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洪泉 雪还没有来 我在等待一场雪 一场纷纷扬扬的雪 以一朵一朵的白 覆盖被北风吹得斑驳的世界 我需要抛却内心的杂念 面对广阔的洁净与清凉 等待一场雪 如同等待一位久别的朋友 我须满怀欣喜以及期翼 一场白是一个新的开始 之后风向会变 一切都会变 直到柳暗花明,万紫千红 雪还在路上 我端一杯茶走向窗边的时候 内心已落满轻轻的梵音 文/董善军 如果冬天是迎娶春天的新郎,那么雪就是嫁给冬天的新娘。冬天经常爱做美梦,总是梦见自己穿着一身笔挺的新郎西服站在新娘的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望眼欲穿,热切期待那穿着白色婚纱的雪扎进他那宽厚的怀抱啊! 我是一个脆弱的人,最容易被感化,我被冬天的那份执著的情怀所渲染,虽然一阵阵空气是那么的寒冷,但内心依然是火热的,我在盼雪,盼着雪这位温柔白净的姑娘早日和眷恋她的心上人重逢呀! 一年有四个季,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而在我看来冬天下雪时是最壮丽的景色了,鲁西北的大好风光那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盼望着,盼望着,盼望一场雪能给德州人带来一个晶莹洁白幽雅恬静的境界。 记忆里那随风飘荡的雪,深切而庄严,千丝万缕,落在人的脸上冰丝丝软绵绵;落在树杈上形态万千、晶莹透亮,放眼望去是出征远行的银色盔甲兵。淳朴家乡的雪景最值得去欣赏,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皓然一色,真是巧夺天工。远看“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近看“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天地万物白茫茫,素女下凡银梳妆,真是清新脱俗,别有韵致。此时,一幅幅载满童年的图画在眼前舒展开来,雪下得越大,孩子们玩耍的兴趣就越高,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里你追我赶、摔跤、打滚、尽情嬉戏,那既是战场又是娱乐场,开心与舒畅在忘却寒冷的空气里流淌。 老年人年轻时的那股野劲和韧性被时光给淡化了,当鹅毛大雪漫天纷飞时他们却躲进了房子里,隔着那层紧密的窗,去用耳朵倾听那刷刷拉拉的细响,也许只有听才能揣摩出雪的心事,听雪花轻柔飘落,听雪花轻吻大地。 雪花漫天,景色无边。说不完千般旖旎,道不尽万种风情,好像高亢一曲《雪山飞狐》!快点下雪吧,我在盼着呀!最盼那风劲吹雪漫舞的景象。银装素裹的乾坤渗透着几分神秘,蕴含着几分静谧。曾记得那个静悄悄的雪夜里,我甜甜酣睡,梦见自己成了晶莹的雪花,被风吹得如痴如醉。 这个冬天,将在我的期盼中下一场瑞雪。 文/李鲁燕 相比那个澄澈的秋天 天空已矮下了几分 但是,我并不能因此 而摘下星星 那么多的绿草黄了 那么多的叶子落了 那么多的花朵败了 那么多凋零之物以为长出了新的翅膀 但它们只是风看得见的手 它们是风搅起的漩涡漂浮的波纹 它们是时间沉淀的灰烬 裹挟着冬季收藏的寒冷和隐秘 只待一场大雪,是白的也是黑的 让它来清洗冰冷的伤口带来的郁结的残忍 只待一场大雪纷纷扬扬重新洗一副春天的牌面 发给你我,一个崭新的命运 文/邹奎敏 夜半忽惊天降银,洋洋洒洒落纷纷。 琼枝素蕊梨花树,银榭莹楼白玉门。 厚覆田畦棉有影,悄撩诗兴案无痕。 欲抒快意披衣起,却见窗前月一轮。 文/雪梦 雪花,划过天空的体温,唯有天空才能感知 风,自北面吹来,穿越屋顶,穿越门前的那棵大树 穿越我,什么痕迹也未留下 仰望。俯视。 这些无根的花朵,奔跑起来 不亚于我,此刻的心 雪花,漂移着 穿过天庭,穿过那扇虚掩的门 往事,历历可现 心,跳出体外。雪花,自天堂跌落人间。 文/张瑞超 “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当我看到这句话,我想到,这个冬天也许没有雪。 冬天没有雪,就像冬天的舞台上没有了主角。一个没有主角的舞台戏,心中必然充满遗憾。每天盯着央视的天气预报,看看哪里飘雪了,哪里下雨了。雪花打着圈地在小城周围落下,绕开我们的小城,唯独我们这里一直是太阳高悬,唯独不了我们的心愿。 这个冬天,灿烂的阳光很多。中午,阳光长长地落在地上,落在心上。