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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永远飘香的槐花 这几天槐花开得正好，街头巷尾，小商小贩的摊位前有了一斤一包槐花的清香。心，痒痒的，想去爬山，想去捋槐花。 其实，买一包槐花花不了多少钱，最想感受的是那一种怀旧情结吧。记得年少时，家门口那一棵几把粗的槐树上，年年四月间都开出纷繁的花朵，一嘟噜一嘟噜高挂在浓绿的枝丫间，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门前屋后，翁翁的蜜蜂在花丛中不停飞舞。这时候，母亲会拿出早已备好的竹竿，用铁钩把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钩下来，一朵朵捋到大竹篮子里。白花花的槐花清香袭人，抓一把直接填到嘴里，甜甜的滋味沁人心脾。中午开饭时，餐桌上必定是那蒸熟的果腹的槐花。 久远的槐花味道，就这样一年年一直循环回味着。而现在的乡村，除了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和水泥平房，还真难搜寻到槐花的影子，时过境迁了。但我依然会在每年的四月里，在不算特别遥远的山坡上，追寻儿时的身影，与槐花来一个久别的重逢，咀嚼似曾相识的甜蜜。 “今天爬山吧。”早上与云姐约好，一起出发进山。上车时，看到车上的乘客都拿着长长的专业采摘工具，估计都是去山上一同捋槐花的同行。最美的人间四月天，阳光灿烂，神清气爽。下得车来，手拿竹竿的同行四面八方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我和云姐顺着一条土路向北而去，走到烈士陵园旁边，几棵紫色的观赏槐花树映入眼帘，在蓝天的映衬下，树上的花朵格外鲜艳夺目。忙不迭拿出手机，抢先拍了几张美图。 “今天能找到槐花吗？” “怎么不能？真找不到，咱们就当出来汗蒸了。” “这是啥花？” “不知名的野花。” “哈哈！ 哈哈！”我俩无所顾忌的说笑声，在山里估计能传得很远很远。 我俩在蜿蜒曲折的土路上边走边聊，开心极了。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大山深处。高大野生的槐树随处可见，诱人的花海一片汪洋，清香的气味直入肺腑，眼睁睁又无可奈何，继续向大山深处爬去。 “但闻人语响”的丛林里，已有人先入为主了。走近了才看到，人家也拿着专业的采摘工具，地上有了一堆堆槐花枝条。我们在路旁细小的枝条上，捡漏似地捋下一两把来。走走停停，积少成多，慢慢地，塑料小袋渐渐充盈起来。放眼望去，那些高高在上嘟嘟噜噜的洋槐花，仿佛炫耀似地对我们眨着调皮的眼睛。我们不忍心把枝条折断，心想就让它继续留在那里吧，让它温暖着这座大山的寂寞，明媚着明年的希望吧。 继续向更高处爬去，山高路远，人烟稀少。不多会儿，就看到大片的白色槐花布满山坡，一片氤氲。更欣喜的是，越接近，越随心。那里的槐花枝条轻柔，举手可得，随手一拉，就把一串串的槐花给捋了下来，随身带着的两个塑料袋在不长的时间里已变得鼓鼓囊囊，严重抗议了。看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了。 原路返回时，毒辣辣的太阳就像进入了夏季一般，晒得人头昏眼花，汗湿衣背，真像刚出汗蒸房一样。喜悦与劳累同在，感恩与感念并存。 不经意间，我们赫然发现了前面的一个女性背影，戴着太阳帽，背着双肩包，在荆棘丛生的小路上，连抱带扛着一捆鸡蛋粗的槐花枝条，慢悠悠地在我们的面前移动。再留意我们先前留下的不忍心折断的槐花枝，已经荡然无存，可怜地被当头折断，只剩一截光秃秃的枝干在太阳底下无力呻吟。而那个背着槐花枝条的美女，在前面不远的同伴身旁停了下来，把槐花枝条放在地上，怡然自得地坐下捋了起来。两个快装满槐花的蛇皮袋直直地立在地上，惊得我们眼睛瞪大了许多。 天，有这么贪得无厌的吗？！ 心，不由地痉挛了起来。 “山有神，树有魂。”山路旁的警示牌还在，不知道那个当头折断槐花枝的美女，你还有一点良知吗？ 急功近利、贪婪成性、病入膏肓的人心啊，多少还是和这个春光灿烂的季节有点不协调。 作者：小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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