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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斋】回音(诗三首)

 禅艺会 2020-09-22

回音(诗三首)

耳塞,目眩

你得早点给我回音

山谷,云光

滴石,冻果

风四溢

没有音讯,流年睽隔

白麝香,当归

五味子,熟地

我看不清月色下的深井涟漪

涛之彼岸,是涛

狭小的海峡,窄窄的叮咛

风吹800米

小小的后悔,每一次夜犁铧

藤蔓断了,绿色的血液

汩汩的爱情故事

封缄但未寄出的信笺

折成青鸟

你得早点给我回音

计较

鸡鸣头遍,凌晨三四点

你说行不行

与我一起离家出走

走出家里果园

不再与果树一块束发修行

沉默告白之后,一炷香之后

感谢东风,吹落娇红

自此山一程,水一程

春丛双栖蝶双飞

在花鸟虫鱼市场,就掌灯时节

拨灯书尽雁南飞

挣脱再一次的藩篱

挣脱再一次的拥抱

挣脱再一次的黎明

将时计掷去

给春天一个解语

给夏天一个借喻

给秋天一个界域

给冬天一个结语

然后在四季之外

结草衔环

筑一座属于你我的草窠子

一间清风,一间明月

一间你我的巢

然后在半百华年之后

然后在满度余生之后

一同离去

一同在另一世或下一世

春丛双栖蝶双飞

 老去的浮生

疲惫之后的疲惫,老去的浮生

是你吗,在黄昏的遗忘之手

少了明黄色的风衣或裙子

邻家蔷薇花,渐如撕开两半的纸巾

一半拭嘴,一半扬在尘埃里

风啊,快些安住下来吧

遗忘之后的遗忘,渐去的浮生

黎明向晚,角度倾斜

招魂人雀跃

携手放逐那枚月亮

招魂幡,目空一切

缀满姓氏

净土无花,花开彼岸

枕边孟婆汤,喝了遗忘

带上小板凳,往昔的浮生

四野焚烧的秸秆,硝烟弥漫

散过深秋之后的冬来

浪子天涯,柴门归去

苍茫自足底升起

诸神似夜归女子

蹑手蹑脚,滑开黎明

或许,不在乎浮生

曾经来过的,曾经消失的际遇

我们投宿,在没有星光的夜晚

雨水多了些,孤独者的爱情

只有短短午时三刻的纪念

写在褪色的墓碑上

没有人路过你的坟茔

稗草至于青青了

拉纤回去的川音,忘了卷舌音

妹子在长江尾,日落乡关

垂泪的雨,隔几粒山头

围观此后的四邻八乡

仰卧在星光之下,或雨后黄昏

隆起的黄土岗

稗草至于青青了

小围墙,皇天后土

东南西北,四至八方

独独少了魂魄的去向

以至于老去之后的浮生

不再记忆

乱发一样谢顶的姓氏或名字

顷刻,心底悲声四起

晨钟醒起疲惫之后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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