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组织了“重走威尔逊之路”的科考活动,虽没有亲身经历,但通过每天阅读科考日记,科考的情形历历在目。此次科考活动已经结束,但我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平息,这或许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召唤。 两年前第一次进藏,进藏前看着各路花痴分享的高山植物照片,虽沉默不语,内心却是向往不已,刚好那时“邓叔”也在色季拉山,经询问了解到色季拉山被誉为“高山大花园”、“世界植物博物馆”,而色季拉山口蕴藏着丰富的高山植物,由于其处林芝到波密的必经之地,作为此次拍摄高山植物的地点而言,再适合不过,遂带着满心期待,进藏了。 按行程安排,去色季拉山口是在最后一天,前一天调查结束后我们路宿鲁朗驿站,一进门,有个大院子,一推开房门,里面全是用夹板围成的小间,小隔间内摆放着两张相隔1尺远的简易床铺,大约只容得下一个身躯,因住宿人员较多,隔音效果不好,叽叽喳喳之声不绝入耳,经了解这里是按床位收费,因条件有限,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那一晚,我竟不知何时入睡的。 第二天天微亮,伴随着阵阵洗漱的声音,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一出门,眼前片片黄的、红的、绿的,那不是花儿嘛,我迅速拿出相机,朝着鲁朗林海的方向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师傅走到了我身旁,见我在一地儿拍了蛮久,以为是寻到了什么宝贝,谁知是一种常见的花,他大失所望,不停地催我返回。简单的吃过早餐后,我们便踏上了驶往色季拉山的路途,得知我们调查结束,师傅已是归心似箭,一路加速度,生怕我们喊停。眼看快到色季拉山口了,突然山坡一束蓝花一闪而过,“绿绒蒿,停!”,我突然喊到,此时师傅已是满脸无奈,反复叮嘱我快去快回,待车停到垭口处,我朝着绿绒蒿的方向飞奔而去,完全忘了此处已是海拔近5000m的高原。 待走近,只见一株株普兰氏绿绒蒿伫立在荒凉的流石滩上,细细的花葶从铺展的绿叶丛中耸起,亭亭玉立,如芊芊少女。我的心砰砰地跳着,和着缺氧的呼吸,久久无法平息,终于见到你,还好我没放弃。我连走带爬的来到它身旁,贪婪地看着这精美绝伦的花朵,激动之情无以言表。那微垂的、薄柔如绢绸及透着高原湖水般清澈深邃的花瓣,如娇羞可人的蓝衣仙子,瞬间侵入了我的心田,在这片普兰氏绿绒蒿面前,我彻底的迷失了我的双眼、也迷失了我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师傅和同事便开始催了,对于这难得的“美景”,我岂会甘心,经协商,又争取了一些时间,我迅速向更远的山脊线爬去,终于,在不远处收获了多刺绿绒蒿,与普兰氏绿绒蒿相比,它彰显的是另外一种美丽。 此外,我还见到了许多高山的美丽花卉。 时间匆匆,一会儿,我又收到了同伴们的召回令,就这样,色季拉山之行便匆匆结束了。凝视着远方未走完的路,我暗下决心,希望下次,还会与你邂逅在这美丽的流石滩,希望下次不留遗憾。 与罂粟花类似,绿绒蒿属具薄如蝉翼般的花瓣,由于认识上的不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绿绒蒿曾和罂粟分在同一个属里,直到1814年,法国植物学家Viguier发现绿绒蒿花朵中央的柱头与罂粟花存在差别,于是将绿绒蒿从罂粟属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属。绿绒蒿属植物均分布于横断山-喜马拉雅地区,因花瓣多为罕见的蓝色,在欧洲常被称为喜马拉雅蓝罂粟。在我国,由于植株被绒毛或刚毛,被成为绿绒蒿。 绿绒蒿为典型高原植物,常生于海拔3000-5500m的高山灌丛草甸和高山流石滩地带,被称为“离天最近的花朵”,为适应高寒、强风、冰冻等极端自然环境,大多数绿绒蒿选择多年生长、一次开花结实便死去的习性。在经历多年的艰辛隐忍、默默积蓄后,最终倾其所有,尽情绽放,如梦如幻。从欧洲人第一次发现绿绒蒿以来,这种绽放在高原高寒地带、闪耀着绸缎般光泽的花朵受到了无数人的狂热追捧,威尔逊曾把它誉为“华丽美人”,到现在,绿绒蒿还有“东方女神”、“高原宝石”、“荒野丽人”、“梦幻之花”、“绿神”等称号。 转眼,色季拉山之行已过去两年,但寻访普兰氏绿绒蒿的记忆历久犹新,那娇美的身姿清晰地印画在我心底,期待下次再见 普兰氏绿绒蒿(Meconopsis prainiana) 普兰氏绿绒蒿(Meconopsis prainiana) 多刺绿绒蒿(Meconopsis horridula) 多刺绿绒蒿(Meconopsis horridula) 沿途植物分享 欧氏马先蒿(Pedicularis oederi) 碎米蕨叶马先蒿(Pedicularis cheilanthifolia) 岩居马先蒿(Pedicularis rupicola) 粗毛点地梅(Androsace wardii) 髯毛龙胆(Gentiana cuneibarba) 假水生龙胆(Gentiana pseudoaquatica) 长鞭红景天(Rhodiola fastigiata) 扫帚岩须(Cassiope fastigiata) 雪层杜鹃(Rhododendron niva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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