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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的纹身——读《人生海海》

 稻读公社 2020-09-22


4月下旬,孟子晚上11点多发我微信,问我《人生海海》这本书里,纹在上校肚皮上的到底是什么话呀?那晚,我正辗转难眠,听见叮咚提示音,打开微信,好笑之余觉得奇怪,到底是纹的什么话,让孟子看书至深夜,不惜破坏阅读神秘感,也要来向我求助。我回复了句,我还没看过,把这事儿掀篇了。该书预售时,就下单了,书到手后,去稻读文学群里晒了晒,搁置着,打算五一假期看。那晚,那句话勾起了我浓浓的好奇心。

《人生海海》作者麦家

带着疑问,我打开来这本书。在“喀喀喀”的声音中,引出了上校是太监的传闻。故事以一个孩子的视角铺排开来,孩子的视角有着局限性,可根据孩子似是而非的理解和讲述,却给故事蒙上了层朦胧的面纱,随着孩子的成长,模糊的世界渐渐变得清晰,悲凉成了主旋律。

生活处处充斥着意外,十七岁的小木匠去镇上赶集,被国民党的军官当场征兵招走了,上了前线,受了伤,养伤过程中,他自学成才,居然学会了动手术,成了远近闻名的“金一刀”。

起死回生的高超手术技能,开启了上校开挂的传奇,亦酿成了他苦难的人生。他救了个女特务,被女特务看中,强行征用,成了一名打入鬼子内部的特务。上校为了窃取情报,完成任务,跟一帮女鬼佬混在一起,成了女人的玩物,肚子上还被日本女人绣满了字。上校是个真汉子,一辈子光明磊落,重情重义,无奈命运多舛,从他被日本女人包养起,他的悲剧就已经注定了。英雄,原来并不全是走的光彩路线,也有走阴暗小径的。战争岁月,有多少人为了大义牺牲了小我。最可悲的是,这种牺牲,在红卫兵的眼里,成了通敌的罪名。

为了掩饰纹身这个秘密,上校宁愿被村人误解是太监,不结婚,甚至为此动刀伤人!纹身的秘密是他的软肋,他一辈子被这纹身压得抬不起头,这亦成了别人伤害他的匕首。

纹在上校肚皮上的纹身是实的,肉眼可见的,可有些纹身纹在了人的灵魂里,对人的杀伤力更是强大。这些纹在人格上的纹身, 无法洗刷掉的道义上的污点,压得爷爷家破人亡,子孙飘零如浮萍,有家回不得;压得女麻醉师用半辈子的内疚和操劳来完成自我的救赎。

人生海海,人活着,就意味着意外不断,灾难不断。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紧要关头的选择只是刹那间,因着人性的一点私欲,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原罪。这些耻辱的纹身,常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人生海海,可不管生活如何艰难,都要在自己的内心一角为自己留一块圣地,让你能够卸下面具,轻松呼吸,做你自己。这样,无论命运如何摧残,你还能够挺立起腰杆,恬静而安详地去面对生活的种种刁难,不会迷失,不被摧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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