于是,专捡有阳光的地方读书、写字,那是一种享受阳光的乐趣。正是灿烂的阳光把心情照亮,把忧郁赶走。 享受阳光,拥有阳光般的心情和笑脸,似乎比码文字更重要。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极渴盼一场雪。雪花的轻盈,漫天的飞舞,看上去美得那么浪漫,最好是那种大片大片雪花,纷纷扬扬地下来,没过多久就掩门不能出的那种大雪。 下雪的时候,品味着半是孤独半是忧伤的心情,那时才有写诗的冲动。很是奇怪,高兴兴奋的时候,半点文字也挤不出,非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会生出写文章的冲动。“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最好沏一杯茶,等一位知己,时光就在大雪纷飞时定格。雪停了,就和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把童趣全部找回来。 这个冬天也许真的没有雪。 可是,依然有雪花飘落的心情,有对那片绿油油的麦田的牵挂。 这个冬天如果没有雪,不知道来年是否丰年?俗语说,“瑞雪兆丰年”,无雪,难道就不是丰年吗?小城一直处在干旱之中,冬天缺雪,春天缺雨,总是缺少那么点灵气。小城不缺阳光,几乎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今天阳光真好”我们抬头看天,总是这样说;我们也盼雪,“真想把我们搬到下雪的地方去”,孩子们这样幻想着。 耳边想起班得瑞的那首轻音乐《初雪》,还伴着一副优美的动画,一位系红围巾的女人,轻扬黑发,在洁白的雪地上渐行渐远…… “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在长发飘飘的神思中,期盼来年春天,天降甘霖,风调雨顺,又一个五谷丰登年! 文/兰雪 三缄其口—— 一朵雪花,将自己的生日摊在掌心 摊在掌心 沿着命运的脉络 从万米高空,从五千米云层,缓缓坠落 缓缓坠落 在接近浪尖的那一刻 一个真理诞生—— “诞生即消亡。” 这是南海 这是南海的湛蓝色心脏 ——你不是上帝,把你的梦收了吧 文/王曙光 疑似仙女瑶池来,素装玉立鹤羽台。 长舒广袖漫空舞,小摆霓裳任风裁。 怜树无景琼生花,悯世有贫银落宅。 昨夜此心庄周梦,蝶飞大地春如海。 文/赵艳红 为成功摆脱纠缠 让雨和雪结伴同行,冬预谋了很久 最终说服了雨,达成同盟 诱惑痴情的雪走失到另一个时空 叶老珠黄 霜染白头 只是苦了冬天 再也唤不回雪的回眸 雪早已看破红尘,躲在节气之外 窃笑雨在人间毫无意义的行色匆匆 文/石俊青 风,急躁地吹着孤单的调调;麦苗,焦渴地仰望天空无精打采。万物潦落,只有阳光傲娇地在冬天的门槛里晃悠。大地,在期待一场雪。 我也在等它,我不急。我与雪花有个约会,我想,它一定会记得。 我们约在水一方。长亭外,它袅袅婷婷而来,素衣净颜,柔情翩跹,为我独舞一曲绝世之恋,醉了天上人间。 我们约在麦田里。它轻轻给麦苗盖上雪被子。“玉花飞半夜,翠浪舞明年”,我们一起偷听大地的呓语,憧憬着碧波千里春来时。 我们约在光秃秃的枝干上。它温柔体贴,细心地拥抱每一树寂寞。“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一觉醒来,银装素裹,风姿颤颤,不知会惊艳到谁的眼? 我们约在庭院里。它铺一地柔软,聚满院子欢声;它慈祥仁爱,热情宽容。它听孩子们快乐的歌陪孩子们开心地笑,任调皮小子弄脏了新衣裳。 我们约在梅花园。它如公子多情逢年少,心事含羞,悄悄吻上蕊的爱恋。都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其实“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一滴喜悦,润了花儿一朵。 我与雪花有个约会,它一定会记得。我们约在瓦楞上、栅栏外。“开门枝鸟散,一絮堕纷纷”,雀儿在雪地里觅食,阳光惹得屋檐流了泪。 我与雪花有个约会,它一定会记得。我们约在夜深处,它轻叩轩窗低声唱,我燃一豆烛光慢慢和。我们约在清晨起,梦里无风亦无云,开门却已白茫茫。我们约在芦苇荡、残荷塘,我们约在运河古道旁……或许,雪来的时候,就落在我的掌心,那我便紧紧握了,与它一起冬眠。 我与雪花有个约会,它一定会记得。我等它,我不急。 