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 仓央嘉措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从前,西藏南部门隅地区山脚下一户人家的女儿语轩,常年锁在深山帐院里,与琴棋书画、佛声经文为伴。
这年,是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飞升成仙的祭奠仪式,语轩欢欢喜喜地跟着家人去祭拜。
摇动转经筒的女子,颂经的男子。语轩好奇地晃着眼睛,心里却很有些慌乱,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路人忽然散开,一队喇嘛悠闲穿过。领头的是一个白脸男子,剑眉朗目,双手合并,嘴颂经文。语轩在看见他的那一瞬停住了脚步。语轩想:神王仓央嘉措也未必有这样的风韵吧。
那一天后,语轩又只能在帐蓬里画画、颂经文了,这是她解闷的惟一方式。从前语轩觉得孤单的时候,颂完仓央嘉措的诗经后就画许多男子来陪自己。娘说,语轩你大了,也该谈婚论嫁了,光画画颂经有什么用呢?语轩不说话,她觉得颂经是有灵性的,那天念了《那一世》,不就做了一夜的梦吗?梦中的书生,依稀是那喇嘛男子的模样。
语轩开始画一个男子的样子。虽然文弱了些,语轩想这样也好。语轩把男子的样子夹在诗经里藏在枕头底下,夜夜低声地对他颂经讲话--颂仓央嘉措的诗经;讲娘的唠叨和爹的严厉;讲自己学会画自己的容颜了,那模样很是淡漠;讲“若你会说话,可愿颂经于我听”...
有一天语轩这样慢声诉说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开门,是那天的喇嘛男子,只是光头,还穿了件雪白的长袍。语轩想准是做梦呢,就微笑着请他进来。男子说:“我是堇年,想来看看你的画。”于是语轩给他看新画的“素颜”,语轩把画中颂经的女子画成俗家弟子的模样,男子评价说“少了经殿里的佛气,却更灵动。”语轩笑了,心想这堇年的面色太苍白,然而声音真好听。
于是堇年夜夜都来,一盏青灯,佛声经文,下棋,吟诗,看语轩画画。语轩白天看着桌上的两杯残茶,相信夜里不是做梦,但她不问,怕的是一问,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祭拜的日子,语轩在人群中寻找着。转身,男子在众喇嘛的拥护下,缓缓从语轩身边走过。他连看都没有看语轩一眼。语轩有些着急,叫了一声,男子双手合并府下身:“我碰到你了?”他问,声音温文,但是神情,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语轩,好像每夜陪语轩说话的并不是他。
语轩听家人议论,这位是第六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举行坐床典礼入拉萨布达拉宫。语轩觉得所有的香雾与人影都扑了过来,所有的颂经声突然放大,又突然消失。
语轩回家,把枕头底下的画拿了出来。语轩滴了几滴泪水在上面,又打翻了一瓶墨汁,画上沾了点点飞墨。
夜里,又有敲门声。语轩开门,堇年一如以往地微笑着进来。灯下,语轩看到,堇年身上的雪白长袍沾着点点飞墨!
第二天,语轩的父母发现语轩不见了,墙上挂了一幅新的画——《那一世》,经殿香雾中闭目颂经的和尚和磕长头匍匐在山路的女子。他们赫然发现,女子的样子,竟然酷似语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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