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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大家都有看到一篇名为《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的文章。 朋友圈刷屏，登上微博热搜，引发了全社会的热议。  外卖骑手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职业，我们都点过外卖，也和这些劳动者们有过一面之缘。 但是对于他们的故事，我们所知道却少之又少。 直到这篇文章的出现，让作为我们看到了外卖骑手是如何被平台的算法控制和剥削。 平台要求骑手按时送餐的同时也要提高效率，于是我们看到骑手的送餐时间从2016年的“3公里最长1小时”缩减到45分钟（2017年），再到被压缩至30分钟内（2019年）。 算法告诉骑手最高效率的配送时长，但是算法没有考虑过交通、天气等实际情况。  正在取餐的外卖骑手，图源：人物 骑手们要和时间做对抗，超速、闯红灯、逆行，这些挑战交通规则的行为在骑手身上已屡见不鲜，同时也带出了更为严重的安全问题。 数据显示，2018年，成都交警7个月间查处骑手违法近万次，事故196件，伤亡155人次，平均每天就有1个骑手因违法伤亡。 2018年9月，广州交警查处外卖骑手交通违法近2000宗。 话题#外卖骑手，已经成为最危险的职业之一#也频繁登上微博热搜。  事故现场，图源：腾讯 当我们对外卖骑手产生共情、同理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今日困在算法系统中的是他们，那么明日会不会是作为消费者的我们？ 大数据时代的我们是否也如他们一样，被算法控制着和剥削着呢？ 今天表妹给大家带来的这部 “年度最重要的纪录片”（《洛杉矶时报》评），揭秘了隐藏在平台智能算法背后的真相—— 《智能陷阱》 The Social Dilemma 2020.9.9  作为网飞冲击奥斯卡最佳纪录片的种子选手，本片自年初圣丹斯影展首映以来就备受关注。 更重要的是，本片所讨论的话题也和生活在数字时代的我们息息相关。 电影聚焦算法如何成为人们生活中的“智能陷阱”，而作为用户的我们又是如何掉进这些坑里。  导演将本片的叙事分成了两条平行线： 一条是以访谈形式，邀请曾在谷歌（Google）、推特（Twitter）、脸书（Facebook）等网络巨头公司就职的专业人员来分析网络带来的风险，披露其中鲜为人知的内幕。 另一条则使用戏剧表演的方式，实际呈现网络智能算法对一个人、一个家庭乃至一个社会的影响。   上图：科技人员的访问，下图：戏剧表演 用科技人员的话来说，揭秘真相的目的不是为了反咬老东家一口，也不是为了给这些互联网巨头沉重一击。 有些内幕不应该只有业内人士知道，用户同样也具有知晓算法的权利。 >>>>算法改变习惯 “进入凡人生活的一切强大之物，无不具有弊端。” 电影一开场就用索福克勒斯（知名剧作家）这句名言点出了算法的核心。 科技是如此的强大，给人们的生活提供了诸多的便利。 但是人们并没有察觉到在享受算法带来便利的同时，自己也成为了算法的笼中鸟，成为了科技公司的“商品”。  或许你会发出质疑，自己怎么就成为了“商品”。 事实上，“商品”指代的是你在网络上留下的数据。 你的阅读习惯、浏览频率、信息倾向、消费模式，但凡留下的痕迹，都成为了科技巨头们手中的商品。 你在网络上所做的一切，都被监控着、被追踪着、被评估着。 甚至精准到你在一张图片上停留了多长时间。 数据被记录后，算法开始工作，而用户收到的信息也都是算法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  就拿谷歌来说，作为全球使用率最高的搜索引擎，其背后有着一套完善且强大的算法来支持它的运行。 谷歌为用户提供信息的同时，也改变了用户的搜索习惯。 没错，表妹想要说的正是“自动填充”这个功能。 在用户输入关键词时，谷歌会自动给出搜索建议，直接点击即可进行搜索。 这个功能可以在用户不知道如何搜索时，提供参考意见，节省时间，直达结果。 久而久之，用户也改变了搜索习惯，成为了“自动填充”功能的爱好者。  使用谷歌搜索诺兰，出现的自动填充，包括最新上映的《信条》及经典作品《蝙蝠侠》 “自动填充”这一看似快捷的功能也是被算法所操控的。 当你输入“气候变化是——”这个关键词的时候，谷歌为你推送的结果是根据你的所在地而决定的。 不同城市有着不同的答案，某些城市的答案是“气候变化是一场骗局”，另一些城市的答案是“气候变化是对自然的破坏”。  搜索的结果是如此的南辕北辙。 有些人看到的有关气候变化是谎言的提示，有些人看到的是地球已经岌岌可危。 这一切并非偶然，而是算法摸清了我们的阅读习惯，提供了它认为我们应该看到的答案。 至于这个答案是真或假早已不重要。 >>>>现实版《楚门的世界》 如表妹上文所言，我们的阅读习惯、浏览频率、信息倾向、消费模式等等数据都已经成为了科技公司的商品。 算法能够根据用户的阅读习惯精准推送广告信息，同时科技公司也会和广告商形成合作关系，为用户推送一定量的商业广告。 谷歌、脸书、推特、IG，这些耳熟能详的互联网巨头都是这个利益链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些推送的广告信息真的是用户所需要的吗？还是说算法认为我们“需要”？ 数字时代，用户的一举一动都被科技公司监控着，被算法支配着。 接收到的信息是被计算过的，看到的商业广告是被资本控制着的，算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到了用户生活的方方面面。 