉,长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悲催大叔。

书中写道:

年四十外,每岁腊月终,自写黄疏,祷于灶神,求其上达,如是数年,亦无报应。

至四十七岁时,除夕与瞽妻、一女夜坐,举室萧然,凄凉相吊。

忽闻叩门声,公秉烛视之。

 简单解释一下。

俞先生这一晃眼就四十多岁了。每年年三十的时候,他就自己写一封黄疏,把自己的困惑、不解,我们体会,这里面还有不满、有抱怨,都写在黄纸上,在灶王爷的神像前焚化了,还向灶王爷祈祷说,灶王爷老人家,都说您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可是您看!我这日子,一般人哪有这个活法!岂是一个惨字了得!灶王爷呐!您老今个要上天了,跟老天爷说一下啊!我不是那种恶人呀,我非但不是恶人,我还惜字放生,戒淫杀口过,好多年了。我“自反无大过”啊而且!您跟老天爷说说,请他开开眼,给我降吉祥吧!

一连好几年,每年除夕都写疏。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几年过来,俞先生这就奔五十了,四十七岁!又是一年除夕夜。

能想象到,六百年前江西的一个小村镇的除夕夜,鞭炮噼噼啪啪,烟花在呼啸的哨声中照亮夜空。孩子们穿戴停当,跟在大人后面,拜了天地拜了灶神拜了先祖,随着长辈一声“开饭”,欢声笑语立刻充满了每座房间。妇女们忙碌着,慈祥地看着家人们……

不过这一切,似乎与俞家并没什么关系。那些火光,那些声音,好象不远,就在身边,又好象太远,恍恍惚惚,不可捉摸,似真似幻。

俞先生照例拜了灶神,照例焚化了今年写的黄表,黄表上照例“自反无大过”。

看看双目皆盲的妻子,仅存的女儿,大家都呆坐着,似乎也没什么话说。空荡荡的房间里,孤灯之下,只有三条影子蠢蠢欲动。

这画面太凄凉了。

以往,俞先生好象还会想一想。如今,似乎连想一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胸口,还是身上哪块地方,不通。而俞先生似乎连“不通”,也懒得去想。

然而就在这寂静当中,响起了敲门声!

除夕夜的敲门声!

俞先生心说听错了吗?除夕夜的敲门声?

啪啪啪!

俞先生这就把蜡烛点起来,准备开门!

亲爱的灯芯们,今天咱们先说到这儿。关注启明灯,共同来提升。明天见!


启明灯编辑组 整理编辑。

  上期回顾: 惨!惨!惨!咋活得这么惨!——灶王爷来了(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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