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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情怀” 今日买水果，看到一筐无花果，模样像蒜头，颜色像树皮，单看模样绝不可能勾起任何食欲。但我不由分说地买了几个，尽管儿媳在一边连说“我不要吃这个”，而我却说“我要吃”，进而强调：我吃的不是水果，是“情怀”。 “情怀”二字，最近在家里使用率颇高。比如，儿子给我买手机，专挑了一款锤子系列的“坚果”手机，价格虽很便宜，但他说买的是一种情怀。至于什么情怀，我姑且妄猜是因为锤子的老板罗永浩跨界转行之行为让身为专业IT人的他起了敬重之情怀吧。无独有偶，儿媳在双11之日抢下同一款手机给老爸，说抢的也是一种情怀，而这一情怀，恐怕是受儿子的“孝心”感染，表达对父亲养育之恩的一种回馈吧。 那么，我买无花果的情怀呢？ 想起儿时的院落，进得大门，迎面是一面照壁，墙中间开了一孔壁龕，里面供奉了一尊据说叫灶王爷的雕像。而壁龕下面脚地上，长着一棵无花果树。 起初我并不认识这是一棵什么树，只见它矮矮地、墩墩地，相比一步之遥的杏树，它着实长得不好看。而且，杏树每年三月花开之时，总带来满院子的花色花香，那种粉粉嫩嫩的花蕊，像美丽小姑娘的脸蛋。再看看边上这棵“丑陋”的树木，其貌不扬不说，而且一年到头总是那么一种透出生铜锈般的“青绿”，也不见开花。偶尔撕开一片叶子，流出的白色汁液染到衣服上还清洗不掉。后来从母亲的口中得知，这是一棵“无花果”树，当时我自顾自地解释它叫“雾化果”，就是那种属于“雾蒙蒙”不显真容的“丑陋”的树。 直到有一次，我摘了一颗被它喂熟了的果实——那种木青色的果子顶部染上一圈淡淡的玫红，捏在手里软软的，掰开两瓣，里面是白里透粉的肉，放入口中，竟有一种软糯、甘甜的口感，这对于当时物质极度匮乏的乡下来说，也算是一种美味果食。渐渐地，我喜欢它了。 后来，每每读到“朴实无华”这个词汇，映入我眼帘的总是家里这一棵低低矮矮、果实香美的“无花果”树。此时，我给出的新解是:无论大庭广众，无论墙角崖下，不邀宠，不哗众，是它的真本色。 少小离家，老大未回。那座曾经长着无花果树、杏树、桃树、石榴树、皂角树等树木的院落，随着岁月流逝，破败了，主人们也逐渐散去了。但它曾经带给我的美好童年记忆，却永恒地刻在我的脑海。当然，刻在脑海里的，不仅仅是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树木，还有当年进出院子里的我那些在世和不在世的亲人们。 斯为情怀，与“无花果”同在！ 作者：又一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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