更可怕的是，算法会预测你的行为，企图让你产生依赖感，直到你在毫无知觉下以为算法所提供的一切就是世界。 就如电影《楚门的世界》所表现的那样，因为楚门已经接受了他眼前所见就是现实，所以他从未发现他所在世界的本质。 电影《楚门的世界》 在这过程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假新闻”的传播。 “假新闻”在数字时代的猖獗，是因为用户对信息需求的改变，而算法也为这样的改变提供了方向。 虚假信息比真实信息更赚钱、更有意思。 相比起平庸乏味的真实信息，用户更愿意被一些信息的噱头、卖点所吸引。 这也使得包括脸书、推特在内的社交媒体都选择利用虚假信息牟利，从而形成一种新型的商业模式： 算法根据数据计算用户阅读偏好——提供对准用户口味的虚假信息——用户接收并相信这些虚假信息。 2020年是一个多难之年，新冠疫情的突如其来让许多人都陷入了信息危机中。 人们也比过去更加依赖从社交媒体上得到关于疫情的信息。 却未曾想这些信息多数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引来了更多的矛盾和争议。 这其中就包括“5G信号传播病毒”这样荒谬的阴谋论。 这一阴谋论最早在一月下旬（大约在美国第一例病例发现的时候）以帖子的形式在脸书上出现。 网友在脸书、推特等社交媒体上看到相关的帖子，信以为真。 一传十十传百，本无科学依据的虚假信息瞬间就成为了热议话题。 传播此类虚假信息的，不乏具有数十万关注者的认证帐户。 虚假新闻说，新冠疫情不过是为了掩盖被5G辐射害死的人，于是欧美地区的网民纷纷涌上街头抗议5G。 甚至有极端者焚烧当地的5G信号塔。 英国伯明翰的手机基站桅杆被焚烧，视频源：太阳报 此类虚假信息推送的群众，不偏不倚正是那些容易相信“阴谋论”的人们。 他们平日的阅读内容就是未经核实、科学考量的推文，参与的话题讨论也较为偏激。 这些用户相信“登月是假”、相信“新冠是5G信号造成的”、相信“口罩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们相信，在社交媒体上接收到的信息就是真实的，自己看到的是世界。 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了井底之蛙，早已被困在“楚门的世界”。 >>>>深陷还是解困？ 在阅读《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这篇文章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就是算法改变了外卖骑手的工作模式： 基于算法的外卖配送系统为他们的送餐提供了所谓的“最优路线”和配送时间，并以此为据考核骑手的“准点率”。 但算法，如此强大智能的创造，却未考虑过这样的路线是否符合逻辑、配送时间是否在骑手能力范围之内。 被算法重视的是效率，被算法忽略的是骑手们作为人的能力，和“现实的重力”。 骑手们也成了算法和时间的奴隶，只能服从，不得反抗。 一旦超时，轻则“单费减半”，重则“淘汰出局”。 骑手冒着暴雨送餐，图源：人物 数字时代的用户们，又何尝不是被算法所支配着呢？ 信息的获得、内容的推荐、广告的阅读，只要和网络及社交媒体相关，用户看到的内容都是被算法所安排好的。 给用户们植入科技公司所期待的行为模式与反应，利用相关推荐抓住用户的注意力，以此谋求最大的商业利润。 脸书会分析用户的阅读习惯，根据阅读内容推算出用户感兴趣的商品，并在用户刷新好友动态时及时推送。 推特对于假新闻的管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新闻加重了用户的盲从心理，让用户失去了判断力。 就像疫情期间，不少卫生公司利用假新闻的传播，出售没有疗效的药物，利用消费者的恐慌情绪牟利。 算法已经深入到人们生活的各个角落，无孔不入。 算法是把双刃剑，它改变了社会，人类的生活习惯和对信息接纳的形式，带来了便利和快捷。 但同时也为大众创造了一个“被控制的世界”。 当下美国的民众已经成为了楚门，在一个被监控、被支配的世界中生活着，就连所接收的信息都是被精心计算好的。 现实世界变成一场真人秀节目，算法成为了总导演，民众则是没有话语权的“嘉宾”。 讽刺且荒唐，22年前上映的电影如今在美国真实上演着。 《楚门的世界》剧照 我们都不应该被困在系统之中。 算法的设计初衷是为人类提供便利，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好，是人类的工具。 而一旦算法被人利用，以达到某些商业目的或政治目的，我们也就被困在了算法的囚笼里。 算法的真正主人应该是用户，服务的也应该是用户。 饿了么平台开发的新功能，却备受质疑 如果不及时阻止缺乏伦理观念的算法，成为活在一个被设计的世界中的“楚门”。 方方面面被算法垄断着，失去了话语权和支配权，像一个供人观赏的演员，失去了自我性。 骑手们所处的困境是需要靠多方面的努力来改善的，算法、平台、客户、产业，这是一个漫长且需要耐心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 而当下、眼前，今日的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用一部电影的时间重新认识算法科技，用一篇文章的阅读重新了解算法危机。 因为在算法面前，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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