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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之风散文《童年的荠菜》

 大豫坊 2020-09-25

童年的荠菜

晨之风

  老家在农村,田野是我的乐园。

    艰苦的岁月里,为了生计父亲养了几十只长毛兔,于是为兔子备食便成了我的责任。那时田间地头花草似乎特多,每次下地总能满载而归,这使我认识了不少野菜,但其中我认为用途最广的当推荠菜。

  荠菜味道鲜美,填不饱肚皮的年代里它是上等的佳肴。遥想当年,故乡人大办荠菜宴荠菜面、荠菜馍,离开荠菜不能活倒是反映了荠菜重要的地位,大家似乎对荠菜百吃不厌。

  每次为兔子薅草归来,我总是精心挑选其中的荠菜,洗涮干净,然后盘算着如何美食饱餐一顿,个中滋味,远非今日酒肉可比。平日在田间劳动,眼前蓦然闪出那么一两棵看似其貌不扬的荠菜往往能引起我的关注。荠菜最可口的时候是早春,味儿新鲜美嫩,土生土长却有一股原汁原味的清纯馨香,常让人品咂不尽。暮春时分的荠菜同样惹人青睐,在芸芸众草中顶出一簇簇星星般的小白花儿,随风拂动,摇曳出一片诗意,成为了碧野里一道醉人的风景。

  生性喜爱荠菜不光是因为它的食用价值,不起眼的小小荠菜,竟然像松柏一样经历漫漫严冬后仍能生机勃发,实属可贵。另外一个可贵之处是它超凡的适应性,它不择地势,只要气候适应,天南海北,角角落落,似乎有土的地方就有它的身影。与高居温室的花木相比,它的确是花木的榜样,正因为如此,它才成了最普通的人享受的美味。

  不起眼的荠菜似乎生来就不登大雅,文人墨客钟情的多是乡间小调,从民风味儿浓郁的《诗经》里可以嗅到它的气息,文人中提及荠菜的寥若晨星,好像只有郑板桥推崇它,故有三春荠菜饶有味句。苏轼不得志时常时绕麦田求野荠,倒是别有一番况味。

  参加了工作,由于公事琐碎的缘故,很长一段时期冷落了荠菜。一日到菜市场购菜,无意间瞥见市场上出售的人工培植的荠菜,长着肥大的叶子,翠色荡漾,一束束陈列在柜台上,一下子激起了我久违的荠菜食欲,真真暗自庆幸自己的慧眼。忙买了好大一束,回到家里与妻儿一起包起了饺子。饺子还未到口,我便想象齿颊流香的情景。可叹的是当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一入口顿感索然寡味,很不合胃口,总觉得远不如幼时野地里纯天然的荠菜味儿,倍感扫兴。

  为了吃到真正的荠菜,我便忙里偷闲,春季里与妻儿到郊外的野地里挖荠菜。每每此时,这可爱的荠菜便会给我带来难得的情趣,是它让我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是它给我繁忙的生活增添了几许返朴归真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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