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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 | 诗祭周乃复老师

 稻读公社 2020-09-22

●周乃复老师像

我认识周乃复老师不到5年,但他与我之间的诗词唱和却不少。2015年10月,我参加了慈溪诗词学会成立大会。会后,义父陈志渭介绍我认识了他的老师周乃复先生。不久周老师就将我拉入了慈溪诗词学会微信群和QQ群。随后我在QQ空间发了一首小诗《登栲栳山》记录我的首次登山:“春阳和煦草花盈,小女娇呼雀跃行。山路蜿蜒飞瀑白,林深更见画天成。”过后不久诗友告诉我,周老师给我和诗了。什么,周乃复老师是慈溪文坛大贤,会给我这个后学小辈和诗?我赶紧去看,果然在留言处周老师和了一诗《戏和黄岚女史<登栲栳山>以怀》:“秋光潋滟果香盈,老朽扶枝踯躅行。旁涧阡沿娇女近,遥思往昔梦犹成。”惊喜之下,我改变了我的固有成见,“大人物”周老师很平易近人,极具学者风度。这首和诗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作为一个新手,初登慈溪诗群,周老师的鼓励让我更加大胆向前了。

我在慈溪诗词微信群里说话发言很任性,提倡用平水韵来写格律诗,来打击诗友们的“新韵”诗,但他们对我宽爱有加。11月初我看到周老师写的《宁波帮国药文化研究所于屠女士获诺奖之际成立,提升了鸣鹤镇文化内涵,特赋诗致贺》:“哀鸿遍野罹顽疟,举世砥磨觅散膏。葛氏另捼治菊艾,屠君别法识青蒿。亚非黎庶皆欢庆,历代医家尽见褒。国药传承正当势,滔滔礼赞胜江涛。”诗下有注:散膏指丸散膏丹,泛指药品;捼指揉搓,葛洪处理(治)青蒿的特别方法。并注明写诗时间地点是2015年10月27日于秋斋。周老师一生致力于地方文化建设,他在慈溪开创了很多项第一,而国药文化作为鸣鹤的特色文化,他倾注了颇多感情。我随即和了一律:《次周老韵贺国药文化研究所成立》:“民间富裕唯看重,校地同行研炼膏。昔日神农尝百草,如今屠氏究青蒿。呦呦鸣鹤冲天舞,姣姣书生举国褒。绿水养生成旅业,青山俊秀听松涛。”没想到的是,周老师在群里表扬了我。说他看到我当时发在《浙东》上的诗,“一看就喜欢上了。诗情盎然,且很注意音律。这在青年诗词作者中很是难得”,并在群聊中看到我就“三平脚、对仗中的拗字瞬即提出看法”,肯定我对音律的熟悉程度,对我“即时坦率发表意见的做派,给学会带来了一股新风”,表示很高兴。并说“把黄岚拖入慈溪诗词学会,我自认是小功一件”,此话让我汗颜不已。他的谦逊,他的肯定,让我非常感动。他如此提携后辈,把自己的成就看得很低,却对我这个“小朋友”如此肯定鼓励,极大地促进了我的诗词创作。

正因为周老师的肯定与介绍,毫不夸张地说,我能认识的慈溪文坛大作家、大诗人,全是周老师介绍的。11月中旬,周老师组织慈溪诗词学会的诗友们去宁波易中禾药园采风。在这次采风活动中,经周老师介绍,我认识了许多慈溪诗友,包括胡遐会长、浙药高专的副教授姚桃娟老师等。那天周老师特意要求我坐在他旁边,让我感受他的妙语横飞。在午后阳光下,一件藏青色中山装外套斜披在肩上,很是洒脱。

