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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日本小说的一点感想

 新用户1606Lek8 2020-09-26

“桐原的尸体冰冷的躺在那里。

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果然是悬疑小说巨作,直到我合上《白夜行》,才发现它原来是一部爱情小说。

在嫌弃自己的愚笨的同时,不禁有些困惑,为什么在大部分的日本小说里,爱情都是隐晦而又阴暗的呢?正如《白夜行》中雪穗的自述: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替代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雪穗和桐原是两个始终生存在白夜里的人,他们的世界早已被复仇定格,白夜中唯一可见的亮光或许只有猩红的血。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或许只是枪虾与虾虎鱼的互相依存,或许是两颗失去灵魂的心相互慰藉,或许只是两个白夜独行人的抱团取暖。又或许他们爱过?只是在黑夜化作白夜之时,把他们世界照的惨白的,只有仇恨。他们没有回头路,从开始便注定,黑夜即坟墓。

  第一次聆听一个非正派人物的自白,第一次为一个非正派的人物感动。原来在那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隐秘世界里也会生发出似爱非爱的东西。就算是杀人如麻的凶手,心底也会留出一块最隐秘的地方,承载着自己不愿也不敢承认的柔情。

 只有羊羔和小鸟的世界不成世界,只有好人的小说不是小说。即使是羊羔也要吃青草,即使是小鸟也要吃昆虫,即使是好人,也会有恶念头。站在高一点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和坏人都是可怜人。莫言先生有言:“小悲悯只同情好人,大悲悯不仅同情好人,而且也同情坏人。”我想日本文学正是立足于这样的悲悯,为我们展现了世界的另一面。

惊异于一个天才的数学家可以因为爱,不惜成为凶手,只为给对方制造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正如那《嫌疑人X的献身》一样,猝不及防。艳羡于一个认为“生存即徒劳”的普通白领的一次出逃,在与世相隔的《雪国》邂逅一场纯洁之爱,只为了火车窗上“山野灯火与她的眼睛重叠的那一瞬”。

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我对日本这个国家并不了解,但我喜欢东野圭吾、川端康成。从他们的笔下,我仿佛能瞥见大和民族骨子里神秘而隐晦的性灵。

这性灵不同于沈从文笔下的边城小爱,一条不宽的小河却能隔绝两个人的人生,执手相送的戏码不停地上演,所等的人又可曾回来过?曾记否,在一个月儿初上林梢的夜,对着星,许下的言。不同于简·奥斯汀笔下的“傲慢与偏见”所擦出的爱火,两个世界,两种生活,一个愿意放下傲慢,一个愿意抛开偏见,他们的爱本身即自由。

所以说,要看一个国家的民族情怀,那就要去看他们的文字,而小说最能直抒胸臆。环境造就性格,民族精神影响价值观,人物命运走向则直接反映了社会现状,而文字的背后,刺眼的是人性的微光和弱点。看小说的最高境界便在于——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泪。

【推荐语】“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泪”。每个陌生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次相逢便是下一场道别。面对小说中的人物,或接近于生活,接近于自己,或在理想之中,或在价值观之外,每个存在即一片入心的乐章。我们不可能过完所有可能的人生,但在小说里,我们可以看见不一样的起落,遇见另一个国度的人情世故,甚至望见平行时空里的自己。无所谓是好的或坏的,热情的或冷漠的,高贵的或低贱的,现实的或幻想的,他、她、他们总有一些与我们相通,让我们为之流泪,为自己流泪。(吴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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