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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行走】去“三潭”摘枇杷

 左语右文 2020-09-24

去“三潭”摘枇杷

在一山枇杷万树金的时节,去新安江畔看看那些黄灿灿的金果果,是很多年的梦境。

少年时代的记忆中,是徽州乡土教材里的“三潭”枇杷,是小村供销社里的罐头。真正去,也是在十多年,团市委组织开展“徒步新安江 保护母亲河”活动,一拔人从妹滩大坝,沿新安江走到深渡,宣传着环保,无暇风景;隔年,陪一群户外朋友,骑自行车去摘枇杷,我是斜坐在山里老头的车后架上,只有半壁风情。

两次匆匆忙忙的行走,对路途没有任何印象,只有路后枇杷路外河流的依稀零乱记忆碎片。哪个路口转弯,哪个村庄前行,一点想不起,纠结缠绕很多年。

又见街巷卖枇杷,在朝霞中,在暮色里,心里渐渐浮现那层峦耸翠的群山,那高高低低的枇杷树。树们在那里,我不能蜗在家里。与其陪伴电脑手机耗时耗力,不如前去找寻找解惑。枇杷名声在外的“三潭”,虽不清楚前行的路,但是知道应该的方向,何况有车载导航。

阳光灿烂的午后,天高云淡,一如明朗的心境,轻踩油门,朝思暮想的枇杷,咱来看你了!沿江而下的道路,深色的柏油安静地舒缓延伸,白色边线相伴前行。路上并无多少车辆,炎炎烈日,人们都不出门了,我就省心许多。“前方1公里,右转”“前方1百米,右转”,南源口村的岔路出现眼前,右转不远,看到那蓝底白字的路牌“绵潭方向”,那是就是心底默念多年的地方。

左侧高山峻岭、峭壁陡坡,右边绿色江水、不急不缓。路仄仄的,带着几分秀气和拘谨。在陌生的乡村道路上,却有着熟悉的感觉。上坡,绕弯,豁然开朗时,散落的民居,成排的,独栋的,户户门口,都摆着枇杷,装在竹篓里,满满的,堆成一座金山。更有撑起的大伞,整齐摆放的枇杷,三两个老妇,聊着天,看着远山。

初夏时节人人忙,家家户户卖枇杷。有村民人照应的,有空无一人的,满篮满盒的枇杷,都在那里,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它们见多了路人,早就见车不惊,见人不喜了。是的,我只是过客,没有一亲芳泽的念想。

蓝蓝新安江,万重枇杷山。从稀稀落落的几棵,到入目皆是。枇杷树,在后山的斜坡上,不是很高,枇杷却是个顽劣的村童,在枝头自顾玩耍着。站在地上肯定够不着,梯子是无法靠在枝桠上的。竹钩一伸,拉住侧枝下来,枇杷稳稳落在手心。

瞥见对岸的房屋群,看到白色的游船,更见路外枇杷树,枝杈间诱人心动的果实。沿路张开着的渔网,遮不住路人的视线,却堵住行人的想法,只能看看,不可亵玩焉。看到路外一老太在摘枇杷,原本是想问问能否摘几个?出口却问怎么卖的,她摇头说,不卖的,要买到村里去。一群游客,带着篮子,带着篓,忙着自拍摆拍,风一样的笑声,刹时飘进了山坳。

与漳潭并行,它在河那边,我在路上。眼前直到山顶的,是清一色的枇杷树。其实,我只能瞟一眼,不敢分神,那高大的樟树、惊艳的红妆馆,曾经去过,何况今天,不是为它来的。今天,只为看看枇杷树,看看枇杷滋养的村庄。

交汇的车多起来了,道路突然就狭窄起来,绵潭小学出现在眼前。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次骑行,还到小学里转转,到家在绵潭的同事家山上,一帮人去摘枇杷。枇杷树下,总以为可放开肚皮吃一顿,三两个之后,甜美的枇杷多汁,弄脏了双手,黏黏糊糊的,还是作罢。看着人家篮子里的枇杷,金黄灿烂,可是在树下,抬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似乎并不是那样黄。

穿行枇杷环绕的村庄,看着村民堂前摆放的枇杷,既来之,则买之。走过路过,总该带几斤。一个中年的村妇家门口摆放的枇杷好看,价格适中,心动了。随手指定了看着不错的两竹篮,从车后备箱里拿出家里带来的竹篓,以为是要一个一个的放进去,她说没事的,可以直接轻轻倒进去,只要枇杷的绒毛不要碰掉。

没有听到枇杷碰撞的“哗啦”声,却看到枇杷的外表,开始变化着。原本是带着绒毛的,淡黄或金黄,让人欣喜。慢慢的,带斑点的,跌伤的,开始夹杂其中。我只是看看,没有说话,只是挑出了忍无可忍的几个。卖东西,卖的看相,卖的是外表。很多东西都是,初看外表,都是漂亮迷人,一旦深入实质,难免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果农那小小的心思,可以理解,何况采摘不易。

车行枇杷环绕的河畔村庄,一路张望,那些挑着篮子山上的、家门口卖枇杷的,都是中年人抑或老人,在这枇杷成熟的季节,鲜有着年轻的身影,枇杷黄了,在外闯荡的青年却没有多少人回来。树上的枇杷,靠着几个老人,又能摘下多少?那在树枝顶端的枇杷,在风中摇曳着,孤零零的,一如留守的村中老人。

不走回头路,沿河穿村而过。深渡码头出现在眼前,沿路停靠一串的旅游大巴,载着外乡人都市人,给山村带来了热闹与喧嚣,相信更带来的是富裕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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