文/马泽友 一只喜鹊 像一道黑色的火焰 落在雪地上 轻轻啄破那片洁白 霎时点燃了整个冬天 喜鹊的叫声唤醒荒凉 寂静的原野 和树木裸露的枝条 都感受到一丝温暖 拍拍身上的积雪 腰杆一挺再挺 顺便捧出内心的火焰 阳光钻出来凑热闹 喜鹊的长尾 很像钟表的秒针 跳来跳去地剪辑时光 喜鹊仍在雪地上 不停地啄来啄去 虽然字迹潦草 却真真切切 写满人间冷暖 文/刘红英 漠漠萧寒伴月流,疏星三两缀明眸。 嫦娥俱冷收罗袖,花影扶槛上小楼。 可怜楼上灯幽暗,余香蓝烟绕眉头。 临窗犹感风瑟瑟,教人徒生两靥愁。 烈烈风摧云蔽月,六出不见苦淹留。 群仙宴饮为时晚,宫娥飘摇步轻柔。 人间天上逢盛事,琴瑟笛笙展歌喉。 纵使飞花偏有意,青女微醉误筹谋。 误筹谋,天正寒。雪未至,不成眠。 我愿乘风悄入梦,穿花弄影飞越瑶池赏云烟。 小心惊得琼瑶碎,玉树银花不夜天。 恳请施法顺天意,也使人间换新妍。 青女启眸初方醒,衣袂慵整舞蹁跹。 长舒广袖散飞羽,点点片片复连连。 飘落无声形不定,触地微湿润心田。 倏忽风吹斜细细,扬扬洒洒漫无边。 谢家柳絮飘何速,着眼山河著银篇。 玉树琼枝白蜡象,冰湖雪翁水晶船。 污浊恶路皆盖尽,万物欣添一层棉。 诗家多少羽化梦,吟咏何必盼晴川。 江南江北梨花落,脂玉浑然素霓虹。 我言人间赛仙殿,自有奇巧夺天工。 风流不过真名士,踏雪寻梅灞桥东。 欲效子猷夜访友,兴尽即返醉玲珑。 醉玲珑,众心同, 绿酒温炉火,连句乐无穷! 天若有情天如意,速遣仙子下苍穹。 吾等痴心盼已久,莫使华章歌赋寂寞付东风! 文/王宁 碧蓝的天空,白云轻柔 突然而来的撞击 碎骨 散落成一片片雪花 多像 我们的爱情 文/李玉刚 那年,已是春天的节气了,下了一场厚厚的雪,天地间瞬间白茫茫的了。遥望窗外,皑皑白雪,触动了年少贪玩的我。瞅着父母不注意,搁下做寒假作业的笔就不管不顾地冲进雪的天地,找小伙伴们玩雪去了。 打雪仗、堆雪人、滑雪,玩得如醉如痴。父亲是教师,对我的学习要求特严,容不得我半点松懈,这一次竟然玩过了火,忘记了吃中午饭。看着满身泥垢的衣服,心里开始打怯。我没有勇气回家,独自向村南的麦子地走去,那里是雪的世界,万物银装。 雪把麦苗埋得严严实实的,偶尔见到几撮露出头的,黑绿绿的,很扎眼。看着白纸一样的雪地,我突发奇想,何不用脚在这雪地里写俩字呢。对,就写“中国”吧。在雪地里我按照两个字的笔画大踏步地走,因为“中国”两个字方正,在雪地里写出来后看着特别周正漂亮,父亲总说我字写的不好,可我在雪地里写的这两个字,多像书法家写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狂玩了多久,密密麻麻的雪花又开始漫无边际地飘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越下越大。我开始忐忑不安地向家里蠕动,想象着有什么理由才能逃过父亲这一关。父亲没让我进家门,说我不是爱玩雪吗,就在外面玩好了。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老老实实地站在院子里,任由雪花打在身上,我就成了一个雪人,裸露的小手被冻得生疼。我开始怨恨起父亲来,眼泪化开雪的覆盖挂在了脸上。母亲看不下去了,顶着父亲的责骂,把我拉进了屋里,扫尽了我身上的雪。母亲捧起我的双手捂在自己的手里,顿时,一股热流冲开冰封的肌肤暖在了心里。母亲又拉我到了户外,捧起雪给我不停地搓手,一种火热胀麻的温暖充盈了我的双手,一股热气从手上升腾起来。也许是母亲的温柔给了我胆量,我向母亲炫耀,吹嘘自己在雪地里写了两个大字,跟书法家写得一样。母亲没有夸我,只是叹了口气,我没有明白母亲的意思。 雪依然下着,窗外纷纷扬扬,我纳闷,春天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雪呢?我想不通,可我有了灵感,在作业本下写下:冬雪像父亲;春雪像母亲。 文/毛学锋 撕下日历 小雪没有降雪 大雪亦不见雪花飘舞 清晨洗漱时 却蓦然在镜子里发现了雪的踪迹 不知是什么时候 这些雪 居然就落满了我的双鬓 文/朱桂金 今夜 一场雪不期而至 我听到了它飘飞的声音 不顾寒冷 奔向屋外 伫立雪中 默念着: 雪花 是最惹人喜爱的精灵 大地的温床 污浊的净化器 绵绵的情思 我要吻你 拥抱你 与你同在 同飞! (已载12月11日《德州晚报》) END ■编辑:王晓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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