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食大厨雕刻的萝卜花 狗屁萝卜狗屁诗 ——老尺新诗集《又见萝卜花》阅读随笔 刺 客 有人说,老尺是萝卜诗人。 也有人说,老尺的诗歌基本属于口语写作。 狗屁! 以“萝卜”去标签老尺,或以“脑瘫”去标签余秀华等等,实际上是折射了当前诗歌状态的肤浅与浮躁。钱钟书先生曾说:“如果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又何必非要去见那个下蛋的鸡呢?”有谁,在意了那只下蛋的鸡自身的尴尬与惊慌? 但熟悉老尺的诗人,还是固执地认为老尺是萝卜诗人。因为老尺写了很多萝卜,我们也在一地鸡毛中,学会了扯淡。在我看来,这些贴在老尺身上的标签,只是他诗歌书写的一面。或某一阶段的特点。对于一个有着狗屁个性的诗人来说,我是非常关注的。老尺自从参与刺客工作室诗歌活动以来,他的诗歌写作其实非常丰富,涉及的语言类型也非常多样,远远不是诸如“萝卜”或“口语”这样的标签所能遮盖的。我在《物是非诗》中曾狗屁言,标签一旦形成,就是局限。但他没有,老尺书写土地的同时,亦能写具有强烈审美挑衅性的诗,直接颠覆常规的阅读习惯;也能写出意蕴深邃主题严肃的诗,与心灵的孤独直接对话。近日收到他寄来的新诗集《又见萝卜花》,令我欣喜的是老尺的诗歌写作本质上仍矛盾于他的任何标签,并善于从这种标签的警惕中汲取写作的灵感,呈现出老尺诗歌写作的宽度与纵横。 但老尺还是在狗屁。“萝卜”也好,诗歌也好。理由有三: 一是老尺的诗写动机。诗歌没有文本标准,但每一个狗屁诗人一定有自我理解的文本标准。老尺新诗集以《又见萝卜花》冠名(诗集内容编目有几首写了萝卜?),说明老尺喜欢被人以“萝卜诗人”标签,或许他就想成为这么一个“花心萝卜”。这一点我认为就是在放狗屁。你真以为农民诗人张凡修写的就是农民作品,打工诗人郑小琼写的就是打工作品?诗人只是人,在诗人面前冠以任何的定语,都是对诗人与诗人作品的不尊敬。尤其是时下那些以“金牌诗人”、“重要诗人”、“实力诗人”等为定语冠名的标签,比狗屁还倒胃。“金牌”的概念是什么?“重要”的概念是什么?“实力”的概念是什么? 当然,诗人们自觉或不自觉的诗写动机,其抵达过程是有阻碍物的。其磨擦便转化成了诗人们诗写中的焦虑,转化成了与诗写相关的乱相与喧嚣。表象上看,这是一个怎么写都可以的时代,诗人有一个更为开阔与更为自由的选择空间。但实际是所谓个性化和个人经验的推崇与膨胀,以致演变到文化消费。冰冷的碎片式的冰冷的诗歌圈子。所以口号上冠之以从政治的依附中走出来。但放眼中国,哪一个诗歌言说者,真正回归到了不卑贱也不放纵的人本位? 任何一种偏离人本位的诗写方式,不是伤害诗歌,就是伤害读者。而人的生活是存在丑陋与罪孽的,所以人有欲望。诗人的欲望便是驱动诗写的原动力。老尺的欲望是做一蔸萝卜,我的欲望是吃了这蔸萝卜。 二是老尺的语言暴力。首先,我得承认老尺新诗集《又见萝卜花》,大多数诗歌,其叙述是简约的,比喻是奇诡的,呼吸是自然的。简单而繁富,透明而深切。想象大胆,嬉笑诙谐,举重若轻,直指向生命和人性。并具有一定文本质感和阅读留白。这其实说明的是老尺放狗屁的水平高级点,“看上去比较散漫,实际上用心良苦”。 你不是以“萝卜诗人”自居吗?你的文字怎么不以粗俗和暴烈夺人眼球?做 “土老帽”就要做一个标准的“土老帽”啊。当然,我知道你的诗写方式是以扎实的口语替换原本的乡土抒情与叙述,避免虚妄的亵渎性造作而转向“以内养外”的诗写法度。甚至我知道,你诗歌的每一个构思,均来自于自身的生活体察和生存观照,是一种识见洞察和自身觉悟的性灵写作。但说实在话,这种诗写方式非常危险,这需要对阅读经验书写的清场,更需要勇气与才气。我敬重老尺就在于此,他知道自己该写什么,如何去写。他吃了狗肉会放狗屁,是难得一见的能把好钢用到刀刃上的杀狗人。 因此,老尺的诗写实践,其语言是暴力的。他十分注重对日常事物的忠诚。他的诗歌语言暴力,有一定的“艺术性”延展与开拓。语言的张力既有寓言特质,又剥离寓言,排斥着寓言对诗歌的冲淡。 三是老尺的独立精神。比如说文本的辨识度,老尺的诗歌篇幅基本精短,也绝不容许大剂量的情感与意绪注入。他是那种“拨出罗卜不带出泥”的人,有时甚至节约到连标题都必须与内容互为参照,成为诗作主体的半壁江山。像谜面与谜底。但他空灵丰富的想象,置身于汉语现场又独立于诗歌圈子的“老尺”标榜(他诗作中大都有“老尺”两字)意识,秉承“口语”立足生活原态,又兼有“叫兽式”追寻人文风骨的向下姿态,追寻爱与真情、以及温暖与良知的召唤与吁请的言说方式,融汇诙谐、嘲弄、讽刺等元素的“戏剧化”表达,即可管窥老尺在诗歌中彰显的独立写作精神。其“小我” 与“大我”是水乳交融的。 另外,从诗集《又见萝卜花》所辑录的作品来看,老尺的诗歌写作涉及面其实非常广泛,狗屁也基本上自如而从容,客观而灵动,轻盈而沉实。其诗写中表现出来的清场底气是响亮的,自我革命性写作实践意识是来自想象再造的。狗屁就必须有狗屁的力量。老尺的自信主要在于善于协调诗的情绪和节奏之间的语言关系。对于诗歌情绪与诗歌节奏,他是高度敏感的:他的诗歌题材有着倾向性选择,他借助口语的干净和简练,又呈现诗歌的语言立场和文本精神。 所以我说狗屁萝卜狗屁诗。若围绕“萝卜”与“口语”进行更深层次的批评,就请先回归到诗歌现象或诗写焦虑的现场来进行讨论。为什么生活是这样子的,而不是那样子的?为什么说的与想的不一样,想的又与看到的不一样? 老尺的《又见萝卜花》,诗写的就是一种抵抗。对你不想要的那个生活的抵抗,对生命与身俱在的恐惧的抵抗。 萝卜是狗屁的,因为我知道老尺的一亩三分地养活不了他;诗歌更是狗屁的,因为我知道没有几个人愿意花白花花的银子去购一册狗屁萝卜诗集。诗人与生命存在的本来意义一样,诗写也有着它本真的意义。于是老尺诗歌。他要返回到自已的内心去,返回到生命存在的本身去。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购一册《又见萝卜花》,你购一册诗集或许能为老尺换来二两狗肉。理由很简单,对于放狗屁的诗人,还是让他继续放狗屁好。至于刺客,在朴食的深夜大说狗屁,已是罪过。阿门,希望十九大后的精神文明引领为汉语代言的诗人们,建立一种文本评价标准的诗写动机,找到诗人的价值和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