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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值得静下心来，慢慢写2007年的《天道》。 为什么？ 它就像一个人性万花筒，你看见了真善丑恶，看见了欲望，看见了颠覆散场后的狼狈，也最终看见了自己的位置，以及努力向上的力不从心。 说到底，《天道》的成功，仍然在于承认人性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以及以神谕的方式，把人类文明那点赤裸裸的遮羞布，给一下扯掉了。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天道》，从整体的故事发展看，可以理解为一个底层逆袭的知识分子，是如何以自身卓越的认知创造了财富神话。因此，用底层逆袭的人的眼光和口吻，来讲述逆袭这件事的实质，则更有说服力。  01关于阶层。 阶层形成的实质，说到底是个体占有社会资源多寡的问题。占有社会资源越多的人，阶层越高，比如豪富阶层、实权阶层，这些就是以占有社会财富和拥有调配社会资源的程度，来进行界定的。 按著名农村问题专家、《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主编陆学艺教授提出的，以职业分类为基础，组织资源、经济资源、文化资源的占有情况为划分标准，目前中国可以划分为十大社会阶层结构模式。 处于最底层的人群占到社会的大部分，按2001年数据，这个人群可以占到社会的60%，也就是说到2020年，这部分人群的孩子，便是社会中需要不断尝试逆袭，尝试阶层跨越的人群。比如80后。 《天道》里，最令人触目惊心的部分，也是关于底层逆袭的部分。丁元英那一句：“拼的就是个不是人。”不知道触动了多少底层人们内心那根紧绷的弦。  02关于阶层，《天道》说出了两种真相： 第一是圈子。 所谓圈子，基础仍然是阶层。肖亚文告诉要去北京见韩楚风的芮小丹：“那个圈子不是你给人家过筛子，而是人家给你过筛子。”一语道出了，圈层文化的壁垒。 所谓圈层，都有自己的保护机制，也即准入机制。你必须得有一样，能够在那个圈子立足，要不然，你进不去，人家也不让你进。 韩楚风就是用金钱试探芮小丹，如果连那点物欲就挡不住，说明这人层级太低，是入不了圈的。  第二是底层。 王庙村的农户，一开始，丁元英就用制度掐断了给他们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因为，他们不仅接不住馅饼，还会被馅饼砸中，万劫不复。 之所以是底层，一是先天资源不足；二是先天资源不足，导致的后天习得贫乏；三是但凡后天习得，必得经历千锤万练。因此，底层农户与私营业主叶晓明、冯世杰、刘冰不同，后面三位，是可以扒在井沿看一眼的人。至于会不会再掉下去，完全看他们自身的造化。 底层农户与这三位的不同，实质仍然是认知差距。冯世杰、叶晓明们，处于能初步调配资源的阶段。 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丁元英看明白的底层是这样的：“农户能拼的是什么呢？就是拼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干不是人干的活儿，拼的就是个不是人。” 这就是资源匮乏的底层，最后能拼的就只剩下肉身凡体。  03关于竞争。 《天道》在王庙村神话的处理上，给出了一个命题：如何实现扶贫与市场竞争的冲突与统一。 扶贫，以中国文化的理解，是帮扶，更多的是出于道义的、人情的。就像丁元英反驳 直到马云、拼多多的出现，扶贫更像是走上了出离道义、人情的途径，开始走上真正意义上的“扶贫”。比如这两位可以算是技术扶贫，技术把贫困地区的资源价值化，使当地的农户有依靠自身自地的资源，产生长久的生存资源。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他们的对世界的认知，让人动起来，有希望盼头起来。 因此，所谓扶贫，真正要扶的是人心，是对世界和自我的认知。只是，这样的扶贫，需要更多的智慧和按规律办事的道化境界。  04丁元英在创造王庙村神话的过程中，做到了两件事： 第一是认清规则。 记住是规则，不是规律。规则是既定的，是现行的，具有长期的不稳定性，因此，规则一般是制定者为规范现行秩序制定的，一般是利己的。而规律是客观的，是长期稳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丁元英为什么找乐圣下手？一当然是乐圣的肉最多；二是只有矛没有盾的企业，往往刚硬过剩，盲目有余，破绽毕露，最好下手。 事实证明，丁元英清楚明白这些。因此，他可以在林雨峰拿着枪对着他的时候说：格律诗充其量也就是个现代版的灰姑娘。 什么是灰姑娘？就是蹭着王子的光，让自己瞬间跨越好多个阶层，但不违法，只是概率问题。但灰姑娘有良好的自身属性，这是没有争议的。有准备的灰姑娘，都只是缺了一个时机而已。 格律诗，调动了所有底层的能量，创造的其实是成本神话，这也没有问题。只是这个神话会伤及顶部资源的人，所以乐圣 的光，必须让格律诗蹭。这就是基于规律下的规则修改。  第二是按规律、按人性原则，修改规则。 格律诗被乐圣以违反竞争法高价起诉。乐圣败诉，并不是败在扶贫的民心上，而是败给了市场竞争。乐圣用来攻击格律诗的所谓成本问题，仅仅是乐圣以自己的游戏规则制定的成本，而不是符合市场竞争整个竞争规律的规则。 丁元英的底层农户，用自己最贫乏的资源，创造了更低的成本，这没有违背竞争规律。市场规律，永远是趋利的，是压缩成本的。 而关于童工问题、环境污染问题、用工健康问题、社保问题，这些在扶贫这一宏大愿景下，都只是道德问题。 没有解决生存问题，道德问题本身就是问题。 因此，丁元英的按规律办事，是不近人情的市场趋利；按人性原则，实际不过是在利益面前的人性自我暴露和淘汰机制。 刘冰，就是在这个人性自我暴露和自我淘汰机制里的典型代表。而林雨峰的自杀，表面看像是自我殉道，实际也不过是，沦陷在自我救赎的迷途里。  05林雨峰质问丁元英：“得救不是破了戒的狼吞虎咽！”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什么样的底层逆袭，能够不狼吞虎咽呢？ 这个世界，资源是有限的，你不狼吞虎咽，人家就得把你狼吞虎咽了。这才是底层逆袭血淋淋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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