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 | 陆拾肆 版权声明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 T博士教你买保险（ID：DrTbaoxian）
上个周末，有篇文章叫《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刷爆了朋友圈。很多人为外卖公司不合理的系统设置感到愤怒，实际上，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当时我看完这篇文章后，出于职业的敏感，就下载了骑手兼职的app，想了解下外卖小哥的保障情况，没想到扒出了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这些公司不但把外卖小哥的时间挤压到了极致，还把他们缴纳的保险费用偷偷地“克扣”，每年多达十几亿，实在是触目惊心！我以应聘骑手的名义下载美团众包APP和蜂鸟众包APP，这2款APP分别是美团公司和饿了么开发的。注册时，分别缴纳了100元，是这两家公司收取的保证金。刚注册完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签订的是一份【合作协议】。美团众包上的合作企业是【福建人力宝科技有限公司】，而不是【美团】。蜂鸟众包上的合作企业是【上海佩仁企业服务外包有限公司安徽宿州分公司】，而不是【饿了么】。
也就是说我和这几家企业并不是劳动雇佣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所以可以看到，很多外卖小哥根本就没有五险一金。虽然外卖小哥们没有社保，不过平台有强制让他们自己掏钱购买保险，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美团众包上的保险是平安财险承保的，一年高达1095元，保障却只有：意外身故/伤残赔60万；意外医疗最多报销5万，而且必须是社保内的花费；个人第三者责任25万；猝死赔60万。这种骑手意外险本质是份团险，投保人是企业，如果保障的人数够多，企业是可以和保险公司压价的。这就好比服装店老板去批发市场采购衣服，采购的量越大，衣服的成本均价就越便宜。根据公开的数据显示，美团的外卖小哥人数是400万，几乎都是兼职的，体量非常庞大。所以企业的议价能力应该非常高，完全可以为小哥们争取到很便宜的价格。但是与其合作的劳务派遣公司并没有这样做，推荐给小哥的保险一年就要一千多元，和保障极为不匹配。而市场上的个险，也就是只能个人单独购买的意外险，完全没有议价空间，性价比都比小哥的骑手险要高一些，就以意外险史带星享百万人生意外险2020为例：
普通身故/伤残赔50万，乘坐交通工具发生意外身故赔100万，包括轮船、网约车等等。意外医疗最多可以报销3万元，可以报销社保外的用药，0免赔，100%赔付。不仅如此，如果住院了，普通病房补贴500元，最多补贴5万元，重症监护病房每天是1000元，最多补贴3万元。除此之外，它还有8万元的猝死保障，5万元的第三者责任。这么丰富的保障，只要多少钱呢？一年750元。比美团推荐的保险整整便宜了345元。史带这款意外险，外卖小哥也能买，只要不是骑摩托车上路，而是电瓶车、汽车或者自行车，发生意外也能赔。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平安的还是史带的意外险，第三者责任保障都是不赔闯红灯、逆行等违法行为的。意外身故/伤残赔65万，意外医疗最多报销5万，个人第三者责任30万，猝死赔3万，每年需要1095元。当我打开了app中的【智能助手】输入【保险】后，我发现界面显示3块钱不是保险费，而是平台服务费。
为了弄清楚保险的保费到底是多少，我就专门打了个电话给客服，让她把保单发送到我邮箱。果然，原来这份意外险的保费只要区区的1.06元，压根就不是3块钱！
也就是说，饿了么的小哥们买保险一年的实际花费压根就不是1000元，只需要300多元！很显然这个价格才比较匹配它本身的保障。为了弄清楚真相，本着求真的态度，我咨询了他们的人工客服。顺便说一句，饿了么的电话客服实在是太垃圾了，完全没有人工客服的选项，全是智能语音，非常说明书的回答，我听完就想摔电话。正确的操作是：找到“在线客服”——输入“人工客服”（记得多输入几次，它才会跳出来）。