再次与周老师作诗唱和是在12月初的一个晚上。在微信群里,周老师发上来一个青瓷茶盏图片,并作七绝一首《昨陪中国传统文化产业促进会领导赴上越陶艺研究所参观,得见施珍新作“纹草莲花盏”,极具秘色风范,特赋一绝歌之》:“施珍新制追唐色,普洱盈杯琥珀黄。举案倾心喉间品,敢和陆羽论茶纲。”此诗得到了诸多诗友相和,俞强老师、陈文达老师都和了诗,我也和了一首《赏青瓷盏 次韵和周老及俞兄达友》:“秘色莲花纹草秀,清茶淡水月昏黄。传承自有佳人在,研得瓷林若举纲。”看得出那晚周老师很开心。他常写大部头文章书籍,作诗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冬至那天值班夜归,看到岁月荏苒,而仍一事无成,遂于路上作一绝句《冬至》:“暮色催寒冬又至,值班清冷夜归人。挑灯揽卷韶华许,不负诗心一片真。”用“雪山岚”名字发在QQ空间,没想到周老师又和诗一首《冬至答雪山岚》:“阴极阳生正午际,宇中递变若飞轮。心明此理铨人世,祸福盛衰总是春。”在他眼里,不管祸福盛衰,都是春。因为过了冬至,春天就来了。他总是那么乐观,胸襟广阔。我遂作一绝《冬至日次韵谢周乃复老师》谢之:“细雨飘摇冬至日,闲情翰墨度虚轮。常疑大海胸怀阔,谦逊邀来百水春。”我是何其幸运呀,总得到周老师的和诗。有时心里不免有点小得意。所以特地作了一首《浣溪沙》以赠周老师:“耆老壮行羞稚生,跋山涉海探风轻,求知不绝慰心灵。   独领风骚方志史,曾偏翰墨教研情,画堂春满玉桥城。”

再次见到周老师是在次年的5月,学会组织诗友去青瓷馆采风。我们参观了施珍青瓷馆,开了一个简单的座谈会。会餐时我们按年龄分成两桌,我们小的一桌一直在玩发红包游戏,他们大的一桌不干了,非要我们把他们教会怎么发红包。原来吃是次要的,玩游戏才是主要的,不管平常是多么严肃的周老师。后在年底贵宾楼也有一次聚餐,虽说他们都是“大人物”,不过与周老师在一起没有思想负担,该玩玩,该喝喝,可惜这么快乐的时刻竟成了回忆。

●周乃复先生作《醉花阴 同窗聚会》词,胡飞白书


最后一次周老师和我的诗是在2018年的8月下旬,我收到学会的诗刊《溪上吟草》,翻开赫然有周老师写的《和黄岚<忆小聚>》:“为吟新曲扮飘零,立业哪唸斗米经?可喜功丰还自否,高台乐奏静心听。”这个又让我颇为惊喜,呀,周老师和诗我并不知道,过了二个月才让我感受这重喜悦。我翻出我的原诗《忆小聚》:“落拓江湖廿载零,奈何每日稻梁经。问心夜永能安否,有雨窗台奏乐听。”我的原意是表达我们工作中的感慨,每日要按部就班,为了谋得稻粱经,是否能做到每日心安不失眠,有点闹个人小情绪。可周老师的立足点就不一样,他想到的是立业做事,比我的“糊口”思想高出不少。


年前,我从吴观龙吴叔处知道周老师中风住院,立即和同在宁波的姚桃娟老师联系,请假后即于十二月廿七上午同去慈溪人民医院看望周老师。到了医院,我看到病床上的周老师,虽满头乌发,却双目紧闭,甭说有多难受了。我走近喊着“周老师”,并说我的名字和姚老师一起来看他了。他公子周天也走近跟他说我们从宁波过来看他来了。先是他的左手抬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睁开了,这简直是奇迹。听吴叔说,周老师中风后一直闭着眼睛。他似乎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我们都说他知道我们来了。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会康复,他还有那么多写作计划没有完成,怎么舍得丢下我们呢?没想到一个月后噩耗传来,不禁悲伤万分。因为疫情原因,我们没能前去送最后一程,唯有写一首小诗来哀悼周老师,只叹从此再也收不到周老师的和诗了。愿周老师在天国依然吟诗作文,继续没有完成的文章。《泣悼周乃复老师》,黄岚敬悼:


疠疫仍嚣噪,忽惊闻噩耗。

忆曾游易园,幸听论诗道。

捧读秋斋文,仰瞻慈志报。

最伤人阻途,不得亲来悼。


◆追思 | 心香一瓣祭秋斋

◆追思 | 伤秋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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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 | 怀念周乃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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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 | 怀念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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