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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师的职业，最大的快意就是“寒假”一词实实在在，能从从容容过欢乐年。这对栖身县城的我而言，年年如此，今年也如此。 带高三课的缘故，腊月二十三携女返家时，年的气息已在山村弥漫。过小年，是山里重视的一个祭祀节庆。二十四那天下午，阴沉的天气，夹杂着淅沥冬雨的寒意，带女儿去上坟，祭拜先祖是乡村的传统，更是对先人的一份怀念。接连的低温，雪还未完全融化，茶棵地东一处西一处的它们还在，点缀着山野的冬意。踩着那地间窄窄的泥路，鞋底越来越“厚重”，那份沉甸甸的感觉，是泥土对我的留恋和念想，是恋恋不舍的挂念。 山里的炊烟，袅袅着缠绕着村子的上空，看着溪流潺潺，夏日的石斑鱼早进河磅的洞里休息。唯有那鸭子，不知寒冷不知疲倦的，在溪流里划来划去，过着它们的快乐。临近年关，街道胡同，变得干净而清爽，偶有的土狗看到我，虽不相识，也摇了几下尾巴，走自己的路。 我还是得离开，因为之妈还在另外的乡镇上班，应该去看看。邮政系统的工作，越是年底，越是忙碌。先到小城，看看路上的风景，临近黄昏时才出发，到之妈的单位已过6点，卷闸门是拉下的，里面灯火通明正在扎帐。我先去房间闲坐，看电视。等到她回房间，端正一碗饭进来，已是8点。 邮政是服务行业，外出打工者在年底回乡，总有许多业务要办。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琐事。我帮不上忙，也不能等着之妈端饭上手，想起家乡在外闯荡的青年人拉赞助办春晚，我还有着一点小任务。 阴历二十六我回到老家，沿街的灯笼已经挂起，这是山村春晚的预热。货车已经运来了搭戏台的钢架，还有密封的很多大箱子。春晚的架势，已经拉开了。属于我的任务，挑选春晚的主持人已经落实，剩下的或许是看节目。 （安徽电视台报道竦坑春晚） 父亲说，年里的冻雨压倒了几棵松树，要去看看处理一下安心过年。习惯了粉笔的手指，握不住颤抖的油锯，人多力量大，还是上山走一遭。那些熟悉的山林与土路，在心底呼唤着前往。锯树，挑树段，做些简单的事情。 接到春晚总导演的电话，开个小会安排任务，我负责现场村民赞助款项的登记。村晚是阴历二十九办的，各种原因的结果。多年没有的戏曲，虽然是对唱，却也是多年没有在山村出现过的，热热闹闹的一天，我坐在戏台广场边上人家的堂前，做好本职工作，然后远眺戏台钱村民的欢愉与笑声。 （《安徽日报》2月16日头版报道竦坑春晚） 简单的春晚，是草根文化，却得到重视，在省市的主流媒体上出现相关的新闻报道，一切的辛苦，看到村民的力量。在文化自信的今天，村民们以自己的方式，获得一种精神的愉悦与满足。 三十晚出山，去看上班的之妈。说的是4点关门可下班，急哄哄的客户在大堂必须接待，等到能脱身离开已经5点10分。回城的路空空荡荡，只有对面的偶尔的来车，不见身后有超车。到岳母家，西垂的夕阳似乎还在空中。 年初一，开车带着岳母，约了妻姐一家，去给辞世多年的岳父上坟。老人年轻时不知珍惜身体，退休后没有享受多少天伦之乐。世间如此美好，不能很好的感受，站在他面前，唯有思念和祈祷。过年的习俗，初一都守在家里，不出门。盘山的马路，也就没多少车，只是小小的车站，停满各种车辆而拥挤，一如村庄。平时空落落的没多少人，一到年底就碰头碰脑的，都是各种强调的寒暄和问候。 到家就有事情，做村委主任的表嫂邀请初一到村委会，有新春茶话会。十点的时间约定，我是不早不迟。清茶泡好，桔子摆上，总是有话讲。茶叶与菊花的前景，高山蔬菜的量产，济阳家庙的维护，上庄公路的开通，等等。人人畅所欲言，一切只为家乡好，谁不为家乡好？ 之妈原本有三天的假，可想着单位里的事坐立不安，一如我曾经带班主任，虽然有老师上课，学生的情况却担忧着，时常要去盯紧。初二大早，就去上班，我闲着也是没事，再者是躲避过年拜年的酒肉与鸡蛋。女儿留在家里陪父母，我则去陪上班一族。从歙东山里，驱车到歙南的小镇，七八十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上班我做事。年内班上朋友圈布置了两道作文，没有做要求必须交，也有那勤奋的孩子交过来，找三五篇合适的润色修改，加上构思指导和点评，完成一家教辅报纸的稿约。 天气不懂过节，拜年需要的晴好，它却细雨迷蒙。初三下班回城，离开小镇已经6点20，绵绵的春雨不请自来。那路上，都是拜年往返的车辆。远光灯谁都喜欢用，可苦了对面的车辆，远处耀眼的远光灯，近前之后一片白，根本看不见路。我不能以暴制暴，也开远光灯，只有在自己的道路上，放慢再放慢车速。回到城里，已经7点半，岳母都等急了，菜热了几遍，好在是煮粥，保温着一直热乎。 初四清早，送之妈上班之后，我又一次回到山里。初七开学初八上课，过年的最后几天，在山里陪父母聊聊天，督促着读书郎完成作业，还有那松树段要去劈开。过年的味儿就在来来往往的奔走中，好在前年买了私家车，算是便利。早起晚归，朋友圈里晒堵车时，我早就“轻舟已过万重山”，往返于山村城镇之间，感受不同的年味与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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