但我没想到的是，客服小姐姐给我的解释是，这2块钱是平台为我买保险的服务费，直接震惊到了我……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买保险，无论是跟保险代理人买也好，还是跟保险经纪人买也罢，他们是不会和消费者收取服务费的。这里我稍微解释一下啊，保险代理人只卖一家公司的产品，经纪人是站在消费者的角度，为消费者搭配最合适的产品，不限一家公司。有些保险经纪人会收取一些咨询费，但他们的服务费也不是白给的，而是实实在在地提供咨询服务，比如帮消费者进行个人信息的分析，科普保险的功能，进行保单的诊断，协助核保等等。据公开的数据显示，饿了么外卖小哥是300万，假如兼职的有150万，假如他们全部都买了意外险，一年下来，平台光是从兼职小哥身上就能薅走16多亿元，那这钱未免也太好赚了？哪怕你真服务了，需要收费，这费用设计也太不合理了吧？保险的保费一年也就365元，你的保险服务费竟然比保险本身的费用足足贵2倍？730元？简直坑爹啊！前面我说了，我虽然是在给【饿了么】打工，实际上签订合作协议的公司是【上海佩仁企业服务外包有限公司安徽宿州】。为了弄清楚这700元到底进了哪家黑心企业的口袋，我打算继续追查到底。后来我仔细翻看了下【服务合作协议】。协议上面显示，在“蜂鸟众包app”上接单，提成费不是饿了么给我，而是这个外包公司支付的。
所以我推测，这700多元很有可能是这家叫佩仁的公司拿走的，于是上网搜了下他们的资料。结果发现他们的资料非常少，连官网都没有，查起来很困难，拨打了客服电话也没人接听，有的还空号。不过根据企查查的显示，他们有2个股东，张东进和吴玉敏，我都没听过，资料还显示他们关联的企业非常多，三四十家。
其后，我搜索了主要股东张东进，找到了相关的采访文章，原来他是佩信集团的创始人。看文章介绍，佩信集团一家专门做人力资源外包服务的企业，而且实力还挺雄厚，为2000多家大中型企业提供人力资源服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佩仁公司应该是佩信集团的子公司。我继续顺藤摸瓜，扒了下这家企业的官网，终于被我找到了疑似证据。根据他们公开的资料显示，这家企业从事的业务非常宽泛，不仅涵盖了人才招聘、人事代理、岗位外包等等，还包括——商业保险。
这也就是说，佩仁企业不仅向饿了么提供兼职小哥，还承包了商业保险的采购。但因为证据实在有限，骑手小哥每年平白无故多交的730元服务费，到底是被这家叫佩信的企业薅走了，还是归于饿了么，仍然有待查证。在中国，点外卖已经成了很多人的习惯。外卖既可以节省我们做饭的时间，还可以避免和别人人挤人下馆子。可以说，外卖骑手早就成了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一份子，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生活将会很不方便。但从事这个行业本身并不容易，为了能及时把外卖送到消费者手上，他们很多人不得不和时间赛跑，和红灯做朋友，和交警较劲。有份数据就显示，2017年上半年里，上海平均每2.5天就有1名外卖小哥伤亡，送外卖已经成了一种高危职业。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被值得尊敬的角色，不仅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连缴纳的保险费都被“刮走”了一大部分。一直以来，劳动者在这个社会就属于弱势群体，尤其是在中国，很少有为他们发声的代表。作为一名保险从业人员，我面对这种事情其实也很无力，只能说在能力范围内，给大家提供一些保障建议。像外卖小哥这样的群体非常常见，很多保险代理人啊、主播签的也是合作协议，而且现在互联网的崛起，更是兴起了不少的网约工。根据公开的信息统计，2017年我国网约工的人数有7000万人。外卖小哥就是其中一种，除此之外还有网约车司机、网约厨师等等，这种职业的特点就是工作时间自由，任务碎片化，可以身兼多职。也正是在这种模式的冲击下，很多企业就采用了合作协议，而不是劳动合同。所以网约工既没有保障，也没有加班工资、最低薪资等最基本的权益。比如外卖小哥撞了人，平台是不负责的，只能小哥自己负责，或者是走保险，风险非常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建议，如果你也是网约工或者自由职业者的一员，请一定要好好疼爱自己。先把最基本的居民医疗保险给买了，也是所谓的医保，没有工作的居民和自由职业者是有途径购买到医保的，这样生病住院了，起码还有国家帮你报销部分的费用。但医保覆盖的保障非常少，哪怕你们已经有意外险了，保障也有限，预算多的朋友可以再搭配些其他商业险，为自己构筑强有力的保障：最后希望各位外卖小哥在送餐的时候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不用着急，我们都愿意再多等你们5分钟，甚至10分钟。
T博士：中山大学博士，连续多年达成全球寿险行业顶尖荣誉MDRT、COT、TOT标准，专注于为新中产之家量身定制保障方案。团队秉持中立、客观、诚信，追求专业精进。我们不代表任何一家保险公司，我们只忠诚于客户利益和职业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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